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步！不瞒龙先生，家父过些时日要去一处险地，我希望龙先生愿意出手，帮我做一件护身法器，我愿出三指之数，这是我所能拿出的极限了。”男子似是做出了极大的决定才跟我这么说。

    我直言不讳，“不好意思，我会加工法器，但并不会制作法器，你找错人了。”

    “三百万已是我的极限了，您真的不愿出手吗？”

    三百万？我还以为是三十万嘞。

    可他就是给我三千万也没用，我又不是他认为的那个龙家的人。

    “不是不愿，而是办不到。”我摇头说。

    “怎么会？”他一脸不相信。

    我没有照顾他心情的想法，直接和颜奴转身离去，走过入口铁门，我又隐约听到两位老人的声音，只是很模糊，听不清楚。

    进来的时候，差点摔了，是因为入口开启的太突然，实际高度并不算高，至多五米，若是没有防备，反应不及时，摔断腿什么的，还是会出现的。

    抬头上看，有嵌入式爬梯，方便上下进出。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入口是给新人用的，也只有第一次用，下一次就能从真正的入口进入了。

    似乎装了红外线感应系统，我刚爬到离顶部只有半米不到的距离，那入口就打开了。

    加快速度爬了上去，因为是深夜，所以街上并没有人，倒是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打车回家，接下来两天，我都在研究御纸成兵术，至于来找麻烦的，都让颜奴让这些人把身上会的法术全留下来后就打发了。

    随着研究的深入，御纸成兵术有了新的进展，将符纸折成千纸鹤，而后将从一个家伙身上弄来的千里眼符画在两边翅膀上，然后拿着子符的我，就能看到千纸鹤所“看到”的景象。

    简单说，这就是监视器，同时也是增加了我的视线，不过有个条件，那就是风不能太大，也不能飞的太远，最多一百米，否则就会失控。

    当元炁耗尽，就会自燃。

    出于这种符的厉害和奇特之处，加上我一直处在奉一教的监视之下，所以我立刻和颜奴开始彻底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有些意外，又在意料之中，总共找出了十五个，或许还有，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另外有几处只发现了符灰，应该是失效了。

    我这番举动，怕是已经被暗中观察的人注意到了，并上报上去，用不了太久，奉一教必定会有所动作，因为，我已经开始脱离他们的控制，他们要么想办法重新控制我，要么就是出手毁灭我。

    最大的可能，或许还是让胡迅来找我麻烦的时候，同时委派他来解决这个问题，但不能保证一定是他，没准会是其他人。

    “阿奴，我在书房里待几天了？”我走出书房，问站在门外的颜奴，这几天可以说是废寝忘食，除了研究御纸成兵术外，还有学习一些个小法术，却是不记得过去几天。

    “回主人，四天。”颜奴恭敬回我。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自从颜奴学会说普通话后，还没问过她关于她对自己的记忆有多少了解。

    正想问的时候，却是闻到一股臭味，并不是很浓，不禁皱了皱眉，闻了闻，发现是从我身上传出来的。

    有些奇怪，往常经常一头扎进书房十天半个月没洗澡，也不见有什么臭味，今个不过才四天，怎么就有点臭了，有古怪。

    算了，想不明白，可能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了吧，先洗个澡再说吧。

    离上次剪发过去多久了，该有两个月了吧，又长长了好多，再去剪次头发吧，以前还不觉得，现在觉得长头发挺麻烦的，战斗的时候容易遮挡视线。

    舒服的冲次澡，拿起一旁屏风上搭着的衣服，穿上的时候，发现，衣服好像拿错了，似乎小了一号，穿上有点紧。

    我脱下来确认了一下，没错啊，就是我的衣服，而且还是新买的，怎么会不合身呢，真是奇怪。

    裤子穿上，也是一样，短了一小截。

    可我买的时候，试穿过了，刚刚好，甚至还有点大，但是现在，怎么跟缩水了一样，有点紧，还有点勒。

    莫不是我停止发育的身体又开始发育，这就是所谓的二次发育吗？好像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我衣服又不合身的原因。

    好在先前买了几件相对宽松的衣服裤子，方便行动，现在穿上，勉强还有些小，不过比之先前的要好些。

    尽量不做大幅度动作，避免撑爆，我感觉现在的我，就跟穿着紧身衣的大胖子一样，不敢做太大的动作，还是尽快再买些合身的衣服，不……是大一号的，避免再次不合身的情况出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着颜奴的视线，微微从平视转向俯视，这应该算是好事吧，算了，顺其自然吧。

    把颜奴叫进卧室后，布置了个隔音的小结界，然后问她，“你知道自己是谁吗？我是说，生前的你。”

    颜奴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生前的记忆，我的记忆最早的时间，按现在的历史来算，是在商代，有些浑浑噩噩的，被一群人追杀过，躲进了墓地，好像是生前的我的墓地，没人敢进来，我在里面是绝对安全的。”

    “既然生前的你是葬在墓穴里的，那你又是怎么被僵尸真祖给咬的？”

    “不知道，怎么咬的，被谁咬的，在哪里咬的，我是一点不记得，如果是生前，那生前的我就会变成僵尸，而不是成为圣人，所以应该是在死后被咬的。”颜奴自我推断说。

    我又问：“如果说，你是死后才被咬的，那么，身为圣人之尸的你，应该具备浩然正气，镇压一切邪祟，纵然是僵尸真祖，也不能轻易近身吧。”

    颜奴却是摇头，“圣人之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像佛家高僧圆寂后，经过处理，才能坐化金身，镇压诸邪。没有经过特殊处理，和一般尸体没什么区别。”

    我讶异：“你是怎么知道圣人之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的？”我也只是靠猜测，而她却是言之凿凿。

    “我没有生前有关于『我』的任何记忆，却拥有一些别的东西，好像，有人刻意抹除了关于『我』的记忆，不想让我知道一样。”颜奴若有所思说。

    “刻意？”我微微侧目。

    颜奴点头，“我的记忆里有很多东西，唯独和『我』有关的事，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只有『颜奴』这个名字，还不一定是『我』的名字。而我会遇上主人，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也许是被人暗中操纵，为的，就是让我遇到主人你。”

    她看着我，意味深长，清冷的眸子透着睿智的光芒。

    她的话，让我心头一震。

    说到操纵，我只能想到一个，那就是奉一教。

    无性说奉一教是传承千年的邪教，没说具体时间，商代到现在，接近三千年。

    若说暗中操纵的话，或许，奉一教真有这个能耐，若真是如此，那奉一教就远比我想象的要恐怖千万倍。

    在三千年前就谋划了我和颜奴相遇的话，那就不是单单用恐怖就能形容的了。

    恐怕颠覆世界，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了吧。

    我或许有点小身世，但绝不会有什么特别巨大的来历，大到可以让人用几千年时间来图谋不轨和操纵。

    若真是这样，那还真是受宠若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