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东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对于地方部队的驻军会出现这种事情没什么概念,倒是跟在后头的二狗看清楚情况之后眉头有点皱,也不着急过去了。
一般来说,就算出了命案,调查取证完毕之后,经过一定的时间,案发现场及附近如果有需要,也就会恢复正常的状态,而不会一直封闭着。现在距离那桩命案过去将近半个月,期间警方人员在里头遇到过攻击,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这里发生的事情的严重性被提高到了需要出动部队的程度?
二狗想了想,没敢再往前走。反而拉了拉郝东,让他跟自己离开了那里:“咱们先跟附近居民打听打听,别莽撞。”这事儿搞不好确实是有黑幕,说实话他们的探险队可不是什么匡扶正义的侠义之师,麻烦虽然也意味着报酬,但有些麻烦,能不沾染还是不沾染的好。
郝东可听话,二狗说啥就是啥,一手帮他提着鸭子袋子,也想不到去偷吃,跟在二狗身后几步远,就看二狗怎么打听。
俩人沿着街边走出去几十米,就有个小商品市场,这种地方打听消息最灵光了,没多久就把那工地上的情况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里头是不对劲,不说恒通是怎么在那么短时间里就拿下这片地而且直接就能开工的,听附近百姓说,三个月之前这里还发生过一次医疗纠纷。据说当时是送来一个年轻人,被钢筋砸了脊梁,可后来患者家属来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一副半个身体被烧焦的尸体。送那患者到医院的人已经找不到了,到底是怎么出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患者家属闹的挺大。”
二狗吸了口烟,抓抓下巴:“当时这事儿闹到镇政府都出面了,结果却突然不了了之,再之后不久这家医院就整体消失。当时的从业人员里头有一些还是本地人,听说也是跟着医院迁移了,但是具体去了哪儿却没人知道,反正他们留在这里的亲友们后来就跟他们失去了联系。”
郝东这会儿很有点不明觉厉,他还没学会把事情放到一起考虑,更不会发散思维的去联想到秘密人体改造之类的超现实设定上去,二狗听来的这些八卦在他脑袋里彼此还看不到关联。
二狗大概也意识到了这点,看郝东一脸“你好厉害”的呆愣表情,叹了口气,往旁边扭头:“小戚爷,你看这事儿……”
郝东连忙插嘴:“那个……”
二狗原地已经转了一圈:“小戚爷?”
郝东觉得他再不说明白一会儿二狗估计能把他喷个狗血淋头:“小戚爷好像自己潜进去看了。”
二狗一下子转过身子:“潜进去?哪儿?”
郝东抬手指指不远处的废墟。二狗一脸抓狂:“他什么时候去的?你怎么没告诉我?!”
实在戚绝这人平常不声不响惯了,再加上头上一直扣着顶毫不惹眼的帽子,把那张原本应该是惹眼的脸都挡了,无形中更加削弱了自身的存在感,只要他想,很容易就会被人忽视掉。
二狗这不是第一次后知后觉才发现他不见,但哪次发现都会让他觉得心肝肺都开始痛:“这无组织无纪律的操蛋玩意儿!谁让他一个人跑了啊!”
郝东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躲开二狗骂人时候喷溅出来的口水:“他刚不让我说。”
戚绝离开的时候他是看到的,但是对方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一闪就转到他看不见的死角里去了。考虑到对方那和自己比简直是高山仰止的武力值,郝东也就没立刻喊住二狗汇报这事儿。
二狗一把按住郝东的脑袋直往下压,压到郝东连连讨饶,这才逼他发誓:“以后这家伙要是再出这种状况,你要不知道也就罢了,要是知道,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离你最近的同伴,记住了没?!”
戚绝这一走,毫无疑问对于整个队伍都是有影响的。二狗尝试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但一直接不通。看样子这位小戚爷要不就是已经深入到那片废墟内部屏蔽比较厉害的部分里头去了,要不就是直接不接他们的电话。
女王吃完午饭没多久就回来,听到说戚绝自己跑去那堆废墟里了,登时两弯细长的柳眉都竖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那种莽撞的人。”
二狗也是一脸的憋闷,掐了第十三个接不通的电话:“他大爷艺高人胆大,咱们可看不住他!”
