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知道这一夜都会有护士陆续的过来换液体和量体温，她就混迹在这些人里，如果不是被蒋冬识破，她不会知道自己放在液体里的是亚硝酸盐，更不知道她这样做会直接要了白昊晨的病。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见钱眼开……呜呜……。”最后蒋冬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还听到胡悦被带走时哭泣的声音。

    办公室里，蒋冬喝完手上的咖啡，闭眼靠在椅子上缓着精神，又是一夜没有睡，现在他的这张面容比起乔世坤而言，简直是老了五六岁。

    “铛铛~”王曦的敲门声，让蒋冬从浅眠中醒来。“蒋队？”

    “进。”蒋冬嗓子沙哑的说道，他坐直身体，揉了揉眼睛。

    “查到了？”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蒋冬就把胡悦的手机放在王曦的抽屉里，并且发了消息，让她一来单位就去调查手机里那个给胡悦钱，让她给白昊晨下药的人的信息。

    “查不到，账号已经被注销。”王曦把手机递给蒋冬说道。

    “恩，你先去忙别的吧。”这样的结果蒋冬也在意料之中，检查胡悦手机的时候，他就发现那个账户是新注册的，而且他像是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一样，已经把胡悦给删除，他只是觉得懂电子技术的王曦也许能想到办法。

    ……

    “凡凡，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到了学校记得给妈妈打电话。”候车厅里，李一凡的母亲隔着栏杆和人群里拖着大包小包的李一凡说着。

    “妈，你快回去吧，我会注意的。”李一凡看着母亲，笑着说着，他实在没有手和母亲挥手说再见。

    每次离开家回学校的时候，母亲就觉得儿子在学校吃不饱穿不暖，光做家乡特色肉酱和辣酱就四五瓶，更别说提的让他再火车上吃的水果和零食了，其实早上坐火车走，不到晚上就可以到H市火车站，再座大巴，敢夜里就能到学校。

    “看来阿姨一直都觉得你还是个孩子。”赵欣儿背着一个双肩包，手里就拖着一个拉杆箱，看着大包小包的李一凡笑着说着。

    “在父母的眼泪，我们不都永远是孩子嘛，哈哈。”李一凡大笑着回答到，又回头对着身后迟迟不肯走的母亲望着，大声喊道。“妈，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用不用我帮你拿一个？”赵欣儿看着李一凡手里提着的东西问道。

    “不用，等会到火车上你能帮我把这个袋子里的吃的解决掉就OK了，我妈买的时候，可是把你的那份也算在里面了。”李一凡笑着说着。

    “还真是谢谢阿姨了。”赵欣儿笑着，还是帮李一凡分担了一小部分东西。

    “白昊晨的案子你知道嘛？”放好行李，坐在座位上后，赵欣儿看着李一凡问道，她也是这几天看手机新闻才知道白昊晨杀人还有住院的事情。

    “恩，我知道。”之前李一凡并没有和赵欣儿提起他看到白昊晨杀人的全部过程。

    “……那两个女孩翻供了。”赵欣儿突然低下头，咬了咬嘴唇说道。

    “娜娜？”李一凡皱了下眉，问道。

    “恩。”赵欣儿点点头。

    “为什么？不是说她不会翻供嘛！”李一凡就觉得奇怪，最近蒋冬那边怎么那么安静，两个女孩不都找到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肖东来受伤住院前，他找人绑架了她们两个，当时他就是想要威胁她们，后来另一个女孩被解救后，肖东来更是找人威胁这两个女孩的家人。

    娜娜她，她没办法，只能妥协，昨天晚上她给我发了这条信息。”赵欣儿翻出自己手机里的一条短信递给李一凡，说道这里有些尴尬，原本是她坚定娜娜一定会去指证肖东来。

    “是这条信息？”李一凡接过手机，仔细看着。

    短信里大概就是在表达娜娜的无奈和委屈，她的父亲已经为了这件事情失去了工作能力，现在那些人又拿她家人的生命威胁她，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段时间家里人出门都会遇到一些小意外，她不知道是不是肖东来所为，她现在很害怕。

    “上火车前，我把短信截图发给了韩烁。”赵欣儿收好手机，别过头看着窗外说着。“我觉得她现在遇到的这些情况，必须得寻求警察的帮助。”

    “肖东来已经住院，不会有那么多的经历去对付她们，这背后一定还有别人。”李一凡摸着自己口袋里的手机，那里有他早上和蒋冬发的关于夜里白昊晨遇到的事情经过的短信，他克制着自己的大脑不去想那些，而是去想肖东来的事情。

    “你也觉得肖东来更多的注意力会放在白昊晨身上？”赵欣儿通过李一凡正在思考的事情读出。

    “恩，白昊晨明显要比娜娜她们俩更有影响力和关注点，现在已经有更多的人去调查杜建国当校长期间，那些不为人知的恶劣事情。”李一凡点头说道。

    “真希望这件事情能快点了结。”赵欣儿这段时间莫名的不再状态，整个人也不像和李一凡刚见面时那般性格坚毅。

    李一凡看着面前有些悲伤的女孩，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赵欣儿弯着腰伸手邀他一同跳舞，那股自信和坚毅的笑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没有感情给人一种冷冰感的赵欣儿已经不见。

    眼前的赵欣儿就像是换了个人般，也会敏感和脆弱，她会去关心别人，会为他人的不幸而难过。不再像从前，给人一种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是牺牲掉他人。

    “我变了嘛？”李一凡心里的想法还是没逃过赵欣儿的眼睛，她歪着头疑惑着问着李一凡。

    “恩，有点。”李一凡默默的说道。

    “……是好还是坏？”赵欣儿突然有些失落的问道。

    “挺好，更有人情味了。”李一凡笑着回答着，并拿出一袋橘子，剥开一个递给赵欣儿。

    “哈，那就好。”赵欣儿看着李一凡笑着说着。

    “叮~”就在两个人聊天的时候，赵欣儿包里的另一部手机响了起来。

    ‘该吃药了^-^'老旧的手机屏幕上，一条短信亮了，很快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