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海虎 作者:子厉

    第十六章 会聚（1）

    大厦，化为了战场。

    虽然有着“无谓多伤无辜”的命令，但“野牛小队”却显然没有被这个命令所束缚。不去主动伤害平民，这只是为了保有队伍的“道德值”而采取的避险行为，但一旦开始攻击，如果存在误伤的话，几名轮回士显然也不会有任何的罪恶感。

    在这个残酷的轮回世界里，显然是没有自身倾向的人才会活得更好。而为了任务、为了生存，任何其他人的死活，对野牛小队来说，便没有任何意义，即使他们自称为“正义”，那“正义”也仅仅只是对他们自身来说的“正义”而已。

    强效催眠瓦斯，被从三十层的窗口扔进了大楼里。来自22世纪抗暴警察的强力镇暴武器，在启动的一瞬间，便让蓝梦办公室所在的北塔里，第一至六十层的范围内，几乎所有的人类活动都在第一时间趋于停止。

    在加班的，在聊天的，以及一些进行着其它有益身心健康的爱情运动的“普通人”们，在吸入了极少量的催眠气体之后，就被强制进入了冬眠状态。

    而在“普通人”之外，拥有新锐防毒面具的蓝梦私兵和拥有强者力量的“三级人物”们，虽然并未被催眠气体就此撂倒，但等待着他们的，却是比瓦斯更加致命的“铁”与“火”。

    作为“野牛小队”引以为傲的强攻手，驾驶“雷暴号”强袭外骨骼的汉斯无疑具有压倒的高火力，通过电眼传输的“蓝梦组织”内部数据，“雷暴号”的电脑可以轻易识别任何“蓝梦战士”的生体信号，并在生体雷达捕捉到信号的同时，采用高指向光束进行狙击，在对墙体几乎无损的情况下实施远距离穿墙杀，让“蓝梦战士”们本无从着手，相当轻易地就将下层部分镇压。

    而在61到110层的高层部，驻守此处的“蓝梦组织”战士，便再没有所谓的“士兵”，而全都是一些拥有异能的“三级人物”。对这样一些人，使用单纯的“科技手段”显然并不能起到最大的杀伤效果，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些拥有力量，却缺乏意志的家伙们，却更加容易被另一些东西所影响。

    直接从外壁攀援而上，在汉斯压制低层的同时，野牛小队的另外两名轮回士也已顺利地突入了世贸北塔。而在他们的突入建筑物内之后，大卫身边的，那个一直将自己裹在斗篷中的人影也终于露出了身形。

    这个人看来就颇为矮小，身高不足1.6米，长着一张富有东方特色娃娃脸，头上戴着一顶毛线帽，看起来就像一个还未长大的少年，而随着他的脸上突然闪现出一丝似欢似喜的笑容，一股无形的力量，也开始以他为中心，向着整个楼层的每一个角落辐而去。

    这股力量的波动微乎其微，更出奇地没有显现出任何的“杀伤力”，几乎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这位“野牛小队”的，看似少年的轮回士，也深深相信，自己的这股力量，除非早有准备，否则只凭其足以傲视群伦的隐秘特，便足以瞒过任何人的感知。

    然而可惜的是，这种“确信”，似乎就只是他的“自以为是”，缺乏足以支撑的据。而事实上，就在这股力量刚刚蔓延开来的时候，一个站在世贸南塔顶楼的人物，便已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对面大厦里的“异常”。

    “哦？好奇怪的力量。”南塔顶楼的那个人，突然将视线投向了大卫二人所在的北塔六十一层，似乎对这突然出现的感觉颇有兴趣，“这股力量，似乎就能对人形成一些神上的影响，强迫人进入梦境之中，其作用方式与磁场力量就有些相同之处，却又绝非磁场力量……那么，这种力量究竟是什么了？”

    “是《童心真经》。”在一旁的少女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吾曾在‘风云’位面剑斩童皇，绝不会认错这门邪功。但此人的‘童心真经’功力看来并不如童皇高明，能够遍及八方，想是因有他物相助。”

    “原来如此。”男子——白惊浪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而此刻正在全力运用“童心真经”功力的“野牛小队”轮回士童飞，却本不知道，有人在数百米开外便靠着一个“感觉”发现了自己，而自己的底细，更是被另一名高手泄露得一干二净。

    《童心真经》乃是“风云”位面的著名杀手集团“天池十二煞”首领童皇的独门绝技。这门诡异的邪功可以激发迷心力量，为人陷入噩梦之中，让人在恐怖幻境中不可自拔，不仅会发狂地攻击幻象而伤及旁人，更有甚者，会因惊惧心胆俱裂而死。而在具有如此恐怖的迷心威能的同时，这门邪功练到深处还可以返老还童，长保青春，端的是邪异莫名。

