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真 作者:沈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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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
吃腻了食堂,周佳琪提议中午去外面吃西餐。于是下课后,少女们来到了高中部一楼的楼梯口等人。
郁博雅耽搁了一会儿。他单手插兜,一下楼梯就看到了她们诡异又暧昧的姿势。
“亲亲呀!”周佳琪笑嘻嘻,开起了玩笑,“阿善的美色,连我这个女生都快把持不住了呢。”
或许只有她自己和阿善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那么,郁博雅,你把持得住吗?
这是个直击灵魂的好问题,可惜问得太含蓄。
周佳琪经常会下意识地说一些诸如此类的,似是而非的话。
她当然是有心机的。
周家那样复杂,内耗严重的大家族可养不出天真单纯的女孩子。
不过,阿善觉得她的心机无伤大雅,便没有出声。
郁博雅则完全不会多想。
他是为了阿善才接纳她的,只要不伤害到阿善,其他人的想法行为他才懒得费心。
他始终是个男孩子,女生们的小心思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真是白瞎了周佳琪的种种试探,阿善惋惜地想。
郁博雅的家教注定了他不会选择在学生阶段开展一段感情,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容易夭折。
他不喜欢做徒劳无功的事情。
阿善觉得,她认识的郁博雅,是那种先将窝搭好,确保能够遮风挡雨,才会将女主人叼进来的男人。
那将会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阿善发散着思绪,逐渐放飞自我……如果这个人是周佳琪的话,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将那个窝变得更加牢固,坚不可摧。
她甚至试想了一下他们步入礼堂时的场景。
然而想着这些,阿善心里十分平静,平静到让她对自己产生了一丝失望。
并肩走在前头的男女,很快发现了落后的阿善,少女一脸神游天际的表情。
双手插兜的男生和短发的女生,一高一矮,齐齐回头停住脚步,催促她:“快点阿善。”
阿善便瞬间将脑海里的杂念抛诸脑后,高高兴兴地赶上了朋友们。
*
午休的时候,周佳琪帮阿善从门房处带来了阿孝的信件。
那个年代,手机尚未普及,信件和固话是学生们普遍使用的联络方式。
周佳琪有点好奇,脑袋凑过去问阿善:“是谁啊?”
阿善也有点惊讶,但是看到熟悉的笔迹,她笑了起来,“是我弟弟。”
“你还有个弟弟?”
“嗯。他比我小二岁,和我一样读初三。”阿善露齿一笑。
为弟弟自豪的少女,语气顿时变得温柔又飞扬,“他很聪明的,小学时跳了2级。”
能看出来,姐弟俩的感情很好。
周佳琪撑着脸颊,愣愣地看着她。良久,她才吐出一句,“是吗?真羡慕你们。”
阿善无心安慰她。
她用美工刀小心翼翼地裁开了封口。
姐姐:
你好吗?我一切都好,除了有点想想念你。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我很不习惯,忍不住给你写了信。
同学们也常常问起你,他们说秀林很漂亮。我还没见过你穿着校服的样子呢,一定比所有人都好看吧。
姐姐你在那里过得好吗?有交到新朋友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可惜我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了。我天天上课下课补课,周末回来也没有相处时间,总是记挂你。总感觉姐姐去了其他世界呢。
今天老师在课堂上表扬我的作文了。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想告诉你。姐姐也会高兴的吧?
我把作文附在信件里啦。《记一个印象最深的人》,我写的是姐姐哦。
我上个礼拜跑步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流血了,疼死我了,不过我没有哭。
你哭的时候我肯定也不知道,有点难过。
你原来的班级有同学让我代他们问声好。
姐姐,偶尔也和我说说你在新学校的生活吧,我很想知道啊。
……
从小学到初二,他们一直就读同一所学校。
阿善转学后,朝夕相对的家人,见面说话的时间比同学还要少。
阿善出了一会儿神,阿孝也很不习惯吧?
她问周佳琪借了张信纸。写了几行,又揉掉了。
知道祖父不想他们走得太近,阿善便没有回信。
于是,几天之后,一直等不到回信的男孩子,出现在了秀林的校门口。
放学的人潮中,阿孝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清秀的少年跳下栏杆,将书包甩到背上,兴冲冲地跑到了姐姐面前,“善善!”
他盈满笑意的眼,只看得到她一人。
21.酒窝少年
阿善惊愣了一秒后,转头对身边的人表示歉意,“博雅哥,你先回去吧。”
阿孝这才注意到她身旁的郁博雅。
郁博雅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又飞快地变成了疏离的客气,“博雅哥,好久不见。”
“嗯,阿孝。”郁博雅推了推眼镜,招呼道,“阿善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他走到自家的汽车旁,回了头。
已经比姐姐高出半个头的少年,露出了灿烂的酒窝,拉着阿善的手,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
阿善拍了拍他蹭脏的衣角,笑容宠溺。
*
徐礼孝是在3岁那年被徐家领养的。
他从福利院被带回了徐家,那一年,阿善5岁。
阿善记得那一天。
她的祖父从外面抱进来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童,对她说:“善善,来,这是弟弟。”
阿善瞟了男童一眼,没有任何反应,低头继续玩自己的拼图游戏。
“善善做姐姐了哦,以后要爱护弟弟。”祖父边说,边逗弄着怀里的孩子,“不要怕,以后这里就是阿孝的家了哟。”
那男童十分乖巧听话,也不怕生,在祖父的示意下,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姐姐。
眼神灵动,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带他逛一遍新家,一下就能记住各个房间的位置。
祖父为他取名徐礼孝。
那时阿善的父亲徐斯已经36岁了,阿善的母亲也有三十多了。他们膝下只有阿善一个女儿,自然疼爱有加。
她母亲怀她时,尚未从丧子的阴影中走出来。
时隔一年再次怀孕,心中常有隐忧和焦虑,怕生下不健康的孩子,一有风吹草动便像只惊弓之鸟。
许是忧思影响到了胎儿,阿善生下来便比别的婴儿娇弱易病。生病如吃饭,频频入院,连脚上都布满了针孔。
一直磕磕绊绊,长到七岁以后,人才逐渐健实了一些。
徐斯完全没有再为徐家添丁的想法。
一来他们夫妻的年纪都不小了,妻子的身体也不好,二来他觉得有阿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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