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无期 作者:碎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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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万噩兽做的好事。
方才那店家说的医馆正是西街集市口的均福堂,只不过刚转进了西街,就已经看到远处搭起的简易施药棚子,还有许多正在休息的病人。
时询望着人群中许多着薄青、若竹色系便服,大多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秩序井然,有条不紊。
不是说只有一位神医么?缘何这么多弟子?时询思虑的同时,脚步也不曾停下,牵着灵一径直朝均福堂走去。
距医馆门口尚还有十多步,便被一男子横加一扇挡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霓凰:(暗戳戳地念)京城的糖葫芦、烤鸭,江南的桂花酥、荷花糕,山阴的油炸臭豆腐,楚地的豆油藕卷,金陵的茶叶蛋、牛肉汤…
离鸾:姐姐,点太多了,主人带不回来的(?-?*)
灵一:(脑子灵活地转)赶快记下来,以后可以去吃!!
第8章 玉兔(二)
“这位兄台,留步。”
朝着医馆的视线被拦住,时询低着头打量着那把扇子。
拦住他的折扇不普通,外骨开了刃,骨柄隐约瞧见篆了“风鸣”二字,红檀的骨架根结清晰且打磨得异常光滑,扇柄缀着一块软玉,毫无形状,挂着千岁绿的丝绦,淡淡的灵气从扇面的褶皱中流溢出来,显然是修仙之人所用的法器。
手艺虽比不上他的,但确实是把好扇,不管是外观还是品阶。
好奇心驱使时询抬头看扇子的主人,这一看不打紧,却着实把他震住了。
拦人的男子着蓝铁色箭袖,腕间嵌了黑橡色护腕,配同色束腰,全身上下素的很,没有一点配饰。他身形颀长,相貌清隽,薄唇若含桃,端方雅正,实为“佳人”,比起龙凤也不遑多让,只是那一对桃花眼,弯钩带水,委实与他的气质不搭。
男子说话时音色清越,却又自带独特的慵懒,像只野猫,挠你一下立刻又跳开。
“兄台,你是看病还是找人?看病的话到院子里的棚子那边,我们药王谷的医师在那边诊治。实在抱歉,受瘟疫牵连的病人太多,希望兄台能配合我们。若是找人,还烦请过些日子再来。”
此刻的时询还在望着他的眼睛出神。眼尾的桃色平静无波,朦胧中又有如烈炎般的炙热,无论是他的声音还是样貌,或者说是虚无的气质,无一不给时询带来异常熟悉的触动。
他的顾遥,如果长大了,也一定会这么好看。
那男子见时询似是愣了神,乐开了,那桃花眼一笑,便眯成了两道月牙儿,勾人的很,手正要伸过来,反倒一下子把他惊醒了。
时询退开两步,觉察刚才的失神,暗自反省,不过就一眼见的功夫,怎就这般走了神,前世是亏还没吃够,今世又如此不谨慎,实在是不该。
这般想着,时询对眼前人立刻变得不喜起来。
他现下心中虽甚是不喜,但面上依旧挂着淡然的笑,只是自带疏离:“抱歉,实在刚才走神,多有得罪。”说罢便扯了呆愣的灵一,从医馆的侧边门退到院内去了。
灵一是时询做的活体,自然也承了他的气,与时询情感易于相通,这般立刻就觉察到了时询的喜恶,跟着就也凶巴巴地瞪了那男子一眼,只是灵一不过一个七岁的小小少年,那瞪人的表情做出来,又徒添了几分顽劣。
进院后的时询随意坐在院内的石凳上,从正堂的内门,依稀看清主厅里坐堂诊治的大夫是一位年旬知非的老姥(mu)。
那老姥虽发已斑白,但精气神倒是充足得很,脾气意外地躁。遇上初来诊治瘟疫的病人,便是一番痛斥,斥责他如何今朝才来瞧病。若是遇上复诊的,也是毛毛躁躁的给人开药调理,需要施针的时候,那手法吓得灵一觉得那老婆婆随便一下下都能把人给扎死。而那些少数已复原的,倒是得了好,没得惹她生气。
时询眼眸动了动,似乎看出些什么,观望了一会便想拉着灵一退开。尚未起身,刚才的男子又走过来,自顾与他搭话:“兄台可还瞧够了?”
此刻的时询,眉目间皆是生人勿近的情态,对那男子的搭话也是半点没有理睬,可那人却像是没瞧见似的,巴巴地跟着,言语间更是毫无顾忌,该问不该问该说不该说的话一通跟倒豆子似的说出来,全然不是对待陌生人的模样。
“不知兄台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我观兄台周身灵气充裕,怕也是修仙的道友。道友看着不像是来瞧病的,倒像是打探的?横竖几个小瘟,道友怎么有兴趣的?”
时询只淡淡睨了他一眼,便拉着灵一要离开,却未料到某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功夫炉火纯青,惹人厌的个性真是全中他的下怀。
“道友这般,定然也是调查这瘟疫的,不如我们彼此为伴,消息共享如何?”
“在下药王谷顾遥,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听了这最后一句,时询往院外走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住,脑中的弦立刻崩断了一根。他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僵硬地回了头:“你说,你叫什么?”
顾遥观他这般神情,也是十分疑惑,仍旧好声好气地又说了一遍。
“在下药王谷顾遥,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时询只有紧紧攥着灵一的手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发抖。灵一也是满脸紧张,生生压下了手上传来的疼痛,主人这般情貌,他从才没有见过。
时询张了张口,又觉得吐不出什么声音来,反复了几次,才说出想说的话:“你叫顾遥,是谁给你起的名字?”口气干涩得很,语调也是怪异,平阳上去都有些分不清。
顾遥略微皱了皱眉,垂下的眼睑非常合适地挡住了眼中的波动:“自然是家父起的,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师承哪门哪派?”
攥着灵一的手渐渐放开,时询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就这么流露出来。大概顾遥二字给他的安慰确实太大,先前的特意疏离也只剩下寻常见着陌生人的平静了:“时询,我的名字。我没有门派,只是对这事好奇罢了,烦请道友,详细说说吧。”
这人有父亲,这不是他的顾遥,他的顾遥是长不大的,自己真是傻。
既能留的下时询,别的倒也好说。顾遥弯作月牙的桃花眼笑得更欢,换了一张端正的神情便唤了师弟们过来:“白术半夏,递点茶水过来。”
一旁收拾药材的几个少年听了这话,只递过两个茶杯和一壶茶水,便又匆匆回去继续做事了。
而此刻,顾遥正虚眯着他的桃花眼,狠狠灌了两口水,才给他解释了这镇上近来的瘟疫。
“岁前一月,我药王谷大多医师都会出谷诊病,不料今年却发现格外多的镇子都染上了瘟疫之流,病症倒也不算重,治愈很容易,只是传染速度比以往的瘟疫要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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