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 作者:老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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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忍下了你的折辱,你觉得肃王能忍?他什么性子,皇上你最清楚,哀家今天不为他出口气,他能饶了谁?”
皇上听到肃王有了未婚的妻子反而笑了,问太后说:“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又开窍了?”
太后道:“你自己问他去,哀家还把话撂在这儿,肃王和那丫头的婚事哀家已经准了,诏书上的章也盖了,趁着这次把他们的事情办了,也了了哀家一桩心事,从今儿起,你们把眼睛都擦亮了,周王府的人就是在宫里杀了人,也先绑到寿康宫去,别以为哀家要瞎要聋了,治治你们还绰绰有余!”
太后说完起身要走,皇后问道:“母后,惠妃您想如何处置?”
太后道:“皇上看着办吧,哀家有些乏了,这就回去了。”
惠妃瘫坐在地上,等候皇上发落,皇上喝了口茶说:“太后生气,寡人不罚你就是不孝,念你进宫日子还短,不懂规矩,就罚俸半年,禁足一年吧。”
皇上罚的并不很重,惠妃身后有宋家,面子还是要给的,只是这一年里头会有多少事情发生,谁都讲不明白。
四月十五,是个大吉的日子,梧桐一身红衣坐在镜前,雪海,青烟,碧荷三个人围着她,梧桐一向打扮利落,很少佩戴钗环,今日大婚,难免好好装扮一番,肤上抹了香粉,比平时白了许多,以宁亲手帮她修的柳叶细眉,显出她水灵灵一双大眼睛来,她鼻子本来小巧,今日唇上鲜红,步摇垂穗,盖住了往日的一抹英气,举手投足都是女儿家的姿态了,雪海道:“咱们梧桐很少打扮,其实是个大美人儿。”
梧桐道:“念及今生只这一次,梧桐才肯如此装扮,不伦不类,面目全非。”
青烟道:“打嘴,说的什么话。”
梧桐笑笑,碧荷拿过红盖头来帮她盖上说:“起来吧,出门了。”
梧桐走到前厅,给师父磕了头,天歌在外头站着,梧桐出来就把她背上,送进了轿子,没有放鞭炮,没有礼乐,肃王打马在前,一路往肃王府去了,肃王府张灯结彩,但是没有喜宴,一样安安静静。此刻两人对席而坐,肃王盯着梧桐看,并不说话,梧桐害羞地低头,肃王道:“你如此打扮,真是有些不像你。”
梧桐道:“王爷莫要絮叨了,合卺酒毕,就着榻吧。”
肃王笑了:“夫人竟然比我还急?”
梧桐白眼轻翻:“妾身旧伤未愈,不大坐得住。”
“哦,对,我倒忘了。”
两人合卺礼毕,相携共赴床榻,自是春宵一夜,红烛天明。
周王府。
以宁站在云汇楼顶上,倚靠着栏杆看月亮,过了许久有人上来,不是萧瑮,却是碧荷,以宁有些惊讶:“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们送完亲,在闻人府待一夜的嘛。”
碧荷道:“雪海和青烟留着呢,小姐身边没人我不放心,就先回来了。”
“我是想给你们放放假的,晚上喝点酒,闹一闹,帮梧桐喜庆喜庆也好啊。”
“小姐心里难受吗?”
以宁低头轻笑说:“怎么会呢。”
碧荷道:“小姐就别瞒我了,往后梧桐就不在跟前了,今天她大喜的日子,您也不好陪着,心里肯定难受得很。姑爷呢?”
“在书房呢,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碧荷道:“从前总觉得嫁人的事情还早远呢,一眨眼,最小的一个已经嫁了,雪海姐姐眼看着也就定下了,我心里也挺愁的,好在还有青烟,不然我该急了。”
“不是我笑你,青烟和你可不一样,我看她和方佺有戏。”
碧荷瞪着眼睛不相信:“什么?怎么可能,眼皮底下的两个人,什么时候有勾搭的?”
以宁道:“我就只是这么觉得,要是你们都看出来,那可就好事将近了。”
碧荷一向相信小姐的感觉,心中已把青烟和方佺看做一对儿,于是说:“也罢,碧荷就一直守在小姐身边吧,遇不到合适的,我宁愿就一直这么着,难道非要成亲不成。”
以宁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谁说人就一定要结婚的呢,不过你这么好,肯定能遇到如意郎君的,只是缘分未到,你不用着急。你想想,你们嫁人,我少说也是一人给一间院子,一箱首饰,一笔银子,你不成亲,不是亏了嘛。”
碧荷笑了:“哈哈哈,是是是,不结亏了,为了这个我也要结一次,大不了还能和离呢,白白发一笔横财。”
“我说要给梧桐添妆,她还不肯要呢,以后有谢我的时候,她和肃王两个要过日子,吃饭,睡觉,穿衣,习惯不同的地方太多了,不知道要磨多久呢,好在还是能常见见的,我现在盼着你们都不要嫁的太远就好。”
碧荷道:“肯定都远不了,小姐离不开咱们,咱们也离不开小姐不是,梧桐算是心狠的了。”
以宁道:“所以说缘分吶,妙不可言,如今按照辈分,我还要叫她婶婶呢,哈哈哈,下次见到,我就叫她一声,保管她坐立难安。”
“是了是了,肯定拱手说:小姐真是折煞梧桐了,梧桐怎么能受小姐的礼呢。哈哈。”
两人在楼上聊了许久,到萧瑮上来寻了才下去。晚上睡觉,以宁又做梦了,这回是个好梦,梦里和梧桐去看了四季山川,像是在南山,又想是在平城山,看尽树叶从萌芽到凋零,流水从湍湍到结冰,日升日落,云起云散,以后陪她看的就是别人了,希望那个人能和自己一样,喜欢她,珍惜她。
第64章 点醒
雪海和常普熟起来并不令人意外,西苑的人经常光顾他舅舅的酒垆,常普母亲生病无人照应,是雪海常去走动,为母子两个添这添那,嘘寒问暖,常普把她当作菩萨一样的人物看待,绝不敢有非分之想,一来二往,雪海倒觉得常普这个人,忠厚善良,淳朴踏实,加上人长得瘦瘦高高,模样也不差,是个可以托付的,就是有点死脑筋,总觉得欠舅舅的恩情尚未还清,不愿意离开,一直守着清贫的生活。
雪海很是想不通这点,这天和小姐说起这事儿,雪海道:“我就不懂了,他舅舅对他的确有收留之恩,但是这么多年劳心劳力为他工作,也算能还上了吧,他也不是傻子,看不出他舅舅对他很刻薄吗?”
以宁道:“你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他母子二人挨饿受冻,还能比你不清楚嘛。”
雪海道:“我想不通为什么,我劝他另外某份差事,就是到我们院里来干活也是好的,他就是不肯,我问他为什么,他自己也讲不清楚,从前不离开能说是年纪小,不敢呢,现在他要手艺有手艺,要体力有体力,干什么不比现在强。”
以宁翻了页儿书,笑答道:“你呀,怎么还没人家懂得世礼,你也说了,他如今手艺不错,可见他舅舅虽然苛扣他银两,但是酿酒的好手艺却没有吝啬,幼时的收留之恩,可以说是救命之恩了,传他手艺又可保他日后不至于饿死,我也听说过他舅舅,是个远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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