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院记事簿[综] 作者:彼岸有马
分卷阅读110
四十九院记事簿[综] 作者:彼岸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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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一声分外沉重的叹息, 这声叹息正是来自于坐在他身旁的青之川。这声叹息间多少还含了些无奈的不满,玉藻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青之川幽幽睁开双眼,表情紧绷,不复往日嬉嬉笑笑的和善模样, 看上去分外严肃。玉藻前别开眼, 下意识居然有点想要逃避,但还是灰溜溜地把头转了回来, 盯着微微晃动的车帘,心情莫名地格外宁静, 仿佛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不是降临在他的头顶上一般。
青之川又叹了口气,盯着他的披风看了许久, 转而看向他怀里的绫人,这才压低了声道:“您究竟在想什么呀!?”
她的问话中倒是没有咄咄逼人的尖锐感,更多的只是力不从心的无奈感。她似乎不是很生气,只是分外疲惫罢了。
玉藻前瞬间生起一阵负罪感。
是了,虽说他仅仅只是把绫人带到了青之川而已,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帮着绫人说过什么话,但他应当知道,以青之川这么心软的性格,哪怕绫人仅仅站在她面前,什么都不说,眼泪也不流一滴,她都有可能同意绫人留下。
那会儿绫人委屈巴巴地求他,他一时心软,也就同意了。他只一心想着该如何做才能帮到绫人,却没有为青之川多考虑几分。抚育一个孩子该是多么辛苦,他又不是不清楚,但他却没有想到这回事。
他侧过身,正对着青之川,俯下身向她鞠了一躬。怀抱着绫人,动作多少有些不方便,但他还是尽量弯曲身子,让自己的动作看上去标准些。
青之川被他吓到了,愣了一瞬,慌忙抬手撑住他的肩膀。
“你这是做什么呢?”
玉藻前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青之川吓得都快哭出来了,而青之川泪眼迷蒙的样子也同样让玉藻前慌张起来。
在各自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都被彼此吓到了。两人缄默不语,都害怕说出不合适的话会让对方的情绪变得更加糟糕。
最后,玉藻前率先打破了僵局。
“这一次是我做得不好,我应当向你道歉。”
“哎,说什么道歉呢。”青之川连连摆手,笑得尴尬,“以绫人这傻小子的性格,就算你不帮他,他也会摸索到方法跟过来的,到时候反而会更麻烦,不是吗?不过嘛,你身为从犯,也确实是不应该。您又不是小孩子了……”
说到此处,她飞速扫了一眼玉藻前的表情,见他脸上没有丝毫愠怒,还听得相当认真,她稍微放心些了。
玉藻前不反驳,青之川就继续说下去了。她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一边还小心斟酌着,努力不让自己说出的话听上去太过分:“嘛,下次别在纵容绫人这傻小子就好啦。做什么事之前,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够……咳咳……和我商量一下……”
说到最后,青之川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总觉得自己提出了相当过分的要求。然而玉藻前却没有提出异议,认真听着,期间还不停点头,改正态度满分。青之川满意得很,顺带着也稍微硬气了些,感觉批评起他来也能够不再胆怯了。
可惜现在玉藻前好像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再拎出来反复念叨上数十遍的错处了。
意识到这一点,青之川一下子颓了,悻悻然转移话题,将话题放在了麻烦鬼绫人身上。
“多了个小家伙,可真是有的好忙了……”她掐着手指头算了起来,瞬间觉得心凉无比,“得给他买几身替换的衣裳,要买些点心和吃食。还要找个先生继续教他阴阳之术吧……”
“你来担任起先生的指责不就行了吗?”玉藻前忽然出声道,其中不乏拍马屁的成分。
青之川连连摆手,诚惶诚恐道:“我自己还只是个不够格的阴阳师罢了,哪儿能教孩子啊……”
况且她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虽说她最近确实空闲不已,还有闲情逸致能够特地来右京“快活”几天,但她知道,身为阴阳师的忙碌期马上就要到了。冬日将至,对于某些要寻找隐匿处藏身以度过凛冽寒冬的妖怪来说,初冬是他们最后的快活时光了。不过他们的快活,对于人类来说是糟糕的灾难,因而每一年的初冬,就成了阴阳师们最后忙碌的季节。
到了那时候,她绝对会忙的整日整日回不了家,又谈何教导绫人呢?
“要不然你来教绫人吧?”青之川向玉藻前打起趣来,“你最近不是在读《灵符全书》吗,正好可以教教他。”
玉藻前笑着摇头,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淡淡道:“我是个妖怪。”
既然他说出这样的话婉拒,青之川也就不再多闹了。天早已暗下,青之川不知现在具体是几时,但也明白已经不晚了。车夫早前告诉她,明日午间就能回到左京的家。她明天还要去阴阳寮接受会长山下九川的教诲,不能露出倦态。就算困意还未袭来,但她也只能赶紧睡了。
“晚安。”她轻喃道。
她的自言自语收到了回应——来自于身旁的玉藻前。
“晚安……”
她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在颠簸的马车上,青之川睡了格外安稳的一觉,直到车在家门前停下,才被青行灯叫醒。
她噌得一下从座椅上跳了起来,眉眼飞扬,兴奋得都忽视了此刻空瘪的肚子,饥饿感也被抛诸脑后了。她抓起青行灯的手,不无兴奋地问道:“这么快就到了?”
青行灯宠溺地拍了拍她的手:“没错。”
绫人也跟着兴奋起来,仿佛未来的美好图景已然展开在了他面前。
“四十九院大人。”车夫忽然探头进来,对青之川道,“府邸门口站着个人,是来拜访您的吗?”
“嗯?”
青之川挑起车帘,往外瞥了一眼。正如车夫所说,她家大门旁有一个人侧身站着,青之川看不清脸,但从身量看来,无疑是个男人,大概还是个妖怪,身着玄衣,看上去神秘不已。
在她印象中,阴阳寮的同僚中没有那个人的式神长这副模样。青之川眯起眼,细细打量起来,然而隔着一段距离,她只能看到他裸/露在玄衣外格外白皙的脖颈。
青之川盯着男人,一瞬间竟是失了神。她跳下了车,式神们也急忙跟了上去。
走近男人,青之川才发现他消瘦得可怕,从侧面看,几乎可以说单薄得如同纸片了,先前远看,并无如此震撼。
青之川越走越快。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好像存在着什么古怪的引力,迫使她向男人靠近。她的心脏再度失控,疯狂跳动着,几乎要冲出胸膛,无休止地将饱含疑虑的过度兴奋泵上大脑,旋即又回落到心间,周而复始,不曾停歇。
男人慢慢转身。青之川看到了他泛着灰白色的面庞,憔悴得如同将死之人,深绿色的双眸深凹,瞳孔竖若细线。
青之川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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