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语回到慎德堂,周述宣感觉这个屋子不是很完整。这才多少时间,他居然就有这么可怕的感觉。
周述宣叹了一口气,自己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不想做一个闲散的王爷,就没有那么多功夫把精力花在女人身上。
她不是一直都想要自由吗?就给她自由。
“魏海,去准备一千两银票,然后再准备些散碎银子。”
寻常的三口之家一年有五两银子已经很富裕了,一千两足以让她下半辈子富足。
突然要钱,魏海有了可怕的猜测,“王爷是要……”
周述宣面色平静的说:“准备好了就给她送过去,让她收拾一下马上离开王府,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惊得魏海目瞪口呆,“王爷……王爷……不再考虑一下?”
周述宣没有半分犹疑就说:“我考虑的很清楚,你去做吧。”
魏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很庆幸周述宣想通了,却觉得他们不至于这样,妙荔还是不错的。不过他只是一个奴才,没有权利干涉主子的事情。
魏海去账房那里支了银子,然后亲自给妙荔送过去。
周述宣坐在慎德堂中跟没事人一样,淡定的处理着公文。以前没有她一样过日子,他不必有太大的反应。
妙荔接过银子,呆呆的问魏海,“王爷是什么意思?”
魏海都不忍心说这么绝情的话,咬着牙说:“王爷让姑娘离开,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妙荔手里拿着银票,不知所措,笑了一下很快又收回去,问:“为什么?”
他明明说了相信她,为什么又让她离开。难道还是怀疑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她真的没有做过。
“我也不知道。”
这应该是周述宣的决定,妙荔知道问魏海没用,于是说:“那我能收拾一下东西吗?”
“应该是可以的。”
妙荔拿着银票拔腿就跑,直接冲到慎德堂中,大胆把银票拍在桌上,问:“为什么?”
周述宣知道是她,头都不敢抬一下的说:“看着你要走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你没规矩。什么为什么?”
妙荔忍下到了眼边的眼泪,大声斥问他:“为什么要让我走?”
周述宣还没有抬头,目光落在公文上,不急不缓的说:“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就算你留下了最后的结果也是离开,我不过让这个结果提前一点而已。”
“可是……”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想离开了,可是她已经愿意接受他对她的情意,可是她已经可以委屈自己留下来了。
周述宣淡淡的说:“没有什么好可是的。我不会把一个刺客,还有和许多男人不干不净的人都在身边。”
她已经解释清楚了,她也没有和很多男人不干净,此时此刻言语好像都苍白无力了。
妙荔征征的说:“我没有,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周述宣手中的笔顿了一下,然后又淡淡的开口,“那是骗你的。你不会是本王的玩物,现在本王已经玩够了,你就没有存在的价值。王妃处处看你不顺眼,本王没有必要为了你说王妃不开心。”
句句扎心,妙荔眼泪止不住下掉。抹掉眼泪,坚持说:“不是这样的……”
她今天必须离开,周述宣狠下心肠说:“就是这样的。你不是说身体和感情分得开?你到底有过多少男人?说实话,本王觉得脏。你趁早滚吧,那些钱就是本王的嫖资了。多给你一些,你以后休说本王小气。”
妙荔为了最后的尊严忍的浑身发抖,快把手中的银票捏碎了,咬牙说:“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走。”
人家都说她是妓女了,她还有什么脸面留下来。他是有了新王妃才会如此的,那他又何必说那些话。勾走了她守的好好的真心,不但没有珍惜,还把它放在地上狠狠的践踏。
妙荔拿着他所谓的嫖资,落荒而逃。迅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又去了一趟锦园,把应该带的东西都带上,然后默默的离开。
大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王府,她不记得自己到王府是什么感觉了,只知道自己现在不好受。重获自由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慎德堂中,周述宣埋头在案牍上,一边批复公文,一边问:“人走了?”
“已经走了,需不需要派人跟着?”
