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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夜雾昙花 作者:薄荷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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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雾昙花 作者:薄荷泉

    分卷阅读36

    一款好车,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遭到怀疑或拒绝的。

    两个卫兵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说:“未经事先批准是不能到里面去的。这样吧,小姐,前面不远就是我们的驻地办公室,那里有电话。”

    伊丽莎白铩羽而归,她没料到第一步就如此困难。每次想到亚兰蒂尔身边那个病人,她心里就像有把火在烧。失败让她感到屈辱,她姓霍亨索伦,却连区区一个医生的别墅都进不去,两个普通的士兵就把她挡在了外面。她的家族几年前曾经试图复辟,然而得到的支持太少,只有宣告失败。如果那座藏着财富的宝库能向他们敞开,事情说不定会完全不同,而如果能再度统治德国,这个国家里还有什么地方会将她拒之门外吗?

    她设想了很多次该怎么接近亚兰蒂尔,并将他拿下,但前提是她得先进入他的别墅。她没好气地想,他缩在屋子里不出来,我总不能去和他的女佣交朋友,好让她邀请我吧。

    她当然还可以知道更多的事,但那意味着她还得找斯特林,跟他吃饭、约会,在外人眼里简直是出双入对,那人追求得深情款款,但电话里一贯不肯多说。

    她思索衡量了一阵,还是拿起话筒,拨通了陆军军部的电话。

    第15章 第十五章

    6月1日   星期一

    我给李做了第一次催眠。

    开始前,我对李说:“我们有充裕的时间,你要做的就是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我会在你睡着时对你使用催眠术,和你说话,让你不必焦虑,不必恐惧和仇恨,你很安全,相信并且原谅自己。之后,我会让你去遗忘那个秘密,以及你心里的密码。我要真的给你加一道锁,只有我能解开,你觉得好吗?”

    他用力点头:“要锁得牢一些,没人能夺走。我醒来就会全忘记吗?”

    “我们要连续做五次催眠,每天一次。在过程中,你逐渐地忘记越来越多的事。今天,我只会让你忘记密码是什么;明天,想不起来银行保险箱的存在;后天是你妈妈听到的王室秘密;最后两天是巩固阶段,我会给你一些温和轻松的暗示,让你感到心头卸下了重负。”

    “这真奇妙,”他用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林雅,您要记住,我相信您。”

    他脸上的伤前些天就好了,当时屋里阳光明媚,我看到他的脸白皙而精致,像个搪瓷做的中国娃娃。

    我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对他微笑。他也笑了,看上去放松了很多,乖乖地爬到休息室的床上去睡,躺下的时候还是一脸壮烈。

    我用窗帘挡住阳光,放了一段轻柔的音乐,李很快就睡着了,看来他心里其实不怎么紧张。

    催眠的过程很顺利,我给李的记忆埋下第一重锁码,解锁的密码是一个英文单词,就是当初我第一次带亚兰出去游玩时,我们一起去的那座山的名字。

    我花了很长时间加强李头脑中那些美好事物的印象,他的注意力要更多地集中在光明面上,天空与大地、河流与山川、森林与湖泊,自然中在在都是造物的赋予。我想每个人都喜欢新鲜的空气,清凉的雨水,铺满鹅卵石的林间小路,那些沉迷在勾心斗角中的人失去了一部分天性,更多的人为生活疲于奔命。李还小,可他已被卷入其中,只能用催眠暂时引导他抛开灰暗的过往,重整生活。

    李醒过来后一脸迷茫,说什么也不记得,脑子发晕,睡得全身发软:“我好像是忘记了,每次觉得快想起来时,脑袋里就像有片雾挡着。”他说。

    “这种状态会加深,等再过几天,你就会很自然地不去想它。”我说,“不要乱想,享受整个过程就好。”他点头,神情很安静,不过懒洋洋的,治疗效果应该不错。

    我想我该早点休息,还有四天,得养精蓄锐才行。

    6月3日  星期三

    昨天和今天,我给李做了两场催眠,他的记忆里又增加了两重锁码。昨天第二道锁的密码是亚兰的中文名字,第三道则没有设密码。我担心弄得太过复杂,他的大脑会出现混乱。

    李的情况还不错,这两天我们没怎么交谈,他大部分时间在睡觉,白天睡了晚上睡,剩下的时间昏昏欲睡,快要变成小懒包,他的神经正在修整恢复。

    今天傍晚,我接到了李先生的电话,我把催眠疗程的进展告诉他,说:“也许再过两三天,他就能给您直接打电话。”李先生说那很好,他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说:“事实上,林医生,您的同事最近和我联络了几次。他很关心默梵的病情,建议我把他转到德国的一家疗养院去。那里的医疗服务更先进,自然风光也很好,会对他的病情有利。”

    我怔了一下:“向您提建议的是诺尔顿医生吗?”

    “这无关紧要,”李的父亲回答道,“重要的是对默梵的病是否真的有好处。我考虑了一阵子,默梵显然不适合待在英国。他在这里生了病,有过非常糟糕的经历,而德国医生的水平是有口皆碑的。我在德国也有朋友,我准备让魏小婷着手办手续,下星期就把他转到慕尼黑,到时我会再过来一趟。”他用了一种下结论的口气,并不是在和我商量,只是通知。

    “诺尔顿医生和克莱娜认识,”我听见自己在说,“我见到过他们在一起,关系非常密切,而且我这边的治疗正进行到一半,您能不能再等些天?他会好转的,您能不能别急着让他转院?”

    李先生的口气变得很公事公办:“林医生,我相信您尽力了,也感谢您对默梵的关注和付出。不过他的病情恶化了也是事实,您很难靠意愿来改变这一点。”

    我还想试图挽回,不记得说了什么,对方的口气转为冷淡:“很抱歉,他只是您许多病人中的一个,您实在无需太过在意的。我听到一些传言。算了,不说了,总之请帮助他顺利转院。”他挂上了。

    我对着电话机发了一会儿呆。连续三天的催眠让我有些疲倦,但脑子里有一个念头很清晰:李不能去德国,对他来说,进入那个国家等于自投罗网。我想起那天听到诺尔顿说:“我们得想办法把他弄到德国去。”这些天他没闲着,不知是怎么挑唆李先生的。上周李服用了□□后的表现使我和他都完全陷入了被动。

    我感到很难说服李先生改变主意,他很固执,我明白为什么傅蓝宁可把秘密托付给年幼的孩子,也不告诉他了。可是我该怎么做呢,或者说,我能做什么呢?李的父亲说,李只是我的一个病人,无需过多在意,我为什么会如此在意。我想起李说,林雅,我相信您。他说过不止一次。他不懂催眠,但已经在催眠我,人的语言荡漾在天地之间,带着意念与能量,是会产生后果的。

    我的日常工作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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