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快醒醒 作者:写离声
分卷阅读81
殿下快醒醒 作者:写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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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错,老人家消了气就没事了。”
荀延摇摇头:“他的脾性如何, 我比殿下清楚。”
董晓悦一想, 能把独子送庙里呆上十几年,那荀尚书大约也不是凡人。
“在下在山寺中修行多年, 过惯了布衣菽食的清苦日子, 腆颜说一句, 也算是安贫乐道, 只需一间茅屋遮风, 两餐麦饭果腹,无须衣锦馔玉、呼奴唤婢,想来不至于令殿下过于破费。再者,在下虽无经纶满腹,尚有几分案牍小才,庶几于殿下有些用处,若蒙殿下不弃,烹茶研墨、抚琴添香, 乃至于洒扫庭除、挑水担柴、炊饭作羹......在下都做得。”
董晓悦的思路不知不觉被他带偏, 竟然觉得养他真的挺上算——吃得少, 干得多, 功能齐全,还长得这么美,当然挑水担柴之类的就算了, 让这样的美人做粗活真是暴殄天物,他这样的还是适合红袖添香、吟风弄月、铺被暖床......
打住!董晓悦一下子回过神来,义正辞严:“荀公子快别说笑了,以你的身份我不可能让你当面首,况且我也根本没打算养面首。”
荀延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决绝,嘴角仍然含着笑,可眼里流露出哀伤,像头受伤的小兽:“殿下,你当真不愿留我?”
董晓悦硬硬心肠:“抱歉,我真的不能留你,不过你要是缺什么......”
荀延扯了扯嘴角:“殿下想用钱打发我么?”
“我不是,我没有......”董晓悦无力地辩解。
“殿下不必放在心上,是在下越礼,”荀延边说边起身行礼,“在下先告辞了。”
董晓悦站起来送他到门口,荀延伸手推开半边门扇,打起帘子道:“殿下请留步。”
董晓悦还是跟了出去:“我送送荀公子。”
荀延没再多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到庭院中。
几个侍女见他们出来,心里好奇得猫抓似的,却不敢打量,一个个垂手立在廊下,眼观鼻鼻观心。
春气暖融,和煦的阳光洒在庭前的杏花树上,投下一地深深浅浅的细碎影子,在微风吹拂下轻轻颤动,董晓悦低头看着,思绪也跟着纷然起来。
荀延在树下站定,转身对董晓悦道:“雁奴可否向殿下讨一件东西?”
董晓悦点点头:“荀公子请说,只要是我这里有的,你尽管拿去。”
荀延抬手折了一枝杏花,将开未开,疏落落的几朵点缀在枝条上,:“多谢殿下赠我一春,雁奴无以为报,惟愿殿下一世平安喜乐。”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院门走去,留下个落拓的背影。
董晓悦凝视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追上去:“等等,荀公子......”
荀延停住脚步,回过身,扶着门框,一脸困惑不解。
董晓悦尴尬地捋了捋头发:“你打算去哪里?”
“殿下何苦多问?”
董晓悦羞愧地低下头。
荀延温和大度地笑了笑:“承蒙殿下垂问,在下打算先去牛马市刘大夫处上药,然后再做计较。”
董晓悦的目光落在他受伤的胳膊上:“你的手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小伤罢了,”荀延轻描淡写,“刘大夫妙手回春,医术高明,经他诊治的骡马不计其数,有的痊愈后有些跛,不过也无妨,横竖在下不用手走路,长短有些不一也不碍事。”
董晓悦听得心惊肉跳:“为什么不找个正经大夫?”
荀延的指尖轻轻拂过杏花,有些羞窘:“在下离家时将财帛钱物都留在了尚书府,只一根银簪恰好抵了诊金......”
“你的那几个朋友呢?那什么王家公子、李家公子,不能投奔他们吗?”
“离了荀家,我什么都不是,”荀延无奈地一笑,“这也是人之常情,怪不得他们。”
董晓悦一想,他离开京城十几年,就算有朋友,大约交情也有限,再说昨晚上那什么李公子王公子,一看就是酒肉朋友,肯定靠不住。
她还想再问几句,荀延却凄然一笑:“求殿下别再问了,让我在心上人跟前留一分体面罢......”
董晓悦怀疑他故意卖惨,可即使理智上戒备,心还是一扯一扯地疼,天人交战了片刻,认命地追上去扯住男人的袖子:“先别走,我找个太医帮你看一看......”
荀延回过头,脸上却是淡淡的,连嘴角的笑意都隐去了:“殿下这是可怜我么?”
董晓悦被他问得心虚:“我没有,我不是......”
“殿下,”荀延的神情软化下来,抬手从她头发上摘去一瓣落花,“你并未亏欠我什么,无须愧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顿了顿,深深地望进她眼底:“我心悦你,昨夜你说我是你的,我真的很欢喜。”
董晓悦的心肝仿佛受到十万伏的电击,理智的保险丝烧得渣也不剩:“你别走。”
“殿下当真要我留下?”荀延挑挑眉。
董晓悦无可奈何:“当真,当真......不过不是留你当面首,不管怎么说你先把伤养好。”
“还是不了罢,”荀延垂下眼帘,“我留在这里只会玷污殿下的清誉,若是让驸马误会就不好了。”
董晓悦一想,大婚在即,这时候弄个男人进来确实不合适,便道:“这样吧,我帮你赁个房子......”
荀延蹙了蹙眉,董晓悦抢在他之前说:“等你有了钱把租金还我就是了......说到底你的手是因为我断的,不养好我不能安心。”
“那荀某便在此谢过殿下了,”荀延施了一礼,“前日吏部的任命已经下来了,只是薪俸须等三个月,在下位卑职低,俸禄微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还上。”
这话不假,在朝为官的大多是世家出身,俸禄不过是象征性的,没人指着那个过活。
“反正我也不急着用钱,慢慢还就是了,你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养伤就是了。”董晓悦安慰他。
荀延这回不急着走了,董晓悦便请他去书房喝茶歇息,派人快马加鞭去宫里请太医。
太医到了,看到荀延胳膊上夹的木板,忍不住埋怨:“公子是在哪家医馆包扎的?也太粗枝大叶了......”
荀延笑得没心没肺,董晓悦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太医拆开绷带一看,只见靠近手肘处又红又肿,轻轻一碰,荀延额头上便沁出豆大的冷汗来。
他一摸就知道是骨头断了,连连摇头:“还好长公主叫了老朽来,要是任由它这么绑着,等断口愈合骨头保准是歪的。”
说着连忙重新清理、上药,用夹板小心固定好,再用绷带仔细缠裹起来,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
送走了太医,董晓悦让管事替荀延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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