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作者:倒入琼杯
分卷阅读210
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作者:倒入琼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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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区域之间存在着鲜明的界限。殷域走过去时, 正好看见一片叶子随风飘荡过来, 在快要飘到平台上空时却又强行偏离方向, 落到别处去了,仿佛落叶和风都不愿意接近这里。
小屋有着白石砖搭建的墙壁和漂亮的红色屋顶,小小的一座屋子看上去很精致。但它昏暗无光的窗户仿佛失去生机的眼, 周围光秃秃一片荒凉,便在寂静中透出了一种阴沉邪恶的气氛。
殷域走过去时,树根编织的地面在他脚下轻微作响。乌鸦落在窗台上, 用坚硬的嘴巴敲了敲窗玻璃。小屋的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有东西从门口的阴影中滚了出来,其中滚得最远的那颗一直到了殷域脚边才停下。它们圆溜溜的, 大部分是白色,看起来很眼熟——和小红帽曾经留在海豹馆地板上的、还有时雨喜欢塞在口袋里到处送人的那种糖果一模一样。
殷域弯下腰,将它捡了起来,手指触摸到了一种软烂的触感。
这确实是一颗曾经在生灵体内一同活着的眼球。似乎被挖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浅褐的虹膜蒙上了一层略显浑浊的颜色,也失去了饱满的弹性, 像是一颗正在逐渐干瘪的果实, 散发出不新鲜的甜味。乌鸦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下窗台, 飞进屋里去了, 殷域放下这颗眼球,绕过散落在门口的另外几颗,跟着走了进去。
屋里很暗,也很空,好像一件家具都没有。只在屋子中央,伫立着一个庞大的阴影,察觉到客人的来访,那个阴影细微地动了动。“是谁来了呀?”一个听起来很虚弱的声音说。
“奶奶,是我。”乌鸦说,“我带新的眼球回来了。”它飞到窗台内侧,用嘴巴拉扯着绳子,将窗帘拉了起来。外面的阳光并不强烈,但窗帘拉开后,屋内立刻就变得敞亮了,让殷域看到了那个阴影的真容。
那是个生长在地板上的女人。她身体的下半部分化成了树干和树根,将她牢牢地固定在原地,手臂和头发则化成了树枝,让她一点动作都做不出来。因为在屋内一直见不到阳光,那些枝条已经枯萎了一小半,剩余的也有点干枯发黑了。女人的脸在一段树干上浮现出来,朝向着门口的方向。
那张脸更像是一张白色的面具。没有眉毛,鼻子和嘴唇都是平的,嘴巴是一道细缝,眼睛是挖出来的两个空洞。“啊……眼球,”那道细缝扭动了一下,从内部传出了期待的声音,“我又能有新的梦了吗?”
“你怎么还傻站在门口!”乌鸦颐指气使地对着殷域叫道,“快把眼球拿过来!”
对这只游乐园在项目剧情里制造出来的消耗品,殷域没在意它嚣张的态度,慢慢的走到了这个被禁锢在屋子里的女人身边。那张白白的面孔上看不出年纪,但她的嗓音听上去并不像是老人。“你就是小红帽的奶奶?”殷域问她。
女人却像是没听见她的问话。“把眼球放到我的眼眶里来吧。”她只是说,“我在黑暗里待得太久,都快忘记光线和颜色了。”她的声音低低的,在渴望中似乎还藏着一丝忧伤,“只有把新鲜的眼球放进来,我眼前才会重新出现颜色。眼睛会展现给我它曾经见过的画面,这是我看到外面世界的唯一的方式了……”
“把眼球放进去!”乌鸦在旁边帮腔,“我们约定好了,做完这件事情,我就带你离开森林!”
女人的身体因为下面的树干部分而抬高了,脸上空洞的位置恰好与殷域的视线平齐,里面黑黝黝的,看不见木头或血肉。殷域拿起了那块明亮的蓝宝石,因为乌鸦和女人都没指定是哪一只眼睛,他就随意地选择了左侧,像往投币机里塞硬币一样,将宝石轻轻塞进了那个空荡的眼窝中。
宝石并不是圆形的,顺畅地滑进眼窝后,却严丝密合地镶嵌在了里面。女人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我看见啦。”她喜悦地说,“这次是宫殿里女官的眼睛吗?我看到了一条很精致的裙子,上面绣着漂亮的花……接下来是不是会有舞会的场景?我还没有跳过舞呢。”
不,殷域在心里回答了她,这是那个在死后变得一点都快乐的王子的眼睛。注视过宫廷舞会的眼睛属于已经死去的血肉之躯,镶嵌在雕像上的宝石看到的全都是苦难的场景。那是个非常非常寒冷、有许多事物被迫走向了毁灭的冬天。
女人那一道细缝的嘴唇原本浮现出了笑容,没过几秒却又僵住了。她镶着宝石的眼睛和那个空眼洞都瞪得大大的,像正被某种痛苦折磨着,从身体内部涌出了疼痛的呻|吟声。组成她身体的枝条上出现了冰霜,皮肤逐渐裂开缝隙,仿佛那个冬季的寒冷正从宝石眼里面不断蔓延出来。
乌鸦粗声大叫着,飞向那张脸,想要把宝石从她眼眶里抓出来。殷域在它飞到半空时抓住了它,紧紧地捏住了它的翅膀。乌鸦在他手中拼命扑腾着,它像是突然不会说人话了,只是张着嘴巴不断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女人也没有说话。冰覆盖住那张本来就是白色的脸,将那颗宝石彻底封死在了眼窝里面。她身躯化成、却禁锢住了她自己行动的那些枝叶不住摇晃着,迅速干枯的叶片纷纷落下。殷域听见了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他看向树干上大概是女人心脏所在的位置,看到了树干上绽开的裂纹。
整座小屋都在这样的挣扎中震动。地面上裂开了更多的缝隙。从这些缝隙中,色彩斑斓的液体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殷域手中,乌鸦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剧烈,已经远远超过了一只鸟能有的力气,他感到有什么正在这个身躯中膨胀、拼命要出来,起初他双手用力还能将其压住,逐渐越来越勉强了。
乌鸦持续不断地叫着。它的声音在变尖、变细,变得像是一个小女孩发狂的尖叫。
裂缝中涌动的液体蠕动着想往殷域的鞋子上爬,被他躲开了。殷域捏着乌鸦的翅膀,将它重重按在了已经不再有声息的女人怀中:从女人胸口的裂缝,同样涌出了那样的液体,一接触到乌鸦的身体,就迫不及待地包裹了上去。
几秒钟后,乌鸦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同时停止的,还有那种液体的涌出和蠕动。
殷域在某种预感的提醒下松开手,向后退去。迅速进展的异常被按在了暂停键,除了一个地方:乌鸦胸口的羽毛在动。羽毛底下的血肉在鼓动——被拉伸到极限后,血肉裂开了。一截细细白白的手指从里面伸了出来,然后是整个手掌,用力拉扯着将那个披着黑色羽毛的小身体撕开,里面露出了鲜红的颜色:不是血液,是红色斗篷的一角。
小红帽从破碎的血肉和羽毛中钻了出来。
在小女孩的双脚落到地板上后,那些液体迅速地失去颜色,变成了灰烬一样一吹就散的东西。它们侵蚀了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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