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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酒楼会面

    白家。

    白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门房的工作压力大了很多,当然脾气也大了不少,每天白府外车水马龙,全国各地的客商都来拜会白家,希望能拿到更多的货。如今白家的玻璃、镜子已经打出了名声,在西长安大街上,有一个专门的商店销售玻璃制品,服务员都是花重金从秦淮河买来的清倌人,这些女孩不仅漂亮,见识多,而且朱允炆还为她们设计了服装,戴上玻璃饰品,整个人显得光彩照人,吸引了很多人来购买。另外对于外地的客商,白家也会供货,但是数量、区域都有限制,供不应求进而导致更多的商家来拜访白家。。

    这天外面下着小雨,白芳蕤在家里看着最近的进账,顺便设计一下新产品的款式,这已经是最近的常态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白老爷子把玻璃的生意全部交给自己的女儿打理,老爷子基本不过问。白家骤然复兴,自然又有人上门为白芳蕤求亲,不过这次白老爷子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久了,大家也品出味道了,慢慢就没人上门了。白芳蕤已经十七岁了,虽然不喜欢看那些卿卿我我的话本子,但哪个少女不怀春,每当看到街上别人办喜事,看着新郎骑着高头大马,看着新娘凤冠霞帔的坐在花轿里,说心里没有波澜那是骗人的。聪明的她也意识到这一年家里发生的事情不寻常,自己家里的掌柜是白莲教,而且犯下刺杀皇太孙的大罪,自己家却能全身而退,莫名其妙的王先生让白家代销玻璃和镜子,随着玻璃和镜子的畅销,白家的财富和地位更胜从前,她隐约的觉得和那个木公子有关,虽然她和木公子没有说过几句话,但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王先生告诉了好多经营的方法,但是她将其修正发扬之后,发现王先生似乎并不是很懂经商,她就知道这些方法不是王先生想到的。那么这个人是谁呢?她有时候旁敲侧击的问王先生,但王先生却云淡风轻的把话转开。从上次相遇到现在已经十个月了,木公子还是没有出现,难道都是自己的错觉?白芳蕤看着窗外的小雨,感到一种莫名的哀愁......

    正在白芳蕤思绪万分时,自己的贴身丫鬟绿柳一阵风似的跑进来,叫喊道:“小姐,小姐,木公子来了。”

    什么?木公子?白芳蕤不由得站起来,抓住绿柳的手,道:“绿柳,你说什么?木公子来了?在哪里呢?”

    绿柳笑嘻嘻的把手抽出来,笑道:“小姐,我就知道,小姐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的。我刚才看到门口的李小子和管家说,木公子请少爷去贵宾楼,有事相商。”

    哦,这样子,白芳蕤坐了下来:“哥哥是不是不在家啊,早上好像出去了。”

    “是啊,少爷去秦淮河了,说是和张家少爷、李家少爷和王家少爷一起去秦淮河给一个歌妓捧场。”

    白芳蕤想了一下,道:“父亲也出门了,这样,绿柳你去让管家把木公子的人叫到大厅,我一会儿过去。”

    “好的,小姐,我马上去。”绿柳蹦蹦跳跳的去了。

    白芳蕤梳理了一下,到了前厅,才知道来的不是木公子的人,而是自己的伙计,待问明白原委,想了一下,派人去秦淮河请少爷回来,然后让伙计等一下,回去换上一套儒士服,让绿柳也变装为小厮,坐上马车,带上冷冰峰和四个护卫,出门往贵宾楼而去。

    目前冷冰峰带领的护卫已经有二十多人,白家老爷子、老夫人、白望儒和白芳蕤出门至少要带上四个人,否则冷冰峰不让他们出门,冷冰峰一般跟随着白芳蕤,这也是王度特意交代的。

    到了贵宾楼,冷冰峰就发现了异常,赶紧拦住了马车道:“有些不对,恐怕有危险,小姐还是回去吧。”

    “怎么了?”白芳蕤诧异的问道。

    “小姐,你看这附近的店铺,比如首饰店和脂粉店,都有一个精壮大汉在里面,显然这些人另有目的,而且听伙计说木公子在二楼,一楼也有不少客人,但是这些人都是精壮的汉子,而且吃饭太安静了,也不喝酒,很不寻常。”

    白芳蕤迟疑道:“难道?”

