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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

    此乡多宝玉 作者: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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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乡多宝玉 作者:英渡

    分卷阅读92

    心上。大约也只有桓晔这般养尊处优的帝王,才会如此精心地保养着,裹着貂皮不够,还得含上一片祛寒的法制紫姜,才敢踏足冰库。

    沈砚摆摆手,吩咐御驾之后尾随的侍从:“里面怕热不能点太多火,也不好一次进这么多人,你们在这儿等着罢。”说毕,引着桓晔向冰库内走。

    刚迈出两步,忽然一个机灵,转身跪向尚未抬脚、淡淡看着他的桓晔,叩首道:“臣万死,一时糊涂竟口出犯上之语,请皇上恕罪!”

    他急着去看廖辉几人上岸没有,冰窖之中,竟然头脑一热,做出方才的蠢事。且不说他命令皇上的人,是否要落得个僭越犯上的罪名。

    单看眼下的情形,里面黑灯瞎火,还藏着大队穿甲带刀的军士,他竟“强迫”君前侍从原地等候,自己带着孤身一人的皇帝进去,岂非有弑君谋逆之嫌!

    好在桓晔没有动,这一步没迈出去,便是保全了他的一条命。“起来罢,开玩笑也不分个时候,愈发不懂规矩了!”

    沈砚忙借坡下驴:“皇上说得是,臣乱开玩笑,当真该死。”

    众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方随他一齐进入冰库。

    廖辉等人已然爬上岸来,人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脸色甚是灰败,下跪问安时,动作颇有几分滞顿。

    桓晔拿明黄的帕子掩着口鼻,抬抬手命他们起身,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廖辉躬身道:“回皇上,此处石砖撬开后,下面该是地基才对,却不知为何灌进了地下水。末将等顺水游过去,那边却是取冰的水潭。”说着看看沈砚,“这水里还有一股暗流,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底下实则暗潮汹涌。”

    若非沈砚强行命他们在腰间缚上绳索,方才大意之下已被暗流卷进水底。这片水域看着小,纵深却大,下去便很难浮上来。

    他们方才使脱了力,手脚渐渐发沉,几乎不曾淹死。幸而电光火石之间,廖辉脚上缠住了绳索,挣扎时带着绳索晃动,才被岸上守候的军士们拉了上来。

    沈砚叹了口气,回头道:“皇上,昨日臣在水潭中起出来的尸身,原本就堆在这石砖下。那冰块中的异臭,便是潭水浸泡了腐尸后,沾染上的气味。只是今夏的冰都是去岁挖凿出来的,当时潭水还不甚臭,所以冰块里只有淡淡的味道。如今这些尸身在水中泡得久了,那水已然臭不可闻了。”

    桓晔将鼻端的手帕揭开一条缝隙,轻轻嗅了嗅,立即皱起眉头:“果然气味难闻!”说着回头瞥了一眼商淮。

    后者拂尘一甩,尖着嗓子吩咐众人:“皇上要与沈将军私谈,大家先出去吧。”

    众人闻言,“哗啦啦”向外走,最后一人还贴心地掩上了厚重的铁门。

    沈砚见状,方开门见山地道:“皇上,那些尸身,大都是外伤致死,凶器不一而足,有刀剑也有峨眉刺、匕首,乃至飞镖暗器一类,且伤口极小,均在要害,往往一击致命,显然是高手所为。”

    “你这是何意?”桓晔向外踱了两步。

    沈砚面无表情道:“据臣猜测,此处原本应是杀手们的抛尸之所,只不过后来先帝下令扩建冰库,工部将凌室搭建在了掩埋的尸身上面。方才廖辉说了,水里有暗流,可见此处地势奇异,地下有暗涌,既容易渗水,水流喷涌之力又容易向外拱。此处原不该建造地基,许是年深日久,地基因挤压而毁坏、塌陷,山壁那边的潭水倒灌进来,便将这些尸身又泡了出来。”

    “不,”桓晔回头望进他眼里,“不是年深日久地基塌陷,而是地基塌陷导致冰库地面下沉,引发了前次地震。”

    沈砚一怔,随即会意,顺着他道:“皇上圣明,必是奸人为掩藏尸身,故意将冰库修建在此,以致地基不稳塌陷、冰库地面下沉,才引发了前次的地动之祸。而尸身曝露在水中之后,腐坏变质,污染了潭水,乃至宫中所用之冰都染上了异味,当真罪不容诛!”

    “卿以为,此事当追责于谁?”桓晔理理袖口问。

    沈砚道:“自然是当年主持扩建冰库的官员。如今去工部查档,定能找出此人。”

    “不必找了。”桓晔微笑道,“主持扩建冰库的官员,正是侍郎陈几道。”

    “那……”沈砚不解,“皇上的意思,是要拘传陈几道,下狱问罪?”

    桓晔不置可否:“堂堂工部侍郎、朝廷命官,为何会帮江湖杀手掩藏尸身?”

    “是。”沈砚会意:“臣即刻去查,必不会打草惊蛇。”

    桓晔顿了顿,抬脚向外走去。

    沈砚踌躇再三,终究没忍住,到底还是问了:“皇上,听闻圣躬违和,不知是否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跑剧情。

    第65章 萧索投毒

    毒害沈砚不是目的,借此向他人发难,才是陆宇的谋划。萧索是如此揣测的,只是不知对否。

    陆宇给他那只陶罐时曾说,茶里并无甚剧毒,不过是加了几味药材,服下会令人恶心呕吐、头晕目眩,乃至心脉弛滞,加上桂花的热性一催,便会造成中毒濒死的状态。不过其状虽凶,却不致命,只消请郎中来开上两服药,调理调理便可无恙。

    虽如此说,萧索仍旧不愿、也不敢给沈砚下毒。他倒是宁可陆宇给他投毒,也免得自己左右为难,良心上过不去,情意上受折磨。

    但他又无法拒绝,陆宇抓着他的把柄,那日他们谈话的语气虽和缓,意思却说得很明白——若是他不顺从,那他与沈砚私相往来之事,便不再是秘密。

    萧索怕极了,他再也不想经历一遍当初的煎熬,私心也不愿和沈砚分开。若是此事传扬出去,他或许送命,沈砚却也讨不到好处。

    可他当真也做不来这等阴毒之事,夫子没教过,从小没见过,生性更是没沾染过。

    连日来,他如坐针毡,饱受折磨,人瘦了两圈,像刚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

    沈砚近来却甚是得意,一来饮冰案进展迅速,如今只差工部埋尸的内幕未明;二来地震案的难题被皇上一句话,强加在了“地面下沉”四个字上,他松口气的同时,也终于醒悟为何皇上让他督查此案——原来只为借题发挥,整治工部。

    如此一来,他肩上的担子,便算卸了下来。何况一喜未完,又来一喜。前日言浚去府上寻他,给他带来一张红皮镶黄的官帖。

    言浚办事真也妥当,那日沈砚请他为萧索谋个营生,不出半月他便弄来了这官帖。

    萧索身为举监生,乃是士族,不可入世经商,亦不可进商铺学徒。先时欧阳旭的舅父王永业有商户身份,他跟着摆摆字画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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