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小姐姐 作者:一度灰
分卷阅读21
北京小姐姐 作者:一度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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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然回座。十几个钟头后,列车停站,我拖着我的旅行箱随着滚滚人流下了车。我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疲惫双眼,看清了矗立在我面前的指示牌上的“丽江站”三个大字。
这里就是丽江古城吗,这里就是北斗的家乡吗?
我茫茫然不知该往哪儿走。
这时,一个行人背着一只大编织袋撞了我一下,我正想骂街,却发现这张面孔曾似相识,大脑飞速运转了几圈,我一拍大腿,叫道:“送水工,阿木!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
阿木也认出我来了,憨憨一笑:“周小姐,这话该我问你啊,怎么你也在这儿?”
“我,我有点事,出差,公务。”我撒了谎,忙问他,“你来丽江干嘛,北京的工作不干了吗?”
“我家就在这儿,我是土生土长的丽江人。至于为何离开北京,唉,一言难尽啊。主要是那儿的活不太好干,挣钱也不多,索性就回来了。”
阿木脸上窘迫的表情使我联想到外地人在北京打拼的艰辛不易。
寒暄已毕,阿木邀我公务办完了去他家玩,我满口答应,后来真的去了他家,而且长住了很久,不过却不是他领我去的,这是后话。
挥手道别了热情的阿木,我慢慢冷静了下来,首先感到了饿。肚腹好象是三天都未进食的样子,闹起义了,咕咕叫个不停。
这几十个小时里,我没有怎么合过眼,一来心事重重,二来怕被偷盗。我时刻提醒自己,一个黑痣倒下了,还有千万个黑痣站起来。
我迎风伫立,思潮如涌。
想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饱餐一顿。
火车站很乱,人特多,我左冲右突,生怕自己迷了路。可是这天下的事情,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后知后觉地,我还真的迷了路。
虽然我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但是我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远门。以前也就是在河北境内转转,也有上海的同学暑假邀我去她们那里玩,可我都婉拒了,不是不想,而是放心不下我爸。
我一去半个月不回来,家里非得出乱子不可。我爸爱赌,是麻将高手,但他也听我的,比方说我回家时看到他在牌桌上呦五喝六,我就会吹眉毛瞪眼睛然后大喝一声:“老周头,你不要你的宝贝女儿啦——”
很多次,只要我生气了,我爸保准依着我,向其他麻友摊牌:“对不住了各位,我家小祖宗回来了,改日再搓吧。”
也有很多次,我爸正搓到兴头上,不肯下桌,我就会毫不客气地摔门而去,并且赌气似地最少一个星期不回家。
我爸就怕了,到学校找我,给我赔礼道歉不算,还要保证以后与麻将们决裂,不再碰了。这样我才会原谅他,搂住他的脖子,献上热烈一“吻”。然后跟他回家用很差劲的厨艺为他烧饭吃。
只是现在没有那样的机会了,我出再远的门即使跑到天涯海角去,也不会恋家恋老爸了,因为我已失去了家,失去了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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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姑娘,别怕
下车的时候,都看不见夕阳了,天色像是一个编造的谎言,无法自清,越描越黑。所幸路灯们还能够憋着股劲儿发出一点微弱的昏黄色光芒。
走着走着,我走进了一个广场,场地很大,却空无一人,这可吓坏了我。我以为我是不小心误入了恐怖电影里,我想象着接下来会出现一声“救命啊”的呼喊,然后一个无头女尸躲躲闪闪地朝我挨近。最后是一阵旋风,裹夹着面无血色吓瘫了的我消失在地平面上。
我把自己想怕了,哆嗦着往前走去。此时多么渴望能看到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少吧,只要能看到他或她,我想我都会冲上去紧握着他或她的手感激涕零地说,谢天谢地,终于让我看到一个活着的啦,请问你是人吧?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无端臆想,瞅瞅广场的四周,似乎铺满了花卉,只是夜色阑珊,展示不出它们的五彩缤纷。
继续往前走,场地愈显得空旷无比,我这次是真的怕了,两条腿像我们学校食堂那掂勺的大妈的胳膊一样抖来抖去,没个停歇。
我正准备着掏出手机打110求助的时候,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从我的背后伸了过来。(作者提醒列位看官:放一千个心,您不是在读盗墓笔记!)我隐隐觉得肩膀似被人拍了两下,扭过头去看,一张男人的脸所折射出的怪异的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让我在短时间内停止了呼吸。
我跳了起来,边跳边问你是人吗,你是人吗?
男人又笑了,又是那种特古怪的笑,他笑着说:“姑娘,别怕,我是人。”
“你甭动弹,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自觉往后退了几步,保持着男女间应有的距离,然后掐着腰,眼睛瞪直,仔细打量着这个来路不明的男子。他四十多岁年纪,穿了一套黑色西服,长相有点像中央电视台高端访问的主持人水均溢,鼻子很挺,下巴上胡子刮得很干净。
恁地面熟!噢,原来是他……
“你干嘛呀?助人为乐是我的优良品德,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你要感谢我也不用一路追到这里,夸张了点啊。”
我已认出,眼前这男子正是列车上差点被黑痣偷走钱包的那位中年乘客。心下就踏实多了,但不知现在的他对我有何意图,又要塞给我人民币吗。
“是这样的,我姓蒋,你可以叫我老蒋,我是第一次来丽江办事,人生地不熟的,奇怪的很,这么大个地方竟看不到一个路标……”
原来他姓蒋,但叫老蒋听上去有点别扭,总以为在叫我们的阶级敌人蒋某某。
“得嘞,咱俩同是天涯迷路人啊。”
既然他没提感谢的事儿,我也只好假装忘记,本姑娘做好事从不留名,谁让咱生下来就是做善人的料儿,我骄傲啊。
“怎么办?”姓蒋的男子死到临头还在古怪地笑着,然后自问自答:“这样吧,坐下来先歇会,打个电话把警察叫来算了。”
我听着还行,不然真没其它办法,朝他努努嘴说电话你打吧,我的手机快没费了。其实我上周刚充了值,我的原则是,能花别人半毛,绝不花自己一分。
当然,我一时糊涂了,主要是抠门抠出习惯了,110三个数拨出去是不收钱的。
我自顾自找了个石凳坐下,双手靠在背后,不住地摇头晃脑,自哀自怜。老蒋把110拨了,离奇的是,110的报警台好象提前进入了冬眠,三个数字前后拨了七遍才有人接听。听了姓蒋的一番描述后,他们又东拉西扯地盘问了半天,才勉强答应出警。
警车是半小时后开过来的,气得我心里直骂妈的耍什么大牌,如此消极怠工,何时才能搞好警民关系。
警察叔叔将我们塞入了温暖如春的警车里,路上无话。
到了城市的繁华地段,我们叫着下车,车停了,老蒋跟一警察四手相握说着感谢再感谢的话,那股亲热劲儿就像好像遇着了失散多年亲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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