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记事 作者:白糖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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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恍惚想起之前秦老娘似是同她提过,这白芹的壅制方法其实还是花椒和香叶这两个小娃娃捣鼓出来的,只是之前一直没顾得上,这会子忽的想起来,忙问罗氏是不是有这回事儿。
罗氏却是本能地就不大想说这个,只是含糊道:“就是两个小丫头瞎胡闹。”
可俞阿婆却不这么想,略一沉吟,才慢慢道:“依我看啊,也不是什么瞎胡闹,是老夫人赏的那副长命锁在保佑我们椒椒呢!”
要不怎么早不胡闹晚不胡闹,偏偏戴上老夫人赏的长命锁回家后就胡闹出了白芹来,可见必是有些说头在里头的。
一听这话,罗氏却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心里又不禁在想,若个真是这幅长命锁的缘故,她情愿日(日)替老夫人祝祷,只求她能庇佑花椒无病无灾平安康泰。
隔天家去的路上,罗氏看着丈夫怀里睡得正酣的小女儿,看着她侧着小脸因而微微有些嘟起的嘴角儿,笑着拿了帕子给她垫在嘴下,心里欢喜总算是长了些肉了,冷不防的脑海里却想起了俞阿婆的话儿来。
不知怎的,越想越觉得或许真是应了俞阿婆所说,花椒真是沾了方老夫人的福气了,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将这话儿告诉秦老娘知道。
秦老娘听完后也是一愣,她也自来没有想过这则。被罗氏这般一提醒,与罗氏一样,倒是越想越似真。说不得还真是方老夫人福泽深厚,才叫自家小孙女结下这样的善缘的。
罗氏就道:“娘,我想去庙里请尊菩萨回来,保佑阖家安泰,也好给方老夫人早晚祝祷。”
南边儿一带大多盛拜观音,别说莲溪了,就是各处镇上几乎都有观音庙堂。虽说秦家家中没有供奉观音,可每逢初一月半的,家里的女眷们也会结伴去崇塘上香拜佛。
听的罗氏这样说,秦老娘也颇为意动,当即和罗氏商量着择了黄道吉日就去崇塘请佛像。
花椒自然不知道祖母母亲的心思,昨晚和哥哥姐姐们放爆竹玩到老晚才睡,一上了车就开始补觉,生生从莲溪睡到崇塘,这会子精神头正旺,一到家就和姐姐们玩到了一起。
丁香昨儿就回来了,盘算着时辰早早就在门口候着了,一见到花椒姊妹几个,忙给他们拿新姐夫昨儿过来拜年时带来的福橘。
香叶也是刚刚到家,一路小跑拖着花椒去看从外祖父家弄来的花草枝蔓,叽叽咕咕地告诉花椒这是紫藤那是蔷薇,还道:“春天来了咱们就把它们种下去。”
香叶现在对种植非常有信心,白色的芹菜都能种出来,还有什么种不了的。所以在外祖父家看到什么都想要,长辈们也肯依着她,倒是弄回来了一麻袋。
花椒也很喜欢花花草草的,只是顾不得和香叶多说,又拖了她去看那套过家家的袖珍玩具。
饶是花椒第一眼见到那一匣子的精致玩意儿都傻了许久,更别说香叶了,眼珠子都不会转儿了。
花椒就拉着香叶的小手晃了晃,道:“我们给它们造房子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房子
“好啊好啊!”香叶眨着大大的眼睛盯着那匣子,不住地点头。
两个小东西手牵手跑去了后院工具房,厨房里杜氏瞧见了扬声喊了句“小心脚下”,就继续拉着一日未见的罗氏沈氏兴兴头头的说着体己话儿:“昨儿那边儿的姑奶奶过来给爹娘赔不是了……”说着忍不住笑出了声儿来:“还把族伯娘狠狠说了一通。”不过到底又挑了挑眉:“就是不知道这套唱念做打又是做给谁看的。”
沈氏一脸的不解,杜氏就道:“她若是真有这个心,一早就过来给爹娘赔不是了,何苦来哉大年下的跑上门来触霉头。”说着又看了眼姚氏:“娘和大嫂就是阿弥陀佛太好说话了,要是我在家,必得问她赔的什么不是,又有什么不是,直问得她说不出来话儿才是。”
姚氏就摇了摇头:“虽说不是咱家嫡亲的姑奶奶,可到底是客,如何好折她的面子的。况且她一个出了门子的姑奶奶,这又有什么事儿是要她赔不是的。”
杜氏听了这话儿却是一拍大腿:“可不是您这话儿,她一个出了门子的姑奶奶,谁让她巴巴地上门赔不是了不成?既是自个儿情愿的,那就一桩桩一件件的撕捋清楚,来来回回都是娘老子不懂事。又不是抄着尿布的娃娃,坐三望四了还不懂事?知天命了也不懂事?那一把年纪岂不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说着又道:“就这样三两句话就想囫囵过去,这是赔不是的道理吗?只知道叫爹娘包涵原宥,这是包涵原宥的事儿吗?可真是柿子专捡软的捏!”
罗氏听着笑了笑没有做声,沈氏却嘿嘿笑着向杜氏打听:“二嫂可知道姑奶奶是怎么告诫族伯娘的?”
杜氏却被沈氏问的一滞,随后才道:“这我就不理会了。”又道:“不过依我想来,左不过让族伯娘安分些,修身养性别闹事儿罢了,不然还能与她讲道理不成?”
还有一句话儿杜氏话都到了嘴边了,想想还是没有吐出来:讲道理,那起码也得自个儿懂理才成啊,可她瞧着那位姑奶奶的行事做派好似也并不懂个礼理呢!
沈氏自然听不出杜氏的话外之音来,想了想,却是道:“没想到族伯娘以往连族伯的话儿都不听,这会子竟会听姑奶奶的。”
杜氏就努了努嘴:“左不过那句话儿,欺软怕硬罢了。族伯哪里镇得住族伯娘,可咱们那位姑奶奶真个恼了却是个六亲不认的。”
这样说来倒又怜惜上了:“老娘这样,兄弟又是个浑的,她自个儿若不悍一些,在婆家且抬不起头呢,这日子可怎么过。”
姚氏就笑着摇了摇头,她知道杜氏哪怕嘴上说的再凶,但凡瞧见人家软了下来,她必是比旁人更加耳软心软的,哪里硬气的起来。
只不过这事儿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再说下去就不像了,笑着告诉妯娌们:“我娘家正月初八要给老祖母摆席庆寿,过两天就会给咱家下帖子,到时候咱们阖家都去拜寿吃席。”
“哎呦!”杜氏一听这话,已是拍手道:“大嫂,恭喜恭喜啊,老太太这是伞寿了吧!可真真好福气。”
沈氏和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未曾说话的罗氏也连声道喜,都知道姚氏是打小跟着祖母长大的,这情分自是不一般的,也难怪一惯内敛的人会这样喜形于色。
伞寿,这就是在一贯富贵的莲溪都是难得的长寿,妯娌们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到了庆寿这桩子事儿上。
到了夜里,就连花椒也听说了这回姚家老太太的寿礼非常隆重,可谓是倾全族之力的。
其实想来也是应当,毕竟这年头八十大寿往往就是寿礼之极了。说句不大吉利的话儿,说不得就是老人家最后一个整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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