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空间在陆绫眼里只不过是一片银色，在灵力催动的下她可以看见一些类似于框架的东西，而这时候将手中剑划过去或者缠上去就可以切开空间或者是简单利用空间结构的力量。

    至于说自己的空间能力是怎么来的，陆绫说实话并不关心，因为探究这种问题没有什么意义……是师妹给她的也好，是自己前世的能力也罢……有什么关系吗？

    她只是她自己。

    她身上莫名其妙的力量还少吗？寒冰能力，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火焰能力，剑气，还有什么正气，现在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空间，陆绫觉得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而羲凰自然是相反的。

    她现在……怀疑陆绫和魔族的女王有什么联系，毕竟，她没有在陆绫身上感觉到浓厚的天道气息，而且那种层次太高，就算是雪女也不够格吧。

    可是如果是女王的话……很怪啊。

    羲凰不能理解。

    就在这个时候，陆绫举起手中的纸张，询问道：【你刚提到魔族了吧，你怎么看魔族。】

    她很在意这个问题。

    “阿绫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羲凰有些不理解。

    毕竟，在她看来，陆绫是人，而且是彻头彻尾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气。

    在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可以看出来陆绫是魔族的情况下，她不明白陆绫为什么会这么问……所以，羲凰就觉得陆绫是不是有些害怕未来的敌人。

    羲凰在面对陆绫时候是不会撒谎的，所以她准备实话实说。

    “我怎么看……嗯……”羲凰开始思考，思绪回到了很多年前：“最开始的时候，我那时候还比较在乎灵族，然后灵族和海族一直在冲突嘛，那时候我还没有彻底成长起来，而魔族的那个女王已经走在了我前面，我就去找她帮忙了，虽然欠下一个人情，但是她的确帮助我击退了海族……而且也没有提很过份的要求，所以，我对她的好感还是挺高的，而且魔族也……其实也没有那么邪恶，都是被逼的，这些事情，短时间和阿绫你也说不清楚。”

    听着羲凰的话，陆绫点点头。

    她明白。

    就像柳扶风总是喜欢说的话那样正义的反面不是邪恶，而是别的正义。

    陆绫认为，自己的立场才是最重要的。

    看起来，羲凰并不是那么厌恶魔族。

    陆绫面色缓和了许多，这样一来，她就算被发现了身份，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陆绫其实只是简单一问，而且也的确好奇，以前的时候，魔族是她最大的敌人，因为她是雪女。可是最近的消息表明，她还有可能是一个魔族……当然这不是说明陆绫的立场就是魔族了，她的立场在柳扶风还在的时候是以柳扶风为主，现在柳扶风不在了，自然就是随心所致。

    她才不管那什么种族。

    陆绫已经得知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而羲凰还在自己的记忆中无法自拔呢，她呢喃道。

    “阿绫……阿铃……其实我和女王的妹妹相处的还是蛮快乐的，那个小姑娘因为是女王的半身，同样得到了天道眷顾，但是没有什么修为，只是单纯的长生，所谓为了她的心智不崩溃，一直被过度保护在魔族里面，哪里也去不得。”羲凰眸子里露出些许的怀念。

    她很喜欢那个小姑娘，现在想来也是一样。

    算是她比较早期的朋友吧。

    陆绫静静的听着。

    羲凰继续道：“那时候我还没有现在的修为，也没有那么成熟，喜欢四处闯祸，人族魔族海族灵族所有地方几乎都让我闯了一个遍，而我这种混子，自然让阿铃……是另一个阿铃，就是她很喜欢听我讲故事。”

    闺中小姐遇到了闯荡四海的小姑娘，自然会缠着她多讲故事，而羲凰也是照做了。

    所以，她和风铃相处的其实是十分融洽的，毕竟，她也有想要炫耀的感觉在里面……

    “啊，现在想来，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呢，也不知道那个喜欢听人族故事的阿铃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以她的地位，就算那位近乎无敌的姐姐不在身边，她也有众多魔族保护吧……前些时日在天光墟的时候我也没有看到她，应该藏得挺隐秘的。”羲凰露出些许的怀念。