想了一瞬间,周述宣才回答魏海,“没必要,让她自生自灭吧。”
周述宣表现的真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字迹有些潦草之外,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终于走了,还是像以前那样,不用把谁放在心上,轻松自在才好。
长公主吃了早饭,在外面呆了半天,还是觉得现在应该回公主府。昨晚的事归昨晚的事,她现在还是不想见到齐王。
周述宣好像没有受伤,但她还是感觉齐王应该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齐王怎么能做那样的事情。
回到公主府,长公主还是看到她不想看到的人。齐王就坐在公主府里,好像已经来了很久了。正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感觉他没有看到自己,长公主迈进去的步子又悄悄退了回来,刚转身要走,就听见身后的人说:“你回来了?为什么要躲着我?”
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长公主迈步进院子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回来了。
长公主干干的笑了一声,装作不解的问:“谁躲着你了?我只是有东西忘拿了。”
齐王冷笑一声,“躲着我就躲着我,没有必要撒谎。”
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没必要怕他,长公主挺直的腰杆往里走,一边底气十足的说:“我就是躲着你了,你能拿我怎样?”
齐王缓缓的抬起头说:“我不能拿你怎样。你去哪里了?”
“你管不着我!”
他们都已经有那样的关系了,她居然还是这副模样。齐王没有表现出多生气,自己说自己的,“你是不是去找老三了?你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着的就只有只有他吗?”
这话怎么听着不对,里面好像有奇怪的味道。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对老三是什么?”
齐王被逼急了,破罐子破摔,气急败坏的说:“是什么你心里明白,什么关系能让你不论什么时候惦记的都只有他。连我都比不过,你口口声声说的伦理纲常都是废话,谁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你能如何对我就如何对他,是不是他比我更能讨你的欢心?”
混账!
如果不是他长公主真的想动手了。
“你放屁,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行得正坐得端,我心里就把老三当做侄子。”
齐王咻的一声站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脯问:“那我呢?你把我当做什么?一口一个伦理纲常,却又趁着我喝醉了引诱我做那些事情。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我……”长公主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想了一下才开口,“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这么多年的心思。我一直都没有嫁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就是心中有他了。
齐王得到了这个答案,并没有欣喜若狂,反而更加疯狂的问:“你既然心里有我,为什么时时刻刻都维护老三?我看你说的都是假的,你不过是在骗我,让我放弃和他争夺,你从来都不是为我好。为了他,你居然连你自己都不要了,难以想象他在你心中的分量。”
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不识好歹。
长公主也拔高了声音,不甘示弱的吼回去,“我怎么没有为你好了?!”
“你我好不帮我抢皇位,而是站在我对手那一边?昨晚我就是让人去刺杀他了,可恨没有杀死他。现在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你是不是要打我?”
听了这些话,长公主怒气冲顶,拔剑直对齐王胸口,剑锋已经穿透了衣服。她再用一点力气,齐王就会倒地身亡。
居然又对他拔剑,齐王虎目直直的瞪着长公主,“你杀了我?怎么不动手了?!”
齐王自己往剑上靠,长公主感受到他的力气,迅速的抽回剑。
看着齐王面目狰狞的脸,长公主觉得此时已经无计可施,唯有告诉他当年的事情,或许才能让他冷静些。
扔掉手中的剑,长公主转过身去缓缓开口,“你就不是皇上的儿子,我帮你抢皇位有什么用?你就是把所有的皇子都杀了,他都不可能传位于你。”
齐王面如死灰,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那句话,跌坐回凳子上。这等皇家大事,寻常人都不敢乱说,何况是长公主。长公主也不至于为了他不抢皇位,编出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既然她能说出口,就代表是真的。
可是……他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是皇子,怎么可能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而且听长公主的语气,皇上也知道他的身世。皇上如何能够忍受他混淆皇室血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缓了好半天,齐王才有力气开口,问:“你说什么?!”
长公主转过身来,“我说你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儿子,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是你亲生的姑姑。所以我并没有做有违伦理纲常的事情,我和老三才是亲的。我帮他是为了给你留一条后路,老三若登基,就算知道你的身世,你一样可以好好的做你的王爷,这才是对你好。”
齐王握着她的肩膀,弯腰看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眼中看到欺骗,可惜没有。齐王形若疯癫,问:“我怎么可能不是皇上的儿子,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疯了拿这种事情来骗你,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进宫去问你母妃,反正她早就想告诉你这一切了。”
齐王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呆呆的说:“我还是不相信,这太荒谬了。”
第111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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