    “小的斗胆断言,这可能是觊觎白家财物的强盗或客商。”

    旁边的伙计插口道:“这些人可能和木公子有关吧,木公子上楼之后,贵宾楼立刻就坐满了,就是这些人。”

    冷冰峰正要说话,忽然发现对面脂粉店里的大汉转过身来,用手打了个手势,不由得噎住了:“小姐,小的看错了,应该没什么问题。”说着,就退下了。

    白芳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知道这个冷冰峰是王先生留下的,绝对忠心,会不惜生命保护白家,这一年白家曾经发生过五次强盗闯入白府,最严重的一次,冷冰峰为她舍身挡了飞刀,当时鲜血淋漓的,把她吓了个够呛,不过只休养了半月,冷冰峰就继续开始护卫白府。既然他说没问题,白芳蕤带着绿柳走进了贵宾楼,上了二楼,而冷冰峰等人被拦在了楼下。

    白芳蕤上了楼,四处扫视了一圈,发现窗边坐着几个人,一个年轻人站起来,朝她招手。白芳蕤微笑了一下,轻移莲步,走到桌前,坐到木公子旁边。刘振赶紧招呼人上菜,伙计连忙答应,一时间二楼就热闹起来。

    朱允炆虽然梦梦以求,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白芳蕤落落大方,拿起茶杯,道:“木公子,许久未见,妾身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朱允炆拿起酒杯喝了一杯,道:“白姑娘,这一年可好?”

    “挺好的,就是比较忙。”

    “呵呵,现在玻璃的生意还好吧?”

    “挺好的,不过京师这边慢慢不好卖了,正在往苏杭那边卖,总体上还是供不应求。”

    “白姑娘辛苦了。对了,我请你的是你哥哥,他怎么没来?”

    白芳蕤脸色微红道:“哥哥,哥哥出去会朋友了,我已经派人去请了。”

    “恩,好的。”

    这时候,酒菜已经上来了,虽然贵宾楼是白家的产业,但是白芳蕤还真没在这里吃过饭,也觉得好奇,加之朱允炆非常体贴,经常给她夹菜,吃的倒挺开心。她发现木公子吃饭非常优雅,有一种贵族的气质,这也证实了她的猜想,木公子是有身份的人,有心想问,但又说不出口。

    经过交谈,朱允炆发现白芳蕤非常聪明,对玻璃的出入账了如指掌,对数字也很敏感。他忽然想起来一个事情,道:“白姑娘,你了解复式记账法吗?”

    “什么?”

    “是这样的,就是讲账目分为进出两栏,作为为入账,右边为出账,这样就不容易作假,而且一目了然。”

    “奥,我想想......”白芳蕤用筷子在桌子上比划着,过了一会儿兴奋道:“公子,你好聪明,这种方法真不错,这样生意做得再多也不怕了。”说到这里,发现对方没有回答,抬头发现木公子正盯着自己的脸,不由的羞的低下头来,小声道:“公子......”

    朱允炆在白芳蕤思考问题时,看着她思考的样子,看着她白皙的脸庞,心里不由得充满了一种幸福感,待发现对方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不由得四周看看,发现周围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似乎都在思索着人生大事和国际关系。朱允炆咳嗽了一声,刚想说话,突然楼下有人高声喊道:“木公子,是我啊,白望儒,你的护卫拦着我不让我上来。”

    众人一惊,朱允炆使了个眼色,刘振赶紧过来,领过来一个小胖子,正是白家大少爷,白望儒。

    白望儒今天和几个朋友去给秦淮河一个叫香雪的歌妓捧场,香雪是秦淮河的名角,精通诗词曲赋和琴棋书画,每个月都会举行诗会,一般她会主动邀请一些有名的诗词名家过来,大家吟诗作赋,做的好的,香雪会当场配上曲子唱出来,这在秦淮河也算得上一件盛事了。白少爷这半年经常往香雪的花船跑,也很识趣的每次都奉上一百两的茶钱,他也知道如果不交钱,下次的请柬就不会发给他了。不过这次刚到诗会,就被家人找来,他还以为被父亲知道了,吓了一跳,待听说是木公子有请,赶紧往贵宾楼赶,几个朋友不知道怎么回事,拦也拦不住,只好由着他去了。

    到了贵宾楼,就被锦衣卫拦住了,虽然白望儒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不敢硬闯,就大着嗓子叫了一声,果然有效,那个刘振过来了,把他领了上去。

    白望儒过来之后,就把元贞推开了,自己坐在朱允炆的右侧,朱允炆苦笑一声,抱歉的对元贞使了个眼色,元贞愤愤不平的到元静的另一边坐下,不过元静像没看到一样,只是在品着香茶。

    白望儒坐下来就把手搭在朱允炆的肩膀上,这个动作几乎让现场的人都安静下来,空气中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气息,白望儒也感觉到了,不由得把手拿下来,讪讪地笑道:“不好意思啊,木公子,好久不见了啊。我妹妹对你可是朝思暮想啊,你也真狠的下心,这么长时间不来看看她。”

    白芳蕤羞的脸上都要滴出血来了,却没有做声。朱允炆苦笑道:“白兄说笑了,木某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最近事情太多了,所以没时间来见白兄。今天总算清闲下来,就请白兄来小酌一杯,没想到白兄有事情出门去了,所以白姑娘就过来了,现在白兄急匆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耽搁了白兄的好事啊?”

