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作者:倒入琼杯
分卷阅读346
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作者:倒入琼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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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起来,但因为之前噩梦的阴影,鼻腔粘膜好像还能捕捉到那股隐隐约约的水腥味。
不……或许并不是错觉——
陆攸晃了晃发沉的脑袋,俯身趴在了床沿边上,伸手往地板上探摸。指尖触到的凉意让他缩了一下,确定只是木头地板、而非什么怪异之物后,才小心翼翼地按着记忆中的方位摸过去,没摸出多远就碰到了他睡前放在地上的那个东西。
房间里没有床头柜,没有可移动的桌椅,那东西又过于微小,放在枕边的话睡觉时翻覆几次,就可能裹进布料褶皱里不见踪影,也只能放在地上了。陆攸用指尖将它捻起来,那是一片质地坚硬的薄片状物,锋利的边缘抵着他的皮肤,若不是因为太小,应该很容易就能够造成割伤。
这是他上次洗浴后穿衣服的时候,从换洗的干净衣物里抖落下来的东西。在那间狭窄的浴室里洗过一次澡后,他原本身上穿的那套衣服就被拿走了,此后他就一直穿着像是浴袍一样的衣服——质地柔软宽松,袖口到手腕,下摆到膝上,没有拉链或纽扣,也没有系带,尽可能地排除掉了一切能被用作逃脱工具或是自伤手段的物件。
从头到脚就这么一件。没错,连内裤都省了——在换了这身衣服的最初几个钟头,陆攸的心情简直要崩溃,无论坐下还是站起来,感觉都万分怪异;不过,人类毕竟是适应力很强的生物,而他在这方面又格外擅长,一段时间过后也就完全习惯了。可惜他当时仿佛有所预感,费了不少力气提前弄下来藏进枕头里的纽扣——虽然他其实根本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能有什么用——后来再去找时,就找不到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拿走的。
这片东西在他展开衣服时掉下来,落在浴室湿润的地面上,是一小片黑色的碎屑。陆攸把它捡起来后端详了半天,起初以为是金属碎片,后来从上面带有的纹路、以及那股细微的水生物般的腥气,猜测这应该是从怪物触手上掉落的鳞。
鳞片只有一半,断口光滑,猜测不出断裂的缘故。是因为某些原因卷入了争斗,受了伤才会掉落呢,还是出于正常的生理更新?在无事可做的极度无聊之下,陆攸捏着这半片鳞胡思乱想了很久,想着那身形庞大、生有十数条触手的怪物在深海中缓慢巡游的景象——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睡着后他才会做那样的噩梦。
睡前他将鳞片放在床边的地板上,做好了醒来后它和纽扣一样消失不见的准备。不过,看来睡着时怪物并没有来,或者它对自己身上掉落的东西不太敏感,来过了却没有发觉。
陆攸捏着这一小片东西,收回手重新坐直了身体,在起身时的一阵眩晕中向后靠去,脊背贴上了床头平整光洁的墙面。
他没有想要去开灯。哪怕只是想到开灯后看见的那个一成不变的房间,陆攸就已经生出了憋闷近乎窒息的感觉,还不如一直待在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里——以前陆攸只听说过用持续不断的强光和噪音让囚犯无法睡着,是一种用于逼供的残忍刑罚,现在他觉得,永远安静没有外来声音、不会出现变化的环境,大概也能起到相似的效果。
同样是要令人精神失常,区别只在于后者会进行得缓慢一些。
陆攸手上加了点力道,感觉着鳞片尖锐的一角压迫着皮肤带来的细微刺痛。他现在有些理解那些做出自残举动的人了——在对身边世界的感觉变得越来越迟钝,身体快要像是齿轮生锈的机械一样动弹不得的时候,疼痛确然是最方便获得的、此身依旧“活着”的证明。
但这半片鳞太小了,捏在指尖几乎一点都露不出来,真用作刀刃也只能划出一道浅得毫无感觉的痕迹吧。虽然这么猜,不过陆攸并没有实际试过。他只是将它捏在指尖捻了捻,又抬起手来,轻轻地嗅了嗅那上面微腥的气息。
这气息本该是令人生厌的……陆攸心中却浮现出了一种去敲响房门,去寻求那怪物回应的冲动,仿佛完全与世隔绝、别无选择将感情投注到施害者身上去的斯德哥尔摩患者。只是在短暂的片刻后,这冲动又被他自己压抑了下去。
就算是去敲门,又能得到什么回应?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会有声音回答,最多只会有几根触手从打开的房门缝隙里伸进来,替他打开浴室的门,递给他他所要求的东西,或者将用餐完毕的碗碟、换下来的衣物拿走,诸如此类举动。只有触手——甚至不肯以曾经见过的那个人类形态露面,自从被关进这里的第一天后……
自从被关进这里,已经过了多少天了?
陆攸仰起头,后脑抵在墙面上,微闭起眼睛试图回忆。因为看守者不肯再回应他具体的时间,他就只能从每天三次送来的食物来判断时日了。没有纸笔能做记录,指甲在墙壁上划不出痕迹,只能硬记在脑海中,当数字逐渐增大、他的作息又不再能维持规律,就变得混乱起来,现在他也分不清了。
肯定有一个多月了吧……?
所谓的“表现得好可以换到有窗户的房间”,也一直没有实现——不过也是,那个男人当时或许只是随便举了一个例子,又没有承诺过真的可以实现。陆攸也没有多么认真地期待过,虽然在确定落空的时候难免还是感到了一些灰心丧气。
陆攸想来想去,始终很在意男人那天离开前神情的变化。他感觉那是一个关键的转折,只是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缘故。反复思考过无数回,想他当时的举动到底是哪里给那家伙造成了刺激,甚至破罐子破摔般直接问出口过,乃至在感觉将要崩溃时哀求、咒骂过,却至今没能够得到答案——
只有凭借着天生的某种敏锐直觉,在许多次的回忆之后有了一个猜测。
陆攸觉得……那个怪物,不仅仅是像他之前感觉的那样在“压抑”着什么。用更确切地形容,应该是在“畏惧”着什么。
那时候,男人露出的微笑也许不是为了嘲讽,而是某种不自觉的感情流露……而这触犯了某种绝不该触碰的禁忌,以至于为了不再犯错,宁愿再也不在他面前现身。
怪物微笑时就像人类一样,柔软下来的表情显得有一点点快乐。
但他好像认为那是他不该得到的东西。
这不是很奇怪吗?牢笼的看守者,居然会畏惧笼中的囚徒——强大的畏惧弱小的,掌控一切的畏惧无能为力的。不以伤害他为乐,不要求他的臣服和侍奉,就只是将他圈养在这里,然后就避而不见——仿佛自我折磨的苦修士躲避一切能带来安适的事物,仿佛晕血的人躲避伤口。
陆攸连男人到底想要什么都猜不到。
难道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是为了“保护”?
在黑暗里,陆攸坐在柔软的床铺上,脑海中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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