    然而这门邪功虽强，却也具有相当大的弱点。首先，“童心真经”内力虽然强横，但很难推动外功，除普通的无招无式拳脚功夫以外，几乎没有物理杀伤力；其次，这门武功对力量比使用者更强或心志较坚毅的人来说，其作用效果会成几何级数递减，若是遇到绝心这等心志坚定如磐石的人物，更是会连半点作用也无，变成十足的废招。而童飞的功力没有练到童皇那程度，自然更是没办法发挥“童心真经”的真正威力。

    然而轮回士的优点，便在于他们可以利用各位面、各时期的物品道具、功法强化来取巧。而童飞为了加速其“童心真经”的战力成型，并改善其近战废柴的薄弱属，便兑换了同为“风云”位面，却是“神武纪漫画”这个分支时期才有的黑科技——人工脑。

    实用高强度玻璃替代颅骨，利用2047年的医用工学，将大脑培养至远超常人，再用电磁信号放大器连接，便能自如地向外释放攻击“脑磁波”，以此影响敌人的神，其原理虽不一，但效果却是和“童心真经”如出一辙，当两强相加，其结果自然远大于二。而人工脑起到的作用当然不止如此。事实上，与“童心真经”功力不同，人工脑发出的“脑磁波”还可注入到兵器或肌之中，提升力量和攻击杀伤力，其作用已明显超越所谓“脑磁波”的范畴，开始近似于《全金属狂潮》之中的lumdadriver了。

    然而无论童飞的“童心真经”如何诡异，“人工脑”如何奇特，无论他凭着这两样法宝在大厦里杀得如何几无抗手，他的行动，除了在最初的一瞬之外，便再没有引起楼顶上两人的半分兴趣。

    “呼——！等待的时间，还真是漫长无比。”白惊浪长出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少女。在群青色的夜空中，柳生剑奈一身圣者气息连同凌厉剑意已是尽数内敛，让宁和的月色得以照落她的身上，但那一脸冷峻的申请，却仍是如一块万载寒冰，融冰之日仍是遥遥无期。

    这种状况，对希望有朝一日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白惊浪来说，委实不是什么好兆头，然而当他已爱她，这些“不利因素”便也只会在这“爱”的范畴之中，非但不能使他泄气半分，反而只是看着就觉得心中微有暖意。

    只是站在“她”的身边，便已有这样的感觉！白惊浪之前从未想到过，自己竟会有这样的一日。但若真的只是独独站着而已，白惊浪便绝不会满意，因此，找一些理由搭话，便是势在必行。

    幸好，此时就有足够的话题可讲，而白惊浪也无需去刻意选择。

    “剑奈小姐，我家的老头子现在到哪里了？可以知道吗？”

    “尚在二十里外，已在加速回返。”

    “哦？是吗？看来他一定已找到东尼先生了吧。哈，对可爱的曾孙下那么重的手，便活该他去跑腿呀！哈哈！”

    白惊浪整个人往后一仰，就这样坐到了最高层的围栏上。在他的口，那件颇具韧的战斗t恤已经撕裂开口，而他身上的衣服，也是多处破裂，显然经历过一场惊险万分的交手，更曾拼得遍体鳞伤。只是如今，所有的伤口也在“细胞组合”的作用下彻底痊愈，只有一旁的柳生剑奈才能感觉到，白惊浪的气息，比起那一战之前，其实已弱了半成。

    白惊浪虽然对此自得其乐，但剑圣少女显然并不这么想，当白惊浪以一种“快乐”的口吻述说着自己与海虎的交手，柳生剑奈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发问。

    “伤势如何？”

    “并无大碍。”白惊浪轻抚口说道，“多谢剑奈小姐关心，我的伤已基本痊愈，并不影响战力，只是今晚之后，或许需要觅地修养些许时日，方能取回万全状态。”

    “如此便好。”剑圣少女轻轻点头，然后转过头望向北方。在那里，她就感受到一股沾染了她真元的感觉正在不断接近，正是白惊浪口中的“老头子”——海虎。

    为避免任何现代仪器和磁场强者的感知，白惊浪和柳生剑奈毫不犹豫地弃用了一切科技系道具，而是改用了柳生剑奈的“传讯符”交给海虎作为联络通讯和定位用。

    这出自“普通仙侠”道具系列的主神出品道具，仅可使用武侠、仙侠类位面的内力、真气、真元来驱动，其波动更是磁场强者完全无法察觉，只有修真或类修真体系的高手才能感觉得到，而且售价也只要20积分，可说是十分划得来。

    而现在，就在柳生剑奈的气机感应之中，海虎的距离已越来越近，而就在数秒之后，两名高大的男子，便已双双落在了南塔的顶上，正是海虎和电眼。

    与白惊浪相比，海虎此时的样子便好了太多，一身衣物除了袖口有些烧灼痕迹之外，及墨镜消失无踪之外，依然是整整齐齐。虽然全身上下的衣物上仍是有着多处宛如利刃划伤的破口，但却显得相当细碎，看来就只会觉得“型”，而并不是如白惊浪般风度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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