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怎么能说不行？”霍然鄙视的话让孙世杰一噎，手一哆嗦，车子跟着抖动起来，险些撞上了护栏。

    霍然嘲讽的说：“还没到七老八十，就已经没力气了？看好了！”

    “张教授，您坐好就行了。”孙世杰憋着气：“对了，那辆车子怎么停了？”

    “司机没有了，自然不能继续开了。”霍然轻描淡写的话让孙世杰确实震撼不已。

    车子后窗上有几块大大小小的破洞，霍然仅仅三几秒就迅速判断出最佳的角度准确射中司机，这样的人真的只是一个教授？

    “我说，援朝，你这几年是不是也去当兵了？你这准头，赶上我部队里的神枪手了。”孙世杰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去观察霍然的脸色，却只看到一个后脑勺。

    “往左十度！”霍然冷静的吩咐。

    车子迅速的左转，“砰！”的一声，霍然再次开出一枪，又一辆追击的车停下来，模糊间还能看见车内红红白白的痕迹。

    “艹，车内有狙击手！”紧随其后的车辆赶紧闪躲，也不敢开的太靠近目标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死了两个司机，还都是一枪毙命，他们是疯子，但是还是惜命的疯子。

    “我是孙世杰——对，张教授很安全——追击的车辆共有四辆，现在已经有两辆失去司机了——好的，我们能坚持十分钟！”孙世杰挂断对讲机，对霍然说，“增援还有十分钟就能到了。”

    “嗯。”霍然遗憾的看着放慢车速的两辆车，放弃了自己继续爆头的想法。

    “张大教授，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枪法怎么这么准的呢！”孙世杰念念不忘，毕竟是军人，对枪械了解很多。

    霍然随意的说：“其实这是有公式的，比如计算两辆车子的相对速度，然后子弹的运动轨迹——”

    “停停！”孙世杰有些头大：“能说人话不？”

    “科学的力量，眼神的精确。”

    “没了？”孙世杰傻乎乎的问。

    “没了。”霍然很肯定的告诉孙世杰。

    孙世杰泄气了，知道这个人不可能说出实话：“好吧！”

    后面的路程有惊无险，在两辆追击的车发疯的撞上霍然的车子之前，就被停在了路上。

    看着被武警围在中间的几个陌生的敌人，霍然放下了心。

    “张教授。”曾经的熟人王队长走了过来。

    霍然含笑着说：“好久不见了，王队长。”

    王队长没有理会霍然的寒暄，行了一个军礼：“张教授这次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我们得到消息说有境外敌对实力，潜入国内对您不利，但是原本是在五天之后，没想到他们提前动手了。”

    “王队长，你们考虑已经很周全了，还特意找了我的老同学孙世杰来陪着我。非战之罪，不用道歉。”霍然通情达理的抓起王队长的手与他握了握：“当初我们相识就是因为一起这样的事件，没想到再次相逢，又是因为这样的事。”

    王队长哈哈一笑：“这些鬼祟，一直都没放弃阴暗的想法，可惜他们从来没有成功过。”

    “没想到不过二十年，你也成了成了当初的陈教授。”王队长非常的感慨，当年勇敢的青年，成了今日沉稳的国家栋梁。

    “可惜老师他，已经不在了。”霍然想起对自己倾囊相授的恩师，还有师母心中难免伤感。

    老师经历了国家最艰难的时候，早年出身贫寒，底子很差，只是心中一直放不下国家的事业，收了霍然为徒之后，仿佛圆满了一般，不过五年就去世了。

    而师母，也在老师离世的第二天平静的闭上了双眼，追随老师而去。

    “节哀。”王队长拍了拍霍然的肩膀。

    “张教授——”年轻的声音从一辆车子传来。

    二人转头看去，一个眉目颇似霍然的青年从车窗里钻出来正在回首。

    “基地的人。”王队长肯定的说。

    霍然点了点头：“王队长，我先走了。”

    “好，有缘再见。”

    “世杰，走了。”霍然招呼斜靠在车上正在跟一个漂亮女兵聊天的孙世杰。

    孙世杰翻了一个白眼：“看到了没？那样的文弱书生是最没用的！还是咱这样的老爷们最靠得住！美女，留个联系方式不？”

    美女眼角斜了孙世杰一眼，一甩头发走了。

    “啧啧，小辣椒啊！”孙世杰边走边对霍然说，“你是没看见，那小眼神，够劲儿！”

    “张红卫。”霍然没有理会孙世杰，走进刚刚招呼他的车子了。

    眉眼跟霍然相似的青年正是当初那个机灵的张红卫。

    霍然以为他会去从商，没想到居然跟自己走上了同样的路。

    “张教授，我们需要尽快赶回去了。”张红卫神情淡淡的跟霍然愈发相似了。

    “出发吧！”霍然憋着笑，用同样冷淡的语调回话。

    当年那个爱说爱闹，顽皮的张红卫，居然因为崇拜霍然，硬生生的逼着自己一天说话不超过五十句，真是难为他了。

    “二哥，没事啊！”忍了许久，张红卫终于开口了。

    “喂，你就是援朝的弟弟，红卫吧！”同样坐在这辆车内的孙世杰大大咧咧的说，“跟你哥长的真像！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是不是小吴？”

    司机小吴赶紧开口道：“少校说的对！”

    霍然看着张红卫担忧的眼神，安抚道：“我没事。”

    听到霍然的回答，张红卫才放下心来。

    一共十辆车，在霍然的车前后包围着，避免出现一点意外。

    孙世杰感受着车内安静的气氛，十分的不适应，刚要开口说话，被眼尖的张红卫阻止了。

    顺着张红卫的手看过去，坐在自己旁边的张援朝正闭着眼，看似睡觉，右腿上的手指却在不停的写写画画。

    自己这位老同学啊！孙世杰看着他鬓角的白发，眼角的皱纹，深深的感慨，这样聪明勤奋，难怪不过三十七岁就坐到现在的位子。

    “总指挥，到了，请下车。”十一辆车依次停下，小吴打开车门，轻声提醒霍然。

    “嗯。”微闭的双眼睁开，霍然整理衣衫，走下了车。

    十年磨一剑，今朝试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