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分卷阅读70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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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是……”显然,她也着急儿子,可只要嘉雨不死,只要不是永远闭上眼睛,齐梅就永远不会悔悟,她因为曾经死过一个儿子,觉得世人都欠她的,理直气壮的伤害着别人,却不知道孩子不是拿来摆弄的物品,总会有崩溃的一天。
锦棠早想好了,只要弄明白了嘉雨当年的事情,转身就回罗家去,于这陈家,自然没有丝毫的留恋。
伸着手,她道:“何妈,把里屋炕柜的门打开,我要取我的嫁妆箱子。”
何妈这下愣住了:“要开炕柜的门作甚,二少奶奶,虽说老爷去了,如今还是咱们夫人管家,这陈家,可没有给你当的家。”
锦棠实则都想好了,罗家酒肆的门脸经营的很多年,以然陈旧不堪。一座陈旧的酒肆,虽说能够昭示出其的年成来,但是,总归不宽展,想要扩大经营,就显得很小气了。
而且,酒是个有时效性的产物,要真正酿好一坛好酒,没三年的功夫是不可能的。
所以,要把酒肆修葺一番,还要进购大批量的糯高梁回来下沙,以备三年后能够大批量卖酒的时候,酒肆的产量足以供得上市场的需求。
而给康维桢卖的哪一批酒,所得的三百两银子,刨出人工,购置坛子,开辟新的酒槽,再买完高梁,就用的差不多了。
如今零散卖酒,只能维持个生活。
她嫁到陈家的时候,葛牙妹给她整整陪嫁了一千两银子的东西,包括十亩渭河畔水田地的地契,以及一些首饰,皮褥,被面等。
首饰不是上好货色,销了可以融成金银变卖,如今就在锦棠手里。但是那十亩地的地契,因为葛牙妹怕锦棠来了之后不好作人,是直接交给齐梅掌管的。
如今一亩地的地价儿,要五十两银子,十亩地,可就是五百两银子,哪其中还有一半是借的印子钱,就是买来给锦棠壮身用的。
北地土地虽说值钱,但年产粮量并不高,不过,地本身就是值钱的东西,锦棠想重新修葺酒肆,得要银子,就需要把那十亩地置换成钱。
齐梅拿捏锦棠,用的也正是这十亩田地,而且,如今她正在筹谋怎么把罗家的酒肆从葛牙妹手里弄过来,当然就不会惹得锦棠回娘家去。
当然,也绝不会把田地的地契给锦棠。
不过,她有的是拿大帽子压人的手段。恰在此时陈家大老爷,陈杭的哥哥陈全和三弟陈进俩个进来了。
齐梅随即往地上一坐,眼泪吧吧儿的就开始往下掉:“他大伯,他三叔,你们听听,这老人犹还尸骨未寒了,小辈们已经闹上分家了,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陈全和陈进皆有了年纪。陈全是个五短身材,面色酱赤,但脸型格外方正,一脸的威严。陈进个子高些,也瘦些,在街面上开着油坊,是个家底殷实的富户。
虽说他们都是白身,但陈全身为陈家长子,可是渭河县陈姓一族,这整支分支流传下来的嫡长子。这一任的族长是他的族叔,等族长退位,应当就是他顶上了。
陈姓在秦州都是大姓,一族之中,照顾孤儿寡母,扶恤老弱病残,皆是族中应尽的义务。当然,陈氏一族,只要有孩子想要走科举的门路,读书进阶,族中也会出银子一力扶持,直到他考中进士。
若说陈杭一门三父子,平日里甚也不干只专心攻读,并非全是齐梅一人之功,和老大陈全的照料是分不开的。
不过,陈全为人正派,公平公正,和陈杭很不一样。
锦棠记得上辈子葛牙妹死后,满渭河县无一人吊唁,唯独陈全一人上门。
当时,他扶起锦棠来,还说了一句:“要是我陈家的妇人叫人如此欺负,我必率着族人,踏平他孙福海的家,也要替你孤儿寡母出口恶气。”
宗族,在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县城,真有了事情,比县衙还管用。要说罗家酒肆这半年的生意做的安宁,和陈家宗族的势力是分不开的。
“老人尸骨未寒,说什么分家?谁想分家?”陈全走了进来,语中带着些恼意:“人人都说咱们陈家二房三个儿子个顶个的高,妯娌和睦,儿媳孝顺,不像别的人家整天吵吵,这倒好,老二才死几天,棺木都还停着,你们跳河的跳河分家的分家?这就闹上了?”
锦棠上前一笑,道:“大伯说笑了,有甚想不想分家的,不过是我母亲心情不好,责斥我们几个小辈几句罢了,我们也只能听着不是?”
恶人先告状,锦棠这辈子可是学到了齐梅的精髓,说着,她还低头把齐梅给扶了起来:“娘,爹没当上县令就死了,谁心里不难受不伤心?您要有气,就往儿媳妇身上出,想骂就骂,儿媳妇能受得住。”
这么说,就是齐梅在陈杭死后,心理不爽快,借故折磨儿媳妇了。
“老二媳妇,不是我说你,人的命都是天给的,你要伤心,要怨气,我也能理解,但咱们做老辈的,最重要的就是个立威,就是端起自己的德性来,给儿媳妇们发气发火,难道老二就能回来了?你要再这么着,就到大房去住两天,留锦棠和翠娥两个也好好儿歇歇,她们又要守灵又要做饭,可比你累得多。”
齐梅又是咦的一声,指头指着锦棠的脸,气的直打哆嗦,偏偏竟然无从辩解,你说气人不气人。
第45章 酱豆佐酒
虽然仍说渭河没盖子, 想死凭你跳。
但得亏, 得亏如今是冬天,渭河河面叫冰给封了,陈嘉雨跑到河边, 跳不进去,解了孝衫上的麻绳正上找了颗歪脖子树,在上吊了, 陈淮安过去, 一脚就给踹下来了。
把这十五岁的小兄弟搂在怀里,狠命的拍了两把,陈淮安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有个拿孩子当绵羊来驯的娘,也是他们的上辈子逃不脱的痛苦。
若是齐梅能不要刻意的疏远嘉雨,不要跟陈杭两个震压着不准他表露出情绪来,他也不至于把什么都写到纸上。
人有七情六欲, 发乎情, 止乎礼就好,这可怜的孩子,不过喜欢写几笔,上辈子就生生儿把自己给害死了。
陈淮安想来想去,找来了齐高高和骡驹两个, 备了酒和菜, 把陈嘉雨给扔到了齐高高家,这样子,在陈杭的丧事处理完之前, 就不必操心他会再寻死了。
等他再回陈家时,眼看黎明,早晨就该是起丧的时候了。
“真是因为嘉利的原因你们才生不出来的?”就在后屋子里,锦棠和刘翠娥俩人正在闲话儿。
刘翠娥捂着唇,点了点头。
“哪为甚不和离?你日子过的也艰难,为甚不和离?”锦棠拿着只烧火棍子,气呼呼儿的问道。
刘翠娥道:“嘉利除了哪方面不行,其实人不错的,又不打我,待我娘家也好,更何况,他还……”
还很会搂银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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