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烟并不知道为什么穆白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她本来觉得是对方抱着寻自己开心的想法来刁难自己，提出这样一个问题的，可对方此时一脸真诚虚心请教的神情，又让她感觉似乎并不是自己所想这样。

    沉寂数秒之后，她选择对穆白的这个问题不予回答。

    虽然问题不回答，但有一件事，柳小烟觉得自己有必要强调一下。

    “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

    “好的柳处。”

    气氛再次变得尴尬起来。

    看着柳小烟隐隐就要生气的样子，穆白连忙开口缓解：“对了，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柳小烟现在有些不想和穆白说话了。

    穆白咬着螃蟹叹着气：“我不是故意问这种问题刁难你，而是……我跟你说实话吧……”

    将螃蟹腿扯下，他开口讲道：“我怀疑我公司里边有妖怪。”

    听到“妖怪”二字，柳小烟的表情严肃起来：“什么意思？”

    虽然对于觉醒者对于执夜局对于秘部，穆白已经有了一些基础认识，但实际上他对这些的了解，仍处于十分有限的状态之中，所以他并不打算把自己的能力告知对方。

    他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对方关于公司有妖怪的事情。

    “早上我们钱总让我去办公室找他，然后我发现他又换了个新秘书，钱总这个人玩得比较花，你懂我的意思吧？”

    柳小烟严肃道：“说重点。”

    “重点就在这个秘书身上。”穆白顿了顿，继续道：“我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妖气。”

    “妖气？”柳小烟不敢大意：“你是说……你感受到了妖气？”

    穆白装模作样煞有其事地描述着：“是的，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妖气，但我靠近她的时候，的确有一种……”

    “我很难描述的东西被我感知到，以前从未遇到过的一种感觉，特别突兀也特别敏感……”

    因为他并没有感受到妖气，所以也只能语焉不详地如此去描述。

    他说完了这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柳小烟的表情变化。

    发现对方秀眉已经渐渐皱起的时候，他知道，对方信了。

    在柳小烟看来，穆白百分之百是一个尚未完全觉醒的觉醒者，而妖气，是准觉醒者和觉醒者都能敏锐感知到的东西，这东西，也的确如穆白所言，很难用语言去形容出来。

    相当于第六感那般虚无缥缈，却又并非完全的虚无缥缈，对于觉醒者而言，妖气是能实质性地让觉醒者感知到的一种东西。

    “你能确定吗？”

    “我很确定。”穆白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佯装疑惑道：“难道你感受不到吗？之前那狼人你不是隔着房子都能在街上感受到吗？”

    “妖气也要分情况的，妖怪的实力越强，妖气会越小，当然，实力并不是评判妖气大小的唯一标准，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如此。”

    “除了实力之外，妖怪用人皮伪装为人的情况下，如果留有攻击手段，比如狼人留下爪子不去伪装，同样会泄露妖气。不伪装的部分越多，妖气越盛……”

    柳小烟说到这里，朝穆白问道：“你说的那个秘书，是完全的人形吗？”

    穆白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是很确定……但她的确是人的样子。”

    单是根据穆白的描述，柳小烟很难确定妖怪的实力究竟如何。

    她决定亲自去看看。

    看着柳小烟突然起身，穆白有些傻眼。

    “你干什么？”

    “去你公司，把妖怪解决了。”柳小烟神色如常，仿佛解决妖怪在她看来是一件稀疏平常的简单事情一般。

    穆白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开口道：“你……等我吃完一起去啊……”

    “等你吃完之后，你公司的人都死完了……”

    柳小烟翻了个白眼，快步推门离开。

    “死完啥啊……太阳落山了人家才会露出狼尾巴……太阳没落山之前，都是安全的。”

    穆白无语地内心吐槽着。

    “这姑娘该不会是个工作狂吧？”

    他摇了摇头，准备继续大吃特吃。

    刚刚上手一个大龙虾，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会儿的话，钱总搞不好还和那秘书正处于再来一次的状态之中。

    并不是钱总功能特强，而是这货有着吃万艾可的习惯。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去帮开会的钱总拿文件，不小心看到了姓钱的柜子里装着一沓万艾可，也就是从那次之后，他才知道钱总私生活不检点的事情的。

    新秘书新面孔，怎么也得来个七进七出吧？同时吃几颗这事人家做不出来，但姓钱的这货是绝逼做得出来的。

    “是不是应该让柳小烟等那俩完事之后再去呢？打开门一看俩正在那啥，多尴尬啊……”

    穆白这样想着，正要起身，那股饥饿感因为他的停止进食迅速出现。

    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他叹了口气，重新坐好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

    柳小烟很快就到了君澜。

    看着如风一般推门进入公司的柳小烟，前台小姐姐脑中浮现出了“英姿飒爽”这几个字。

    紧接着，她礼貌地问道：“小姐您好，欢迎光临君澜，请问您找谁呢？”

    “钱总在吗？”柳小烟冷淡地问道。

    小姐姐似乎是个抖M，被柳小烟这冷冷一问，小心脏竟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在的，请问您是否有预约呢？”

    “没有。”

    “那请您登记一下信息，我帮您联系钱总，您可以在这边稍坐一会。”

    “不用了。”

    柳小烟的声音始终冷冷的，但前台小姐姐不仅没有觉得这个女生高冷得过分，反而吃起了对方这一套。

    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现在帮您给钱总去个电话吧，您稍等一下。”

    “我说，不用了。”柳小烟说完，从前台位置扫视着公司内部，紧跟着开口道：“钱总的办公室是哪间？”

    本来前台小姐姐是不应该说这话的，但听到柳小烟的声音之后，那声音仿佛命令一般，让她鬼使神差地告诉了对方钱总的办公室位置。

    柳小烟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直到这时，前台小姐姐才反应过来。

    “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干什么了？”

    ……

    将用于让前台小姐姐听话一些的“麻痹素”收回手包，柳小烟循着小姐姐告诉她的位置，找到了钱总的办公室。

    作为觉醒者，五感强于普通人是基本操作。

    所以隔着门老远，柳小烟就听到了办公室内有着嘈杂的声音。

    伴随着……

    人的呻吟声？

    不好！

    心道不好，柳小烟快步走向办公室，甚至都来不及掏出昏迷素让附近的其他公司员工昏睡下去。

    她用力地拧了拧门把手。

    被反锁了。

    一丝觉醒之力灌入右手，这一刻，她的右手不是右手。

    而是力道超强仿若麒麟臂一般的存在。

    门把手直接被生生拧碎……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