    【那后来呢？】陆绫询问。

    眼神闪烁。

    陆绫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后来？】羲凰走近陆绫，弯下腰看着她。

    “后来，就遇到阿雪了……再然后，和魔族的水火不容就成了立场问题，毕竟我可是阿雪的妾呢。”羲凰道。

    和陆绫一样，她也是因为立场问题。

    就算对魔族的高层再有好感，那也不可能成为朋友了，除非她不想要洛千寒和雪女这两个重要的人了。

    当然还是那句话，只要雪女原谅了魔族，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阿绫你对我的过去感兴趣……吗？”羲凰说话期间顿了一下，她好像也发现了什么。

    ……

    羲凰围着陆绫转起了圈，左三圈右三圈的。

    “等等……”

    羲凰面色怪异了起来。

    她刚刚回忆了很久之前的事情，然后发现，陆绫的长相……很……熟悉，如果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记忆不可能出错，她几乎认为记忆中的风铃是以陆绫为蓝本想象出来的了。

    尤其是陆绫这一颗美人痣。

    简直和风铃一模一样，甚至……如果陆绫再柔和一些，柔软一些，就和风铃长的一模一样。

    然后，陆绫还有空间能力。

    “不会吧……”羲凰开始不能接受事实了。

    再怎么说，雪女也不可能转生成为那位的女儿啊……先不说风铃的身份摆在那里，还没有能够配得上她的男人……就算陆绫真的是她的女儿，这空间天赋也不对劲啊。

    毕竟，风铃可是没有她姐姐那么强的实力的，空间天赋，只有女王一个人拥有，风铃除了寿命，几乎是一无所有，什么都不会，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女。

    难道……陆绫是那个女王的女儿？

    这更不可能啊。

    那不是杀身大仇人突然成为了母亲了吗？

    这什么情况。

    羲凰晕了。

    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陆绫应该不是女王的女儿，但是显然，陆绫和魔族有什么关系。

    她还想着海族现在将手段用到了陆绫身上，现在看来，魔族……可能早就开始布局了，她们一早就知道陆绫是雪女，是这一次的主角。

    想到这，羲凰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魔族对雪女这一次……是充满好意的？

    从这空间天赋上就能看出来。

    羲凰可不会天真的认为，陆绫只是碰巧和风铃的长得像，只是碰巧有空间天赋……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陆绫肯定是和魔族有关，不说雪女，至少这个转世之身和魔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可是的确是人……”羲凰发出了疑问。

    然后愣了一下。

    等等。

    陆绫还真的不一定是人。

    她是精灵吧。

    身体是最纯净的元素，那这样一来，种族对于陆绫来说其实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不是吗。

    羲凰揉着太阳穴，看着陆绫。

    “你呀……我真的是越来越糊涂了。”

    “？”陆绫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吧。”羲凰近距离看着陆绫：“反正，对于我来说，我不在乎种族的地位，也不在意我自己的地位……”

    这样一来，纵然陆绫是仙剑的掌控者，她也不在乎。

    其他两个种族想要的一个和当年仙主一样实力的“朋友”，所以才和陆绫示好，羲凰能理解，但是她不一样。

    她要的只是陆绫。

    哪怕陆绫没有实力，她依旧会在她身边。

    所以这样一来的话，陆绫身上的迷雾再厚也和她没有关系了，毕竟，只要陆绫是安全的，那么最重要的是陆绫开心，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些有的没有的，她就算不知道也没有关系。

    “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啦。”羲凰笑着看着陆绫，已经想明白了。

    “……”陆绫没有说话。

    羲凰继续道:“只是这样一来，作为这场旋涡的中心，阿绫你的人生会十分精彩吧。”

