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万福 作者:蓬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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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长孙的问候,面露笑容,不断点头,这时,辛夫人,二夫人以及周娇娥也都来侍饭。稍留了留,便被老夫人一概打发了回去。老夫人叫嘉芙也不必再留,回去睡个午觉,又特意叮嘱,她若回信,不要提及自己身体欠安一事,以免徒增烦扰。
嘉芙回到自己屋中,怎有心情睡觉,坐下便提笔,待要回信之时,刘嬷嬷进来了,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嘉芙问她何事。
刘嬷嬷到了近前,低声道:“大奶奶,听说这两日,下人里暗有传言,说从前那个姨奶奶住过的屋里,半夜有哭声,还说……”
她顿了一下。
“还说什么?”
嘉芙立刻放下笔,转过了头。
“还说……半夜曾有人看见一个吊死鬼披头散发,拖着长舌,在大爷从前住过的院子前头晃来晃去……”
刘嬷嬷看着她的脸色,吞吞吐吐地道。
嘉芙心里的怒意,在一点一点地往外翻涌。
裴右安离家才这么些天,老夫人又病着,这个国公府里,竟然就又开始有了这样的传言。
倘若说,去年裴老夫人大寿,她在路过裴右安从前居所之时偶听到那两个婆子的嚼舌,她还只是感到不忿的话,那么到了此刻,“不忿”,已经完全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情绪了。
她已是愤怒,无比的愤怒。
她强忍住,问:“是谁看见的?”
刘嬷嬷摇头:“这个还不知。我也问过,但府里下人不少,两房各院传来传去,也问不清到底是哪个先传出这话的了。”
嘉芙咬牙道:“再去查!一定要把那个看见了吊死鬼的人给查出来!想必吓得不轻,好生安抚安抚。”
她的语气很重,刘嬷嬷一愣,随即点头,转身就要出去,却又被嘉芙给叫住了,转头,见她出神,片刻后,忽站了起来,道:“你不必查了,还是我去请人查吧。”
刘嬷嬷讶然,见她已经出屋,急忙跟了上去。
嘉芙先回了老夫人那里,叫人将玉珠悄悄唤了出来,问了声祖母,得知她方才吃了药,刚歇下,便将玉珠牵到无人角落,低声将方才听来的话说了一遍。
玉珠大吃一惊,双眉倒竖,怒道:“这都是什么人在嚼舌?要好好管一管了!不管哪个,有没体面,抓住了,就是撕烂了嘴巴,也是便宜了那些臭嘴!”
嘉芙道:“我也是想着,要过问一声了。就是祖母最近精神不济,我怕这些污言秽语传到她老人家耳朵里惹她生气,祖母还不知道就好。劳烦你多看着些。”
玉珠点头:“大奶奶放心,老夫人跟前的人,我都知根知底,偷懒爱嚼舌的,我是不会给脸面的。大奶奶既特意提过,我自会更加留心。”
嘉芙微笑着,握了握她的手,转身被送出来后,便叫檀香去请孟二夫人,自己随即去往辛夫人的正院。
辛夫人这会儿正在全哥屋里,一脸的怒气,训斥奶娘偷懒,没有帮午觉时尿床湿了一身的全哥及时净身,不干净便罢了,这样的天气,湿着屁股,怕要着凉。奶娘有些委屈,辩解道:“早早就叫小红去厨房取热水了,小红回来说,恰刚烧好一壶,就被二奶奶屋里那个叫香梅的丫头给提走了,说二奶奶急用热水,让小红再等等,这才迟了的。”
辛夫人大怒,一下摔了手里的衣裳:“反了天了!真以为自个儿是天仙下凡了!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奶娘嘀咕着,撺掇道:“可不是么,说的就是这个理。全哥这些时日,怕是连二爷的面都没见着几次。夫人是该立立规矩了。”
辛夫人脸色极是难看,一腔怒火,便要叫人去将周娇娥唤来跟前训话,话到嘴边,又生生吞了回去。
周家最近虽说灰头土脸,但皇后的中宫之位,却摆在那里,指不定哪天就又翻身了。皇后对周娇娥似乎也颇为关爱,就前几日,还打发宫人给她送了些宫中赐物。况且,这周娇娥的性子,实在有些泼,要是她不服管,为这个万一闹了起来传出去,老夫人那里嫌自己无能也就罢了,更怕要被二房的人在背后讥笑。
辛夫人恨一阵,怨一阵,犹豫不决之时,忽听丫头进来,说大奶奶来了,见奶娘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似等着她去寻周娇娥训话,心里有些气恼,索性借这由头下了坡,命奶娘照看好全哥,自己匆匆出来。
第64章
二夫人也被刘嬷嬷请了来了,进来见嘉芙站在屋里,还不见辛夫人,以为是辛夫人将她和自己唤来的,笑道:“你婆婆这是要做什么,将我也叫来,三堂会审不成?”
嘉芙向她见礼:“婶婶莫怪,是侄妇自己做主将婶婶请来的。”
二夫人微微一怔,看了她一眼。此时辛夫人也进来了,看见孟氏在,瞥了两眼,随即望向嘉芙,淡淡道:“丫头说你寻我?何事?”
嘉芙请她二人先将随行丫头仆妇都遣出去。二夫人立时便应了,笑着将人打发了出去。辛夫人面露微微不快,终也是将人遣了,嘉芙向她二人道了声谢,随即到了辛夫人的面前,二话不说,便向她跪了下去,行了个叩首大礼,神色肃穆。
辛夫人呆了一呆。
这样的大礼,上回还是新婚次日早,拜见翁姑之时行过。平日也就常礼而已。
“你这是何意?”
辛夫人似终于觉察到了嘉芙的异常,微微皱眉。
嘉芙抬起头,道:“此间并无闲人,婶婶乃自家之人,故媳妇有话便直说了。媳妇过来不为别事,只是求问婆婆,当年夫君十六岁时被指孝期不敬先翁一事,婆婆如何看待?”
辛夫人脸色一僵,人当场定住,二夫人也慢慢收了脸上笑意,盯着嘉芙,一语不发。
嘉芙继续道:“媳妇知道那事当年动静不小,既闹开过了,人尽皆知,如今也就不算什么不能说的避讳了。并非媳妇护短,而是媳妇一直不信,以夫君之人品,当年何以竟会做出如此寡廉鲜耻之事。媳妇心里疑惑,所谓知子莫若母,故媳妇实在忍不住了,拼着便是受责,也想从婆婆这里得个求证。”
嘉芙说完,抬起双眼,看向面前的辛夫人。
辛夫人起先俯视于她,和她对望片刻,见她丝毫没有避退,目光渐渐闪烁,往左右两边游移而去,不快地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何以又提此事?”
“于外人而言,过去也就过去了,但于媳妇而言,却是休戚与共。夫君之荣,便是媳妇之荣,夫君之过,便是媳妇之过。不止媳妇,于婆婆,乃至整个国公府,都是如此。故媳妇求婆婆知言明示。”
辛夫人含含糊糊道:“我自然不信右安会是此等之人……”
她微微咳了一声,停了下来。
“有婆婆这样一句话,媳妇便放心了!”
嘉芙再次向她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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