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分卷阅读160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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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豆腐包子,荞面饸饹,刚出锅的鲜饸饹。”
陕西行省,虽说是边穷地区,却囊阔了整个大明一半的疆土,在此考试的多为外地举子,准备干粮是他们的长巷,几乎人人都背着一只大褡裢,在门前等着搜查,检视。
而贡院门口的衙役们,细到连每一只馍都要掰开,细细揉扭,看其中是否夹带了小抄。一整只的馍,叫他们掰完,就成碎片了。
连考三日,吃住宿都在这贡院之中,而秋季食物易坏,为了到第三日还有吃的,考生们带的都是不易坏的杂粮。
因为葛大顺在锦棠的酒嗣中做事,锦棠给的工钱宽裕,而葛青章每每替锦棠绘坛贴,她也会给一笔不菲的报酬,所以葛青章的手头,如今也不算紧窄了,难得今日穿了件没补丁的衣服。
他和陈淮安,嘉雨的干粮,皆是锦棠准备的。
她前日到西安府,来跟这边的酒楼谈合作,昨日在客栈中顺带就替几个人蒸了糜谷面的窝头,又炒了一人一大包的熟豆面,供俩人在考房之中食用。
本来俩人一前一后,后面跟着陈嘉雨,以及王树卿等人。
掰馍这一手,葛青章早听说过,陈淮安却不知道。
等掰馍的时候,葛青章的窝窝头里面搀杂着煮好的云豆、核桃、花生,芝麻糖,外表虽糙,竟是个十分奢侈的东西。
一枚枚掰开,大约连衙役都不曾见过这样精致的窝窝头,再瞧葛青章身长玉立,面貌清俦俊美,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秀致男子,笑着将窝头重又和上,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美人爱英雄,您这窝头实在蒸的别致,秀才老爷,小的提前祝您前程似锦了。”
葛青章拎起褡裢,侧首,在陈淮安耳边低语了一句:“你仍旧在我隔壁,徜若真的没把握,就敲三下壁板,只要我会的,必定倾囊以授。”
这清秀白净的表哥,挑衅一笑,眸色仿似藏着水光,转身,进门去了。
因他的窝头形样比葛青章的难看,还粗,笨,形样蠢,陈淮安只当锦棠给葛青章蒸了天下难得的细窝头,给自己的只是些粗粗笨笨的糙窝头,气的脸都绿了。
等衙役掰开他的窝头,里面倒是没有云豆花生和核桃仁儿,但是每一只圆圆的窝头,中间全是空的,里面加着的,是先夹杂着各种香料腌制过,再脱去水份,然后烤成干儿的牛肉干儿。
皆是最精最细的小牛犊肉,远远闻得一股五香辛辣之味。
他不喜吃甜物,倒是对牛肉干儿情有独钟,偶尔写文章时需要琢磨,嚼一口牛肉干儿慢慢儿嚼着,文思泉涌,文章也就出来了。
酒肆的生意格外的忙,锦棠昨夜到二更时还在蒸窝头,今儿一早,在他们入考场之前,就已经返城,回秦州了。
罗家酒肆如今已是整个秦州第一大的酒坊,锦堂香酒遍销于整个西安行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日进斗金的罗家少东家,百忙之中,半夜蹲在灶房,蒸蒸煮煮,亲手替他们治干粮。
想起她昨夜蹲在灶前,瘦瘦的背影,陈淮安遥遥想起上辈子,乡试的时候她似乎也替他这样蒸过窝窝头,可惜他昏昏绰绰,连窝头是什么味道都给忘了。
陈淮安故意慢了一步,便见身后嘉雨的窝头给衙役掰开,里面加着的是煮熟了的板粟,并咸蛋黄儿,如此一个,能抵得了半天的饿。
她的细心,也算天下难得了。
嘉雨似乎格外的高兴,故意追了几步,咬着红唇,道:“二哥,嫂子这窝头,蒸的正和我意。”
陈淮安笑着唔了一声,摸了把这孩子的脑袋,遥遥望着嘉雨找到了自己的考房,才去找自个儿的考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表哥:锦棠蒸的窝窝头,我的独一份儿哟。
嘉雨:呵呵。
黄爱莲:传说中的茅台,我来啦。
罗锦棠:呵呵!
黄姑娘的每一次作妖,都要伴随着锦棠的再上一层楼哈。
第105章 猫鼠游戏
眼看仲秋, 正是丹桂飘香之时。
渭河县傍着一条渭河,是个物饶地丰,瓜果繁多的地方。
锦棠甫一从西安府回来, 洗了把手, 换了件碧青色的真裰儿, 便急蹭蹭儿的跑到康家商栈隔壁, 去看自已两个已有十个月大的, 弟弟。
两个大胖小子,一个叫宣堂,一个叫芷堂, 虽说姓康,可俩孩子的名字后面全缀着个堂字, 如此一来,与锦棠和念堂倒是一脉相呈,康维桢于这方面,算得上细心了。
虽说就这么两个才口水涎涎四处乱爬的小家伙, 于葛牙妹来说, 却是最大的靠山。
双胎儿子的喜讯,终究盖过了流言, 渭河县的人们便暗地里嚼几句舌根骂几句, 当面见了葛牙妹, 谁不要称一声二少奶奶。
她如今不必经营酒肆,专心照料两个孩子,倒是比锦棠从容了许多。当然, 孩子也不止她一个人照料,就在她生了双胎儿子的当日,康老夫人几乎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人全都派了过来,宁可自己无人可用,也要保两个大孙子无闪失不是。
所以,葛牙妹瞧着丰盈了不少,三十多岁年纪,肤色粉白,八月中的微凉天儿,一件宝石青织团花的薄褙子,头发松绾着,坐在廊下逗孩子。
青墙红柱,两个白嫩嫩的小团子,葛牙妹唇齿含笑,远远儿瞧着当真卷轴一般。
锦棠急吼吼的进门,抱起老大宣堂先亲了一口。
这俩孩子生的并不像,宣堂是老大,性子温默些,芷堂是老二,更爱哭一点。
“瞧你瘦成这样儿,这一趟苦坏了吧?”葛牙妹说着,唤了春娇来:“快,给大姑娘弄碗热茶来,如今天热,不能给她加红糖,拿冰糖冲一碗炒米茶,记得多放点儿糖。”
说着,葛牙妹就把锦棠搂到怀中,一捏,手腕也细了不少。
锦棠抱完了宣堂,弄了满身的口水,又去抱芷堂,这个生的黑一点,也丑一点,还是个爆脾气,一抱就哭,嗓门又大,不过在她这个姐姐的眼里,就丑,也丑的可爱,丑的可亲。
锦棠偏要逗他,拿舌尖点了点子炒米茶,哄他来试甜味儿,叫他咂巴到了,又不肯给,往他鼻尖儿上点了点儿,看他伸了舌头,笨拙拙的舔着。
“小时候也没见你这般亲念堂,到底女人有了年纪,就该有个孩子的。”葛牙妹试探着说道:“你和淮安,也该要个孩子了吧。”
锦棠跪在席子上,逗着俩孩子,笑着使劲儿点头。
她这几年东奔西跑的,总是一幅男人装扮,清秀俊气的像个小书生一般。就连罗念堂,喊起来,也不叫姐姐,而是唤她作哥哥。
葛牙妹虽说生了这么多孩子,但终归锦棠是老大,又还是她唯一的女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于锦棠,远比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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