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肖宇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庄重，一点也不像是平时那个没有一点正行的他。

    不过帅不过三秒，很快，肖宇就恢复成了一副贱兮兮的模样说道：“但暂时不能告诉你们！”

    柯南原本还很凝重的等着肖宇的揭秘，但是此言一出，柯南顿时一脸无奈：“你这个家伙啊！”

    如果肖宇不想说的事情，总是不能让他说出来，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叫一物降一物对吧。

    肖宇原本还为耍了柯南而洋洋得意，但是突然间，一股子危险的气息将肖宇笼罩，属于人形兵器的那种危险感知在肖宇的大脑里面一个劲的发着警报。

    饶是肖宇吃过熊心豹子胆，此时额头也是留下了一滴冷汗。

    脖子就像是很久没有抹润滑油的机械一样，缓慢的转了过去，仿佛都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声音。

    只看见灰原就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肖宇，浑身上下都仿佛散发着一股危险的煞气。

    “你说，还是，不说？”

    一字一顿，让肖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嗨，我马上如实招来。”

    柯南差一点就笑出声，这个世界上如果有谁能让肖宇这幅德行的话，恐怕就只有灰原了。

    当然柯南很快便把自己一闪而过的笑意隐藏起来，肖宇不敢对灰原怎么样，把自己摁倒在地上摩擦摩擦还是敢的。

    肖宇叹了口气，于是便开口解释道：“很早以前，我们有过一次争论，你们还记得吧，有关法律对被害人保护的那一段。”

    柯南和灰原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柯南的记忆尤其深刻，肖宇当时的言论对他影响颇大，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柯南内心之中那种正义至上的信念产生了一丝动摇。

    法律能够保护普通人吗？

    当然可以，他可以震慑一些想要加害他人的人，让其忌惮，以遵循现有规则行事。

    但是法律能够保护被害人吗？

    不能。

    法律能够做的事情是在被害人已经被害之后，对凶手进行惩罚。

    是现有规则对违反现有规则的人进行的惩罚。

    那么这其中被害人的立场在哪里？

    我们按照逻辑分析，杀人犯法，那么现在有Ａ和Ｂ两个人，Ａ想要杀了Ｂ，Ｂ处于危险当中。

    但是Ａ没有动手，Ｂ没有死去，Ａ杀人罪名不成立，Ｂ是不安全的。

    当Ａ杀死了Ｂ，Ａ触犯杀人罪，锒铛入狱，获得了应有的惩罚，可是Ｂ呢？

    已经死了。

    整个逻辑推演过程之中，Ｂ的生命安全由谁来保障？

    法律吗？

    Ａ在没有杀死Ｂ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触犯任何法律，法律如何保护Ｂ？

    当然，这个推演存在很大的漏洞，比如Ｂ在发现Ａ有杀死自己的企图时，可以申请法律上的禁令，或者由政府机构提供的保护啊之类的。

    不过这些都和我们说的无关，我们只研究上面这个推演本身。

    “我很早以前就在思考一个问题，犯罪真的无法在开始前就被制止吗？”肖宇抛出了自己的一个问题。

    柯南似乎意识到了肖宇想说什么，认真开始思考了起来。

    倒是灰原反问了肖宇一个问题：“没有开始的犯罪，从逻辑上来说，就不是犯罪，如何制止？”

    这又是一个无解的难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极端想法的情况太多了，你对你那苛刻的上司，你那贪得无厌，没有一点教养的妻子，你那无比让人心烦的邻居。

    你敢说，你对这些人从来没有过杀意？

    但是杀意归杀意，付诸行动与只是想想，那是两个概念。

    肖宇打了个响指：“没错，其实我们在日常生活之中，能够产生犯罪想法的情况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但是如何区分谁要真的犯罪，谁只是想想，这个问题就实在是太大了，除非无相那个家伙出手，根本没有办法。”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以前我一直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能够在犯罪发生前就发现并加以制止，但是我没有那么多双眼睛，没有那么多的耳朵，随时随地的监控着所有人，但是现在，我有了。”

    肖宇打了个响指，整个指挥中心之中所有的屏幕瞬间亮了起来。

    而在中心最大的那块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地图，柯南和灰原感觉有些眼熟，仔细一看，这不是东京的地图吗！

    而在地图之上，是一个个亮色的小点，有的在移动，有的维持在一个地方……

    “这些是……”柯南有些惊讶于眼前看到的场景，不由得问道。

    “这是东京，而上面那每一个亮点，就是一个人，共计三千六百万。”

    灰原和柯南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切，只代表着一件事，那就是，整个东京所有的人口，都被肖宇和诺亚方舟，监控起来了。

    “现代高科技的生活，手机，电脑，你的智能电视，ｉＰａｄ，你的运动手环，一切都与互联网有关，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你的一切，都是可以被监视的。”

    “我们可以掌握所有人的邮件，通话记录，行为偏好，甚至你是不是一个精神病，或者潜在杀人狂，这些都可以被诺亚方舟发现。”

    “而通过对所有人的监视，便可以分辨出一些人有没有对另一个人加害的企图，并且予以阻止，是这样吗？”柯南愣愣的说道，他已经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了。

    肖宇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整个指挥室里面寂静无声，可能就只有一些设备运转的声音，在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死寂之后，一脸震撼的柯南和灰原心中的想法格外的统一。

    这的确是一项非常伟大的事业。

    如果运行得当，让杀人案件不再发生，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了，冲动型犯罪，或者是过失杀人之类的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比如那种两个人吵架，急眼了拔刀就捅，你真的要找无相那家伙出手才能阻止了。”肖宇摊了摊手，表示无解。

    柯南表示可以理解，按照肖宇的说法，诺亚方舟判断一个人要加害另一个人是要从多方面的数据进行判断的，也就是说，只能那种有准备的谋杀才能被诺亚方舟预警。

    不过，这套系统整个运行模式还有很多的问题。

    灰原没有掩饰自己对这些问题的疑问，直接问道：“这是否构成对所有人隐私的侵犯，还有，系统如果误判呢？最重要的是，我们做的，这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