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现在，我会。”

    季蓁的话，让程泽的身躯僵住。

    “会吗？”

    季蓁对视上程泽的目光，“作为朋友，我当然会。”

    她不会平白无故的对谁好。但一旦亲近上了，季蓁绝对算得上是最能交心的人。

    “我现在才知道，当初我妈生我下来，是为了争夺一个豪门的继承权。”

    程泽嗤笑了笑。

    季蓁的手顿住，刚想说什么，就又听到程泽继续说。

    “我知道，要我做合伙人，也是有目的的。没猜错的话，其实和我母亲的目的，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嗯。”

    季蓁没有否认。

    她也无法否认。如果不是因为他能够让江家重新洗牌，她甚至不会去留意他。

    “说我该不该失望，这世上没人对我是真心好。”程泽自嘲道。

    “觉得，现在母亲对怎么样？”

    季蓁这话，让程泽没能继续出声了。

    而之后。

    季蓁的声音变得更加平缓，带着一丝羡慕，“除了这件事，她可能没有对不起的地方吧？如果是我，我会怪她，但也会原谅她。”

    她的印象里，对于母亲的记忆很淡。

    而记忆里，母亲能够温柔似水，也能非常严苛。

    程泽双手紧握，没说话了。

    他何尝不知道。

    以前母亲拉扯他长大，一个人摆过煎饼摊，还买过水果，讨好亲戚，跟亲戚借钱，也都是为了他。

    或许，以前她也是一个很高傲的人。

    可是为了他，那腰却总是弯着。就算那些人是目光不屑的施舍她，她还是得充满感激。

    因为她还有个要养活的儿子。

    “抱歉。”

    程泽声音沙哑。

    只是今天被告知这件事，他的确有些不能接受。原来，他竟然是个私生子……

    他温柔的母亲，竟然是别人的三儿。

    所有人都能责怪她，或许，他也可以站在道德的立场说她，却没资格对她生气，对她发怒。

    这个女人，用她所有的青春赎罪了。

    也同样，把所有的爱，一切都给了他。

    “这话不该对我说。伯母应该还在等着，早点回去找她吧。晚回事，长辈容易担心。”

    “好。”

    程泽揉了揉眉心，最后看了眼季蓁，沉默片刻，又说，“季蓁，真的很谢谢。”

    季蓁笑了笑，“但我很抱歉，当初接近的目的，的确不纯粹。”

    “那要这辈子做我的朋友，补偿我了。”程泽同样笑了起来。

    两个人倒是没那么多芥蒂了。

    没多久，季蓁就离开了酒吧。只是，季蓁忽然想起来，这家酒吧似乎离季书家很近，就又掉过头，去找了季书。

    似乎，她也没几次去过季书家。

    季蓁到了楼下，就给季书发了个消息。

    而没多久，就看到不远处的人影，越来越近。

    “蓁蓁。”

    季书勾着唇，轻喊了一声。

    “哥，怎么了吗？”

    季蓁下意识皱眉，总觉得季书的脸色不是很好。

    “没事，先上楼吧。”

    季书摸了摸季蓁的脑袋，却没多提什么了。

    就是在电梯里，季书也是一直跳过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