    那是当然的。

    ……

    精彩？

    精彩什么。

    陆绫低头，她的世界早就没有颜色了……就这样吧。

    最后一个问题。

    【魔族的其他人怎么样？我上次看到的……】陆绫问，羲凰曾经给她放过一些【视频】，那里面的魔种奇形怪状的，而且凶残无比……

    如果魔族都是那样的，陆绫是无法接受的，她还是更加喜欢人族。

    “你说大部分的魔族吗？我说淳朴你肯定是不会信的吧。”羲凰搓了搓手：“魔族一直是人族的敌人，所以让我这个旁观者来说的话还真的挺合适的。”

    羲凰想了想：“嗯，魔族的生活没有人族那么多姿多彩，他们十分好战，几乎是全民修炼，信念也十分的简单，那就是在确保忠于女王的前提下，一切都以武力来决定，毕竟……他们想要回到现在这个人间嘛。”

    “……”

    陆绫点点头，大概明白了一些，这是一个铁血的种族。

    “魔族和人族其实是最像的，都依赖魂魄，本质上其实都是一样的，我感觉除了种族名字不一样，其他的，没有太大的区别。”羲凰说着，看着陆绫：“至于说魔种……那些不是生灵呢。”

    不是生灵？

    陆绫愣了一下。

    “吞噬 嗯，不是，应该说是一些低级的，戾气转化成为的野兽更加的合适，毕竟在那样全民修炼的环境中，戾气是十分严重的……它们只是低级的妖兽，在战争中，没有任何的地位可言，人间作恶的魔种也是最简单可以消灭的不是吗？”羲凰道。

    魔种不是魔族，就算没有修炼果过的人借助一些大悲谷的符篆都可以将其消灭，实在上不了牌面。

    陆绫点点头。

    【我都明白了。】

    今天，她知道了关于魔族的一些知识。

    那些……书里无恶不作的魔族，在陆绫心里的形象更加的充实了。

    毕竟，相比于人族描写的魔族，陆绫更加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初的墨渊是一个魔王对吧。

    陆绫承认，她在心理上并不讨厌对方，到现在也是这样。

    全民皆兵……她是那样种族的人吗？实力至上吗……

    那么自己会做出为了实力而不择手段的事情并不奇怪吧。

    陆绫翘起嘴角。

    自己是师妹害怕的魔族呢……

    魔族……就不应该存在。

    突然的，陆绫有了这样的想法。

    如果没有魔族，她就不会受到那么多不公平的对待了……

    至于说父母，她依旧无法原谅，至死不休。

    “那今天就这样，我回去天光墟了，阿绫你好好休息，明天的秘境记得多带一些白绫……”

    接下来，羲凰叮嘱了一些事情。

    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和陆绫的关系好了很多。

    陆绫点头。

    不久之后，羲凰离开，灵识回天光墟深处去了，她打算如果方便的话，进去魔族看看，看看那一个风铃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

    时间流速恢复正常。

    陆绫又变成了一个人，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一丁点的狼狈了。

    要休息吗？

    不想睡。

    但是……还是上了床。

    换上了干净的白绫，躺在床上，抬起一只手，那指尖完全转化成为经营剔透的寒冰。

    我真的要尝试吗？

    答案是肯定的。

    谁让她是魔呢，不，她比魔还要可怕，为魔所不容所以才被送出来……那她就应该是十恶不赦的人。

    陆绫这么想，闭上了眼睛。

    ……

    ……

    陆绫入睡之后，几个女人摸到了她的房间，看着小姑娘那安静的睡姿以及穿的严严实实的白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是惊讶。

    出来之后，唐刻羽一脸的震惊。

    “阿绫……居然会用？”

    “说实话，我也有些惊讶。”李竹子道。

    “嗯……应该是秦琴或者柳丫头有和她说过吧。”东方怜人勉强一笑：“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好好休息了，毕竟，至少不用担心明天的秘境小绫不适应了吧。”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