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作者:倒入琼杯
分卷阅读383
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作者:倒入琼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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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的范围,陆攸住处的楼顶平台上依旧覆着薄薄一层被阳光反复晒过的尘埃。不过太阳落下已经好几个钟头,到现在余温当然都散尽了。祁征云没有在意这些灰尘, 就像从前会在深夜时分浮上海面、像一大团海藻贴着水面漂浮的时候一样, 让没有温度的月光静静地照在自己身上。
——当有人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苦大仇深、寂寞寡言的日子, 突然需要表现得活泼起来, 不留痕迹地斟酌着控制言行, 像是一根橡皮筋在短时间内被反复用力拉扯, 一旦松开就会感觉特别疲倦。祁征云没有把他的触手真的放出来,但他想象着它们在无人的平台上尽情伸展, 让风从微微张开的鳞片缝隙间吹过;黑色的鳞片反射着月光,带着湿润冰凉的海水气息。
能够看出此刻的心思,却无法预测下一刻的反应——这确实是他在“人类观测”这一门科目的薄弱之处, 所以才一直觉得粗暴威胁的方式用起来比心理战更加顺手。但是,唯独当面对陆攸的时候, 其实不是这样, 因为他对陆攸早已足够了解了——陆攸曾经对他开放过自己的心, 给予了专属的读心术的权限,他不需要猜测就能够明白。虽然此时心灵连通的线路另一端暂时处于静默之中, 他这一边接受到的信号却一直都十分清晰。
至于世界线调整和年龄影响造成的细微差别……他这两天偷偷摸摸的暗中观测难道是白费的吗?
祁征云没打算展现给陆攸一个完全伪造的虚假形象。虽然要挖掘出自身性格中被封闭许久的那部分有点困难, 不过祁征云觉得他今天做得还算不错——应该是吧?没让陆攸讨厌他、或者害怕他, 顺利地约定了下一次见面(虽然时间未定), 身份方面也没有引起怀疑。
是一个良好的开头。
平台边缘传来了细微的响动。祁征云轻轻挪了挪身子,无声地坐了起来。这栋楼房是老式的住宅楼,没装电梯,楼顶还保留着未改建的水箱,谷仓状的水箱外面包裹着银色的金属箔。响动是从水箱另一侧传过来的,听起来像是一只老鼠在沿着水管外侧爬行。
祁征云察觉到了微弱的魔物气息。他想到学校门口草丛里溜走的那个魔物,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完美收敛起气息的人虽然浑身沐浴在月光中,却毫无存在感,影子与水箱投下的阴影并列伸展,仿佛一张静静张开了等待猎物撞入的捕网。
那响动接近过来了。可怜的小魔物显然没有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危险。祁征云等待着,凭听力测算着距离:六米、五米……蠕动的影子绕过了水箱侧面,在它现身的瞬间,一道细长黑影迅猛地将它从地面向着半空中抽飞了出去,伴随着拍蚊子般“啪”的一声;影子细长灵敏的前端随即又在半空中追上、缠住了它,巧妙地勒住那像是脖子的凹陷下去的一圈,拖着它往水泥地上重重一摔。
又一声“啪”——水泥台上出现了固液混合飞溅开来的一滩,仿佛某种悲惨的高空坠物。祁征云及时收回了触手,没让那恶心发臭的浆液沾到光洁的鳞片上。他在原地又等了一会,确定后面没有更多过来了,才站起身靠近了过去。
祁征云从湿润的残骸中分辨出了灰色的皮毛和细小的牙齿。他绕着这滩血肉转了几圈,在进行了数分钟的仔细观察后,不得不承认他再一次反应过度了:这大概就是一只轻微魔化的老鼠……模样和危害性都和普通的老鼠没什么差别,死去后的尸体也不会造成特别的污染。换种说法就是:根本无法对隔着好几层楼的陆攸造成一点点威胁。
再一次。确切地说,是这个晚上的第三次:第一次是一只路边草丛里窜过的黄鼠狼,第二次是试图在天台边缘落脚的麻雀。祁征云默默从死老鼠旁边走开,决定放它在这里让明天的太阳晒干。他终于开始觉得,自己对“危险”的判定机制大概调得太灵敏了。
这个时间提前了的世界,和祁征云经历过的那个未来有个不太明显的差异:那些模样和普通动物类似的小魔物似乎变多了。夜晚变得嘈杂起来,空气中浮动着复杂的气味,让祁征云觉得厌烦:就像夏夜在耳边嗡嗡环绕的蚊子。它们无法化为人形,也不受到不准随意捕猎人类的规则限制——造物者可能觉得它们根本没办法将人类当做猎物,因而懒得为这些低等的小家伙设计什么特殊规则。
人类很难分辨出一只跑过脚边的老鼠、在头顶盘旋的飞鸟有什么特殊之处。魔物无处不在,就像厨房柜子底下的蟑螂,大部分时间,人类都无知无觉地与它们生活在一起。
祁征云不知道原本的过去是不是就是这样。或许以后会出现这些小魔物的天敌,将它们捕杀殆尽,城市就会成为他曾经见过的那个样子;也可能这是他的到来所引发的另一个连锁反应,被他吞噬过的魔物化为纯粹的能量消失了,本该被吃掉的魔物因此幸存了下来。而当一点细微扰动在几年、十几年的时间轴上放大,最终造成的影响就很难预料了。
在祁征云不存在的时空,陆攸平安地活到了二十岁,直到遇到那场车祸;如果他来了,反而导致死亡更加提前……想到这个可能的后果,祁征云几乎忍不住现在就要开始自我怀疑起来。他站在平台边缘,对着深黛蓝的夜色吹了会风,感应着下方楼房中陆攸的存在:在力量减弱的现在,他已经无法隔着这段距离清晰地听到陆攸的呼吸和心跳,但这个被他贪婪关注着的生命,还是像黑暗中一团温柔燃烧的火光,此刻正令人安心地在他的知觉之内散发出光线。
陆攸现在在做什么?他已经睡了吗?还是正在预习明天的功课?祁征云想了一会,想起明天是周六,学校不上课。他应该让自己习惯于那些时常出现的无害魔物,别像个被害妄想一样对任何风吹草动都一惊一乍,不然等接触增多起来,迟早会让陆攸觉得他是个控制狂或者神经病——但在新的魔物气息出现的瞬间,祁征云还是不自觉地立刻做出了反应。
一部分原因,是这个气息似乎就出现在陆攸书房的窗户外面。于是为了迅速抵达,祁征云放弃了“像个人类一样”老老实实从楼梯走下去的做法,确认过周围没有人在朝这边看,就利落地直接从平台边缘翻了下去。不时具现出形态的触手攀住水管或窗台的边缘,让他贴着墙壁稳定而迅速地向下降去。
从七楼到三楼,这点距离一瞬间就能抵达。但是——那个突兀出现的气息,居然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消失了。
离开了?祁征云微皱着眉,看到陆攸窗口透出的灯光,为了不惊动他而稍微偏移了一些,降落在隔壁的阳台上。那气息出现的时间极短,残留下来的痕迹也极微薄,转眼间便被风吹散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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