二狗的口气不太好,女王被他说的又想发火,只是一眼看到二狗的脸色,又忍了下来。戚绝对于她来说有着十分特殊的意义,但这次跑掉是他自己的意思,为此而迁怒其他队友,对于其他人并不公平。
深呼吸了几次,女王也逐渐冷静下来:“咱们抓紧收拾下,等到天黑,如果他还不回来,咱们今晚就行动。”
对于女王的决定,二狗开始的时候看起来有点不赞同,但想到戚绝的情况,也不得不同意。一行人整理了一下需要带上的东西,然后就各自回房休息,蓄养体力。
郝东身上的铁板这会儿也都取了下来,让他的肌肉可以完全放松一下,这样到晚上能比较容易的进入相对更好一些的状态。
不过要他休息,其实也只是闭着眼睛瞎想。这会儿的他根本不可能睡得着,脑子里各种念头混杂在一起,一团糟。
从戚绝突然擅自独立行动,到他下午听到的那些八卦,再到自己曾经就出现在这里,明明这些事彼此之间就他目前的状态完全看不出联系,但实际上在潜意识里,他已经接受了这些事之间肯定有关系,于是所有这些事都好像一个醒不过的噩梦一样,逐渐的缠上了他。
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的睡着的他也不清楚了,梦里又是一番剧烈的行动,危险、逃亡、紧张到几乎要蹦出胸口的心跳和浑身的灼痛,当他终于从噩梦中摆脱出来,身上早滚上了一层油汗。
他们晚上行动的时间得到晚饭之后,这会儿才下午四点多。隔壁房间里静悄悄的,应该是女王还在休息。郝东看了眼地铺,二狗带着眼罩,呼吸绵长,应该也还睡的挺熟。想了想,他也没去喊二狗,自己拿了衣服,打算先出去冲个澡——这小旅馆一天才八十块钱,房间里虽然有独立卫生间,但白天热水供应很不稳定,想正经洗一下,还得去大浴室。
大浴室其实就是个公共澡堂,就在小旅馆背后,看占的位置,应该是也是旅馆的产业,因为和小旅馆还有旁边的饭馆都是相通的。
下午四点多,也有镇上的居民过来洗澡的,整个澡堂里不算太空旷。郝东领了牌子,拖鞋也没要,光着脚就走了进去。
隔间里稀稀拉拉隔三差五的有人在洗,房间正中间的桌子上摆着浴室提供的洗发水沐浴露。郝东随便挑了个龙头打开,冲了下就到桌边来,从那大瓶子里往外挤沐浴露。公共澡堂的东西肯定都是兑了水的,挤出来一把两把的往往不够用,郝东站的时间长些,突然感觉到似乎有视线在盯着他。
郝东心说我操不是吧,难道小爷今天遇到传说中的澡堂里的变态了?!可是扭头去看,却又不觉得有谁的神情特别猥琐或者扎眼。人不是很多,也一直有人在进出,每个看上去都很自然和放松,遇到认识的就打个招呼,没人多往他身上看一眼。就算来桌前拿洗沐用品的,也没人故意靠近他或者怎样。
郝东自己吓自己,虽然怎么看周遭情况都很正常,也终于不敢再多洗。大概冲了下,把之前那一身油汗去了,就立刻出来。也就是等他走出浴室,才终于明白刚才的视线是从何而来:靠在大澡堂外头不远树下的,不就是戚绝。
小剧场:
《习惯》
要观察一个人的习惯有时候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比如说戚绝那样的人。
这种人太习惯于隐藏自己,如果自己不是他的队友,郝东觉得他大概是永远没机会观察对方的。
然而就算有便利条件,要观察清楚也不容易。
比如戚绝是不是有点嗜甜?
要从他脸上看出来他吃到甜的表情是不是会变的更开心几乎是不可能的,要他自己说只怕难度更大。于是郝东最后还是想了个办法:做了两斤芝麻酥糖,每人分半斤,然后观察大家吃完的速度。
二狗十分钟就吃完了,不过他是饭桶,不用考虑。
女王怕胖,尝了尝,一边说好吃,一边却包了起来,不敢再多吃。
小戚爷什么也没说,拿着他的半斤糖回了卧室,只不过一整个晚上,从他房间里飘散出来的香甜味道一直没有散。
第二天起床后二狗就抱怨戚绝晚上在房里吃东西,弄的香味一屋子,他在隔壁屋都睡不着,接着开始打郝东手里还剩下那点糖的主意。
郝东拗不过二狗,只能把自己手里的贡献出来。可惜这次二狗错误估计了形式,看到糖没有马上拿到手,而是先去感激郝东。于是等他扭头来看就发现,桌上的糖不翼而飞。
不管二狗的嗷嗷叫,郝东默默记下:小戚爷果然是嗜甜的。
25. 一点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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