傍晚,长安城中,万家灯火,繁花似锦。
东市坊内,中书令宇文石府前街道中,水车马龙,京中官员,在宇文府前下轿子,三三两两,低声攀谈,走进宇文府中。
夜色下,宇文府正堂中,灯火通明,高朋满座,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个个面孔中洋溢笑容。
左仆射贺恒瑞,左右卫大将军,宇文汰,宇文横,兵部尚书高圣衍,户部尚书柳佐央,十六卫中,大大小小十余名将领,朝堂上,七八名舍人,侍郎,聚集一堂!
酒过三巡,主人家宇文石坐在正堂主位,端起食案山白玉酒杯,沧桑面孔中,泛起淡淡笑意,道:“今晚,大家赏脸齐聚宇文府,老夫再敬大家一杯!”
“中书令为国征战,大小上百战,乃大唐肱股之臣,中书令有请,谁敢不赏脸!末将去废了他!”正堂中下方,一名身材魁梧中年男子,满脸络腮须,粗狂蛮横,砰一声,酒杯重重放在食案,抬头仰望正堂中央宇文石,气呼呼怒喝道!
这时,宇文石摆摆手,示意对方安静,一副无奈态度道:“牛璜,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我时代已经过去,新人崛起,不免狂妄,瞧不起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中书令,你老晓得老牛是个粗人,烦请大人直言!”牛璜抓耳挠腮,面色着急!
旁边,贺恒瑞放下酒杯,提醒道:“牛中郎,中书令发发牢骚,切勿当真,坏了中书令计划!”
丫鬟帮助宇文石斟满水酒,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自哀自怜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可惜,一代新人换旧人,皇上又雄心万丈,新一轮竞逐中,咱们这些老人,已经被皇上放弃了。”
正堂下方,十余名官吏与将领,闻声放下手中酒杯,齐齐望着宇文石。有将军问道:“中书令,我等追随皇上十年,皇上怎么会放弃大家呢?”
宇文石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转移话题,说:“近来长安不宁,不少家族子弟入狱,在座诸位怕焦头烂额,寝食难安吧!”
先前言语,在场官吏兴许不懂,这会儿,却明白宇文石当前言语中含义,杨钺入京,短短数日,暴打收拾不少官家子弟,间接威胁在场官吏官位。
一时,不少文臣武将明白宇文石言中之意。
兵部尚书高圣衍,户部尚书柳佐央…,在场好几名官吏,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连贺恒瑞也放下酒杯,神情中划过一丝苦涩!
日前,宇文玄武,贺辰鸣,王子文等人,五六名官家子弟,得罪杨钺后,被下狱等待审讯!
目前,皇上专心军务,刑部与左右谏议大夫,尚未把此事通报给皇上,大家暂时可逃过一劫,不过,月中大朝时,刑部尚书通报,左右谏议大夫进言,皇上肯定会获悉此事。
“中书令,末将懂了,燕王威胁到大家了!”牛璜怒起,站在座位,气势汹汹!
这时,左仆射贺恒瑞端着酒杯,朗声道:“燕王,强势回归,隆恩正盛,近期在场诸位,家族子弟,接二连三被燕王收拾,今后,切勿忘记提醒家族子弟,不要在京中张牙舞爪,免得开罪燕王,他可是狠角色,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否则,受到牵连,你们自己想办法擦赶紧自己屁股!”
近期,长安城发生的事儿,在场官吏武将心知肚明,七夕之夜,更生擒九天门太霄门副门主,当场废其全身功力,手段之狠辣,超出众人预料,一时,打消许多官员,刺杀杨钺的念头!
闻声,在场官吏纷纷表态,许诺提醒家族子弟收敛,不招惹杨钺!
这时,宇文石淡淡一笑,忽然神态严肃,低沉脑袋,冷声道:“燕王,让我等如坐针毡,他也休想春风得意,得到飞骑军统兵权又何妨,招募不到一兵一卒,皇上震怒,他有军事造诣又怎样,飞骑大将军职位,终会易手。”
“没错,皇上重视飞骑军,目前燕王接手,今日燕王没有募集到新军,大家再联手压制数日,使得燕王无法募集到新军。待到大朝之日,我等联合上书,向皇上陈述燕王过错,皇上一怒,燕王被罢免,逐出长安!长安之事,将由我们说了算,在场诸位之事,迎刃而解!”贺辰鸣面色阴沉,对身边与之同流合污的官吏将领道。
“罢免燕王,朝中武将可用,皇上自会起用在座诸位!因此,各位欲东山再起,我等必须联合!”此刻,宇文石道出自己真实目的。
正面不能奈何杨钺,不代表不能采取旁门左道之术,给杨钺暗中使绊,即便朝廷中,不能直接搬到杨钺,但大家不痛快,杨钺也休想痛快!
“中书令,左仆射言之凿凿,燕王终究太嫩,欲在长安城只手遮天,痴心妄想!”兵部尚书高圣衍语气冷森,被杨钺下狱的子弟中,有他近亲,是故,扳倒杨钺,他双手赞成。
得意洋洋道:“燕王欲募兵,本官掌握府兵,已暗中通告,严令府兵家庭,参与飞骑军,燕王训练飞骑军,必定竹篮打水一场空,变成长安城中笑话!”
“若有府兵家庭,不顾高尚书吩咐,依旧参与飞骑军,本官将其府兵名额自花名册中划去,一旦无法享受租庸,看谁敢参与飞骑军!”户部尚书柳佐央亦面色狰狞,语气冷酷道。
“高尚书手段犀利,今日,飞骑军募兵,未得一兵一卒,老夫很想亲眼去瞧瞧杨钺小子,会是什么态度!”宇文石面带笑意,转身对长子宇文汰道:“汰儿,你去燕王府瞧瞧!”
“高尚书,柳尚书,通过兵部与户部,扼住飞骑军募兵途经,燕王,注定成为长安城中笑话!”贺恒瑞缕着胡须,洋洋得意。
在坐官吏武将,皆为朝中重臣,杨钺让他们不舒坦,大家动动手指,杨钺也别想舒坦。
“大哥,这会儿,你不妨前往燕王府,好好羞辱杨钺,杀杀他威风!”右卫将领宇文横,态度狂妄提议。
第76章小人得志(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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