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长生书 作者:江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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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下走。
下山的石头路崎岖不平,步并步,肩并着肩,有他拉着,一路走得甚是顺坦,山下他松开手,
她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妖是仙还是鬼,总之你肯定不是凡人”她眼中含着笃定,望着他的脸,他俊美的面孔她觉得只要一笑就会一朵花一样美丽动人,可他那张俊美的脸从头到尾都静如芷水。
她望着他,静待着他张嘴能说出些什么。
可他仿若没听见,静而不答,只一双如星的眼睛淡淡看着月色,忽然一声铜罗响,一个人扯着嗓子喊道:
“荣老爷子上吊了,荣老爷子走了”这一大清早,这声音分外刺耳。
她转头向村子里望,荣老爷子怎么突然上吊了,正在疑惑间,她看见荣老爷子正往这边走。平时见他一脸严肃,现在远远的看着他却是一脸惨白。可是,那舌头怎么伸得那长大,眼珠子又瞪那么大,像个木偶一样正往这走,他那脚底下好像安了轮子,没见他迈步,却见他移动。
她吓得直钻进他怀中,将脸埋了起来。
人生死有命,这个老爷子到底没听他的劝,如今做了一个孤魂,以来死了就会一了百了,寿命未到,怕他连地府都进不去,还是得做一个游魂日日守着那个不孝的光棍儿子了。
望了望怀中的云格,这个姐姐还是个麻烦,得赶紧给她送回去。
他推开云格,用手抓住她手安慰道:
“没事的,他就是死相难看了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她愣愣的点了点头,打了一个冷战,觉得这四下阴冷冷的,望了一眼荣老爷子越来越近,往他身边靠了靠。
这个荣老爷子活着就不待见她,这死了又看见她,还不得狠狠的瞪她一眼,本来他那眼珠就够大够吓人的了,这要是到她跟前别着狠狠的瞪她一眼,就看她一眼就得给她吓得魂飞魄散。
她低着头,不敢直视,荣老爷子的鬼魂,从她身边像个木偶一样的经过,连看都没看好她一眼,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望了望荣老爷子的鬼魂往一片茫茫黑暗中去。
玄可拉了拉她,她转过身跟前玄可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家门口。
天还未亮起来,旁边的院子里,云格的母亲王鬼鬼祟祟的打开门,然后拉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出了门。
那孩子道:
“娘,我们走了,姐姐怎么办,她一个在那里睡觉,没有吃的,会饿死的。”
“你管那么干什么,我们拿了人家的礼金,人家知道你姐姐一睡不醒,人家要退了这事,钱都让让你爸输光了,你爸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我们去哪弄钱去,不快点走,天一亮,人家来了还不把我们两个打成个烂瓜啊”说着,拉着男孩就往山那边的小路上走。
云格当即停下脚步,一番心寒,母亲就这样带着弟弟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可怜得像一根草,况且,弟弟说她还躺在那儿,不吃不喝没人管是要饿死的。现在她回来了,若是她不回来,怕是真的回不来。
原来,她是个这样无情之人,虽然她平时对她刻薄了一点儿,但却没想到她无情到此地步,清冷的早晨冷风吹过,吹得她心底冰凉。
她掉了一滴眼泪,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死活都是一个样,现在她却看不到一点生的温暖。
望了望母亲和弟弟慌忙逃跑的身影,回过头来已是泪眼朦胧,她蹲下身忍不住淘汰大哭。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度过人生中最黑暗一段时间,以前她还惬意的以为可这样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吃喝简朴,自由自在的活着,便是难看了一点儿,又有何妨。命不由已,相不由人。
只是她想得太过美好,忘了父亲是个赌鬼,他输光了所有钱不见了踪影,母亲为了自己活路,不顾她的死活,扔下她一走了之。她忘了,她脸上那道印子,她醒来也是要嫁给那个东村的傻子,她闭上眼睛,活着的委屈化作泪水落下,打湿了衣服。
清晨的冷风划过脸膀,她觉她真的成了一个孤魂野鬼,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一个人像一棵天崖小草,孤孤单单,冰冷浸透身体,每走下一步都异常艰辛,这艰辛让她望而怯步。
抬起泪眼,他纯白衣角还在清风中飘动,超凡脱俗,飘飘欲仙,明明是近在眼前的人,忽又觉得隔着天涯海角,有的人生来富贵,有的人生来贫贱,他享必就是那生来尊贵之人,而她就是如地上的蚂蚁一样那群微不足道的人,只能卑微的活着。
抹了一眼角一滴泪湿了脸上一片冰冷,她渴望的目光起身望着他的顺间,转为埋怨。
他眨了一下眼睛,说他无情,他的眼睛星光流转,多情动人,说他有情,他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一旺芷水,便是起风,也不见有涟漪,这个飘飘俗仙,如梦如幻,高深莫测的人让她想破脑筋,费尽心思,用尽感情,仿佛也没将他动摇半分。
她转过头,望着那间古老的房子,迷茫,她是该从了为卑微的命运,笑着嫁给东村的傻子,还是顽强的抗衡,像一根坚韧的小草,艰辛的摇曳在风雨中。
她怔怔着的望着那间古屋,如果她不回去,她会怎么样,这样死了,扔下这张丑陋的脸,然后潇洒的去黄泉路,来世投生做个漂亮姑娘,到一个好人家,阳光灿烂,春风惬意,想想都觉得美好。
她回过头
“我不想回去了”她望着他,眼睛闪着决然。
“命运如此,命盘已排好,由不得姐姐想怎么样,姐姐非要和命运抵抗,到头来便是死了,转世,姐姐还会继续此命运,该享的福一分的都不会,该受的苦也一分都躲不掉。”他还是一脸淡如芷水,静得无情,或者是根本不懂人间七情,他的话透彻,残忍,冰冷刺骨。这话让她从心底里决望,将她眼里那份决然坚韧,打得七零八落。
她又掉了一滴泪,开始后悔前生是做错了什么事,今世要如此艰难。
她低下头,他腰间的带子系了一个花结,打个花结打得精致大方,布料又是精细,色彩纯正,看起来,他更像一个逍遥神仙,他是无法带走她,还是根本不想带增她,从头到尾,他从未透露出有关他身份的任何一个字,也从未流露出想帮她的意思。
她的心里无奈,茫然,绝望。
他道:
“姐姐,我送你回去”说着,他举起手,白光汇聚在他的掌心,顺间化作白茫茫的一片,她感觉她像空气一样的消失了。
她消失了,他推她走的手还停在空中。
清晨的风划过他的脸,他怔怔的站在清风里,刚刚就在他举起手的顺间,她望着他的泪眼里是划过一片埋怨,那一瞬间,他的心好像突然抽了一下,这种感觉他五百年来从未有过,度云山的那些姐姐,或者昆仑山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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