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机甲军校 作者:喜脉君

    30苏羽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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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怎么样？”

    林一夫刚睁开眼睛,一个低沉的声音便从他的头顶响起，震得他鼓膜发颤。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他浑身酸痛,脑袋还残留着之前的疼痛,眼前冒着金星，很久没有进食的胃也在抽搐,腰以下的部位已经麻木得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林一夫咳嗽了两声，试图动动身子，上面人的呼吸声立刻重起来,似乎被戳到了伤口。林一夫立刻停了动作,望着自己全是灰尘和血迹的手,晃晃脑袋，慢慢地回响之前的事情。

    回想只持续了十几秒，林一夫耳边轰的一声响，眼前全一片黑暗，就像是发生在大脑深处的爆炸一样，之前因为审讯而翻出来的记忆轰隆隆地滚过来，碾过所有的神后，才慢吞吞地回到自己该呆的地方。

    刚刚醒过来，只清醒了半分钟不到，回想用掉了他最后一点能量，于是就只剩下嗡嗡作响的耳朵和混乱不清的大脑。林一夫咬着唇，极度口渴极度饥饿让他陷入半昏迷之中，浑身发烫，似乎是发烧了。

    身上有人，是在爆炸中护住他的人。林一夫知道这点，但他无法再猜测那人是谁，也无法再从外界获得任何信息。在高温中他的意识像大海上的一芦苇。

    “再忍一忍，只要一天，一天后他们就能进来救我们。林一夫，你……要坚持！”

    林一夫摇摇脑袋，那人的话传到他脑袋里来支离破碎，没有一个字是完整的。他觉得很烦躁，因为他现在需要的是睡眠，一睡不起。

    “别睡，听话。”这一回，那人把声音柔了下来。

    林一夫把一只耳朵贴在地面上，颇像小孩子发火选择的叛逆方式。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告诉他这里是不属于他的世界，他的妈妈在另一边，她在等着他，像他招手，面带微笑地招手。只要让灵魂越过那个又大又亮的湖，他就可以回家。回家……

    “记得我说过的么，我会让你活下去，不管代价是什么。”他顿了顿，“不是因为你比我年轻，也不是因为你比我有天赋。你就是我，林一夫。别睡。……求你。”

    那人破碎的声音是他和湖的这边唯一的联系，声音很低很哑，拉住他身上的那绳子，让他在湖边徘徊不定。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你站着睡觉。这个举动真的傻到了极点，但是那时候你睡得特别甜。我罚了你，让你做俯卧撑。你要是这次也睡的话，我会让你做两倍的俯卧撑。真的，不是吓你。”

    林一夫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他觉得这个声音非常非常好听，几乎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这种美妙的声音让他往后退了两步，转过身，望着黑暗的地方，试着找那声音的源头。

    “我给你讲个故事，只要你别睡，我什么都讲给你听。”那人的呼吸声很沉重，“你不能死，我不能看着你死。”

    接下来的声音消失了，林一夫有些疑惑。等了一会，他失望地转过身，一只脚踏进湖里。

    “我从来没有想过进机甲部。”

    故意以这一句话开始。林一夫欣喜地抬起头。

    “我从小热爱着生物技术，对机甲半点兴趣都没有。和你一样，那个时候的我非常聪明，对什么都过目不忘，东西学得特别快。但是我并不希望出人头地，只想着以后进入调查科，研究人体和药物，一辈子干自己喜欢的事情，一直平平安安的过到老。”

    “我的父亲，是当时权利非常大的将军，因为他掌管着能源部。他从小就教育我，作为男子汉要上进，要建功立业，要站在高处。他有一天发现了我的日记，气得把它撕得粉碎。——我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浑身发抖，眼睛发红。他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我的耳朵几乎要被扇聋了。然后他对我吼道：‘你不是我儿子——滚！’。我不知道他到底为何这么生气，索赌气离家出走。当然，很快就被找了回来。他把我掉在花园里的大树上，用皮鞭狠狠的抽我，妈妈在一边泪流满面，但谁也阻止不了他。

    “我被吊了一晚上。半夜的时候，他从房间里出来，把我放下来抱住我，长叹一口气，着我的脸对我说：‘在这个世界里不足够强大的话，怎么可能保护好自己爱的人’。当时的我不懂。”

    他又沉默了一会：“不久后父亲就去世了，我在他的身旁。他被一块大石头砸碎了双腿，但他一句也没有喊，只握着我的手，把一块水晶样的东西塞进我的手里，然后告诉我，和我同班的好朋友艾里斯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他眼睛里面没有眼泪，全是血…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但希望我们能接受艾里斯。

    “那块水晶很快给我们带来了大麻烦。有人绑架了妈妈，说如果不把东西交给他们便要先奸后杀。我不知哪里来了勇气，在交换人质的那一瞬间，用藏在身上的枪把他们全部杀掉，到处都是血，那颗水晶上也全是血。有一个没有死透，我夺过水晶的时候他拉住我的腿，我……补了一枪。

    “后来，妈妈为了不让我被抓，去自首了，说那些人都是她杀的。我亲眼看着她被执行死刑，坐在电椅上。妈妈是有名的大美人，那一刻也是。她透过玻璃看观刑室里的我和艾里斯，冲我们微笑。真的非常非常美，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笑容，美到从来没有从我的梦境中消失过。”

    那人极轻极轻的叹一口气，语气温柔，像是在回忆一件甜蜜的往事。林一夫被他吸引，虽然他不知道内容，但这样的情感轻轻地托起了他的想象。

    “只剩下我和艾里斯了。为了夺得权利保护自己，我们去参加了极限考试。十年来没有一个人从里面完完整整的出来。我们当时已经是背水一战了，不这样本就活不下去。各种各样的势力都想得到水晶，然而那是父亲留给我们的最后的回忆。”

    “艾里斯为了保护我，失去了双腿。”

    到此，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林一夫以为他肯定已经睡着了。他能感受到来自于他的每一处细微的心理波动，羽毛一样来回摩擦他的心脏。他觉得心脏很痛，便把手放在前，静静地等待着。

    “我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话，在付出了这么多惨痛的代价以后。我拼命的变强，为了得到提升的机会甚至进入了自己并不喜欢的机甲部，很快便成为了最年轻的将军。我动用权力得到了几乎所有我想要的，复仇、补偿、安定。我把舀东西放入了最安全的地方，我生则它存，我忘则它毁。军部一直不敢对我下手，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非常震惊，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你和那时候的我太像了，聪明、有热爱的东西、懒惰、不愿意变强、喜欢逃避。我讨厌你，这是我的第一感觉。然而我无法克制自己关注你的每一滴的进步，到最后干脆自暴自弃，试图去改变你。

    “你就是我，但是，我不希望你有一天走我的老路。所以我逼迫你，看起来毫无人情味可言。不过事实就是这样，这不是童话，这是生活。得到什么必定会失去什么。”

    那人突然低低地笑了两声，声音更弱了：“可我在内心深处，居然希望你能如愿——就像希望看到孩童时期的梦想成真一样。

    “不要睡，林一夫。我已经想明白了。”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碰到了林一夫的唇，是体。极度饥渴的林一夫立刻拼着本能吮吸起来，体也源源不断地进入他的嘴中，带着一股好闻的腥味。他实在是太渴了，什么也顾不上。这种美味的体很快就温暖的他的全身，疼痛似乎也慢慢减轻下来。

    “我不逼你了，去做你想做的吧，我保护你。”他道，“我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晋江死不让我更文=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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