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到了梨香院外头,倒是被吓了一大跳,只见到外头乌压压的一拨人,薛蟠原本心下一惊,就预备着拔腿转身就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人要来抓自己呢,只是还好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老熟人这才镇定下来,外头的这些人忙朝着薛蟠打千问好请安,“大爷!薛大人!指挥使!”
喊“大爷”的必然是自己家里人,就是殷天正这一波家丁,薛蟠财大气粗,故此虽然到了都中,家里头没有以前那么的人口和宅子要看家护院了,但薛蟠还是养着了这些家丁,这些家丁武力值也够用,之前跟着自己到了天竺跑腿侍卫,虽然不能和正式的军队士兵们相比,但是跟着薛蟠保驾护航,有时候宰几个落单的英国士兵,还是绰绰有余的,故此也算是忠心耿耿,还有回来之后和兵马司的人干仗,打了那裴知事的巡丁们一顿,也是薛蟠一声令下,毫无顾忌的就冲出去的。
说到裴知事,这个时候恰好就站在了殷天正的边上,喊“指挥使”的,就是这一波裴知事带着的人,哦,不,现在裴知事已经升官了,应该称呼为裴都知,他朝着薛蟠拱手示意,“给指挥使大人请安!”
殷天正和裴知事之前敌对过,如今虽然也是曾经一起归属过薛蟠管辖,但这个时候还是要挑刺一二,“裴都知,”殷天正抱着手臂,不满的说道,“你这是怎么称呼的?我们家大爷,如今是正经的郎中大人了!你那之前的指挥使才六品,如今大爷的郎中是五品!你这喊的低了,怎么回事?还懂不懂一点点官场的规矩?”
裴都知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丝毫不觉得殷天正是在挑衅自己,“殷把总,”他对着殷天正笑道,“这是我一直把大人当做上司的意思,表示自己个绝不敢忘本的意思,倒不是说自己个看轻大人了。”
这是官场上不可言传的小规矩了,若是一位老上司升官了,你没有称呼他的新官名,而还是用之前相处的时候老领导的官名来称呼他,这位老上司是会十分的感动,并且会想起以前一起并肩作战的艰苦岁月,然后唏嘘之余,更是会对着老部下青眼有加。
果然,薛蟠听到这称呼还颇为高兴,比听到宫内宫女太监们称呼自己“大监”要高兴多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大人高升,但这上下的人都感念大人的恩德,故此也安排了许多人在这边轮流戍守,拱卫府上,今个听到大人从宫内出来,又见到殷把总预备着要送大人回宫,想着我兵马司也是管理地方的,合该要护送大人,以尽绵薄之力才是,”裴都知笑眯眯的说道,显然他是知道了薛蟠回家,故此前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拍马屁的机会,毕竟薛蟠如今虽然不是科举出身在官场上很正经的路子的大红人,但是他是升官最快的人,这点毫无疑问,而且还都能和大人物搅在一起,可见真的厉害,这兵马司指挥使的官儿不过是当了一年有余,如今就到了五品了,别看着这是内务府的官,但是国朝的规矩,无论是在那个系统,关键只要是品级上去了,就算是再在什么冷衙门,这资历就是有了,资历就是升官的保障。裴都知巴结薛蟠得了这个官儿,如今西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人选空悬,他是不指望的,但是他想着若是看顾好薛蟠这边,那么日后一个副指挥使的机会,想着薛蟠是会给自己这个可能的。“故此就带着大人昔日的老部下过来伺候,瞧瞧大人这边有什么差遣没有?”
薛蟠笑眯眯的点点头,“没有什么差遣,只是我想着要入宫去,怕路上不太平,故此叫老殷他们来送一送,倒是惊动了你们。”裴都知忙说:“兵马司原本就有巡逻之职责,应该要送大人入宫去。”
换做是以前,薛蟠自然拒绝,就怕太过招摇,可如今他的心思改变了,原本是想着拒绝,但想想,如此也不错,臻儿这个时候过来瞧瞧禀告,“小亮哥那边安排好了,都放在暗处的人手,保证大爷没事儿,一路顺顺利利的回宫去。”
臻儿最后一句算是吐槽了,薛蟠不去理会他,对着裴都知说道,“你说的极是,这一次倒是要麻烦你,日后也要麻烦你,这京都地面上,江湖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甚多,你巡逻这地面,万事都要谨慎,尤其是我这里,裴都知派了人驻守是极好的,这一点你若是做好了,我家里头家宅平安,我日后自然谢你。”
裴都知忙保证自己个绝对会完成任务,而且绝对请薛蟠在宫内放心,保证会招呼好,让薛蟠伺候娘娘的龙胎心无旁骛,薛蟠和鸳鸯一起上了马车,殷天正的家丁们在后,巡丁们在前头开道,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殷天正站在薛蟠马车边,薛蟠上了马车,又掀开车帘,对着殷天正说道,“你在家里头万事要巡逻妥当,不能偷懒,尤其注意关防内外之事,还有,”他顿了顿,严肃的叮嘱殷天正,“有僧道尼之类的人物若是企图蛊惑人心,擅自闯入内宅的,格杀勿论!”
这一句话说的杀气腾腾,倒是把殷天正喝了点的酒给吓醒了,他知道自己家这位大爷不喜欢出家了,可是没想到这如此的生气和严厉,薛蟠都说出格杀勿论的话儿来了,殷天正忙答应下来,心里头暗暗思索,是不是该把城外那馒头庵的一个相好的小尼姑的关系给断了。
鸳鸯知道一点点早上的事儿,但是听到薛蟠这话,还是有些害怕,“大爷这是做什么?”她见到薛蟠如此严肃,倒是心里头也打了突,“倒是吓了我一大跳。”
“这些僧道尼,我是对付不了的,只能是靠着殷天正他们来巡逻戒备了,”薛蟠说道,“早起的事儿,你也瞧见了,若是再不预备着,只怕是真的要出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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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要有预防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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