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红莓 作者:Ashit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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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红莓 作者:Ashit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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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哎错错错我错了我错了姐!我嘴欠,你别掐我痒痒肉行不?”周以庆后退着讨饶,缑钟齐顺势伸用手腕儿撑了一把她的腰:“小心。”
“你僵什么,还不好意思啦?”游凯风一脸戏谑的在李鸢脑袋后头小声言语,点了点桌子,“哎来那粉果儿分我两个!”
李鸢回头,拿起盒子转身往他桌子上一拍:“我僵你大爷僵。”
苏起喜欢李鸢,贼拉喜欢。
还据说打高一报道那时候就动了一颗少女芳心,但凡脸上长了俩肉眼不是鸡眼的,都看的一清二白,连老班和课任老师都私下里把来龙去脉打听得门清。搁旁的学生身上,那是要“调座位请喝茶叫家长”一条龙服务到底的,可架不住俩当事人学习成绩优秀,品学兼佳,怎么看怎么金童玉女,怎么瞅怎么郎才女貌。佳话啊,绝配啊。
早谈晚谈都得谈,只要不影响学习那就睁只眼睛闭只眼呗,青春无悔嘛。既然连老班都抱着开通态度,那班里人就更把这俩当成了理应当的一对儿。但凡各科老师堂上点名连点着俩人,底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嬉笑着打流氓哨起哄的是一个跟一个。
续铭正班长身兼劳动委员,宠辱不惊出了名,都替他俩操碎了颗红娘心,每天加起来拢共没一袋的垃圾,徇私安排俩人共同倒了一学期——你说这一人提一个垃圾袋儿角,迎风沐阳,并肩而行,简直是大写加粗的校园纯爱啊,一拍即合分分钟的事儿!
按说就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奈何李鸢这张破纸下面还挡了层毛玻璃,愣是众人皇帝不急太监急地一齐做媒拉纤儿捅了半年,手指头都快捅折了,就是不破。俩就这么互相不尴不尬,特没劲地不说不应着。
游凯风倒不止一次私下里问李鸢——哎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你纵看鹭洲一高有几个比得过苏起的?净端着个心如止水六根清净的清高架子跟谁呢你。你还别拿影响学习那套蒙我,你我不知道,天天打撸都没给你跌出年级前五去。
李鸢通常不予回怼,只弓腰凑近游凯风鼻尖儿直笑。
跟你。
我就是有毛病,我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眼里教科书般的一汪柔情蜜意,演的真真儿的。
我其实喜欢的是你,特别喜欢,都两年了你都没看出来么,恩?
膈应得游凯风自此不提,闷头听了半个月《盛夏光年》。听陈信宏在耳机那头动情直吼,我不转弯,我不转弯,我不转弯。
第5章
蝉虫未鸣,但热的比往年早些。将将入夏的太阳,也直捷不收敛,恣睢随心地把地表映射的光亮滚烫。阴雨摇曳过境,回馈的一层稀薄的湿润水汽,顷刻也烘的了无踪迹。小姑娘们怕晒黑,躲进田径场东角一径香樟的荫里;男生被一记亮哨催下来跑一千二,躲不开推不掉,只能t恤兜头怕日头晃瞎了眼。
游凯风身上是件极骚包的bape正版黑t,略收腰的样式裹的肚囊突出,胸口当间还设计了一个十分对称的圆形印花图案,生把自己打扮成了个靶子,看的人手痒,想拿他对准狙击。李鸢立在红胶跑道上,扯着领口前后扇风,一手在额上支了一顶简陋的“遮阳棚”,阴影里的眉眼更显起棱深重。他上下瞅了游凯风一眼:“你一穿这件我就特想射你。”
游凯风正低头系鞋,好险没一口热风呛顶了肺。他满脸挂着难言的惶然惊恐,赫然抬头瞪着李鸢:“你好好说话把话说全!”
“你一穿这件,我,就特想拿枪射你。”
“哎。”松了口气儿。
“我下面那杆枪。”深藏功与名。
一臂的疙瘩顿时乍起,猛从地上蹦起来边边笑骂:“我靠,苏起知不知道你就是这么个四不着六人模狗样的臭流氓?”
“爱知道不知道。”
本来吧,鹭洲一高年年要和青弋八中抢那几个不多的重本上线名额。俩学校明面儿上摆个“明理笃学,合作共赢”的笑模样,私底下却一贯较劲儿着达线率。头几十年前就牵着根剪不断理还乱,命中宿敌似的羁绊。私立高中遍地开花的这几年则势头更盛,用愈战愈勇相杀相爱形容,不为过。
年前,教主任一耳朵听说青八停了高二至高三全部的音体美辅课,集中全部精力备战高考,尤怕跟不上趟儿,便也大手一挥紧随革命步伐,把辅科一一从鹭高的年级课表里摘了个干净,且美其名曰:实验性微调。
也不知道是遭人举报还是人算不如天算,校里上月收了省委教育部下达的一纸通告。里头字句委婉,有理有据:二十一世纪的教育是全方面的教育,应当以培养创新思维为重点,关注个体,学生也理当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其中体质教育密切联系学生身心健康,则更是一项不应该被忽视乃至私自省略的关键重点。巴拉巴拉巴拉。
删繁就简一句白话——
想抓升学率?行啊,先让学生统统过了体质测试再说,甭他妈自己个儿想一出是一出,这边先给你个警告。上头又马不停蹄安排了了一波省级领导下来巡查参观,吓得鹭一忙装模作样地栽了一排小白杨,一校学生也被硬逼着强制打了半拉月的领结领带,紧抓仪容仪表。当然好处也有,鱼虾万年难遇吝啬如校食堂,也猛放了一次大血,免费发放了半个月酸奶苹果。
于是名不正言不顺,平素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体育课一下被背后撑腰,简直翻身农奴把歌唱。学生们一个个眼瞅着体育老师头回直着腰板儿进教室,被杀了记猝不及防的回马枪。
上个星期其实刚跑的一千二。常年伏案不抬腿的半个班绕着操场跑得拼死拼活,两片肺叶子破风箱似的哼哧得快蹿了火,生喘出了一曲人声合奏的r&b。等残花败柳们一个个儿苟延残喘地捱到了终点,荫下的体育老师幽幽掐表一看,瞪眼——哎哟,怎么不显示了?
敲敲打打再看,了然——哦可能太久没用了接触不良了,不好意思。
全班没分儿。
李鸢游凯风还他妈就奇了怪了,这算积怨已久一朝得逞吧?这老师怎么没给一人一口活咬死呢?可咬死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没辙想,拾掇好想杀人的滔天怨气,下周老老实实重跑。
游凯风煞有介事地挽高了裤脚,一副秧农打扮地压挣着两桩肥腿,荧光绿的限量气垫鞋骚的辣眼。他一迳盯着前方树下,一指,咂嘴不满:“哎凭什么彭小满他回回不跑啊靠。”
李鸢转动颈椎,往那棵两人合抱的香樟下瞄了眼,看彭小满悠哉地歪坐在一截温凉的仿古石凳上,正分外小心地撕着嘴边的创可贴,约摸感到了细微的牵痛,正龇牙撇眉。“你有本事也去医院弄张假证明,说你支气管炎加哮喘,一跑就得少半条命。”
“老班要信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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