    “没有,没有,木兄,小弟只是去秦淮河上香雪姑娘的花船去捧捧场,听了传信,赶紧就过来了,一点都没耽搁。”

    白芳蕤心中暗骂哥哥不要面皮,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他去秦淮河了,他倒好,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了,想到这里,就偷眼看向朱允炆,看他有什么表示。

    朱允炆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的道:“呵呵,还是白兄自由啊,那个香雪姑娘很漂亮?让白兄念念不忘?”

    “那当然了,香雪姑娘是秦淮河有名的头牌啊,人漂亮,嗓子好,曲子也棒,可惜啊,我应该好好读书的,现在每次我都要出一百两银子,但只能坐着喝茶,看那些酸秀才在那里挥毫泼墨,哎,人生真是无趣啊......”说到这里,白望儒拿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长叹一声,一副悲春伤秋,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朱允炆不由的笑了起来,道:“白兄,那个香雪开的诗会,都有什么诗词啊?”

    “我也记不得太多,只是感觉没劲,还不如太孙殿下的‘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好听。”

    白芳蕤赶紧拦住白望儒,道:“兄长,你怎么能把殿下的诗和那些酸秀才比呢?小心祸从口出。”

    “‘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朱允炆念叨了几句道:“你们也听过这首诗?”

    “当然了,这个是从武学传过来的,据说武学的学员每天都要念诵,是皇太孙殿下的诗。”

    “哦,”朱允炆脸有些红,自己是在剽窃后世的诗词啊,当时感觉很不好,不过现在都习惯了,只要适合就好。

    朱允炆想了想道:“白兄,木某有一首诗,送给你吧,你下次去参加诗会的时候,可以试试看。”

    “噢?木兄还会作诗,太好了,说来听听,这次我可要扬眉吐气了。”

    “好的,拿笔墨来。”

    很快刘振拿了笔墨过来,在旁边找了一张桌子,朱允炆挥毫而作: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一时间,周围的人颜色各异,刘振看不懂,白望儒一知半解,元贞、元静互望一眼,无法掩饰眼里的震惊,而白芳蕤却喃喃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等闲变却过人心......人生若只如初见.....”念着,念着,不由得眼泪流了下来,绿柳吓的叫道:“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众人回头,朱允炆赶紧把白芳蕤扶到椅子上,刚要说什么,白芳蕤却抓住朱允炆的手道:“公子,这首词能送给蕤儿吗?”

    白望儒刚想说话,被绿柳拉了拉衣袖,就不敢说话了。

    朱允炆看着白芳蕤眼含泪花,道:“白姑娘,这首诗是说离别的,不适合姑娘,待以后有机会送首更好的给姑娘,好吗?”

    白芳蕤才霍然醒悟,低声道:“蕤儿明白了,谢谢公子。”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允炆对白家兄妹道:“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请二位帮忙。”

    “木兄请说。”

    “最近有不少银子积压在你们那里,我打算开一个银行,过两天会派个人过来,管理那些银子,发行银票。以后到白家拿货的客商,都要使用银票。”

    “银行?银票?”白芳蕤问道。

    “其实很简单,我派人过来,根据银子的数量发行对应的银票,分为一两、二两、五两、十两、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等,也可以发行面额更小的银票,比如二十文、五十文等。”

    “这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很多,不过是慢慢显现的,你们只要记住到白家拿货都必须用银票,他们就得把银子存到我的银行里,银行会给他们等额的银票,然后用银票从你们那里拿货,我的分成,你们只要把银票给我们就好了,你们的分成,你们可以到银行把银子兑出来,也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再取出银子来用。”

    “哦,那这个有什么用啊?好像也不赚钱啊。”白芳蕤问道。

    “这个不着急。现在你们只要记住这么做就好了。”

    “好的,蕤儿明白了。”

    白望儒不是很懂,看妹妹答应了,也连声答应。

    ......

    大约聊了一个时辰,后来基本上都是朱允炆和白芳蕤在聊,其他人也不敢插话,唯一能插话的白望儒却插不上话,因为发现二人的谈话内容自己听不懂。之后大家散去,白望儒拿了朱允炆的墨宝,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朱允炆站在酒楼门口,天已经放晴了,看着白芳蕤的马车远去,不由得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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