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仙 作者:花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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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着人,便拿了条鞭子坐进正厅,说小姐公子一回来就给带过去,其他地儿哪也不许去!”
子墨听得心惊肉跳,忧心地望一眼莲女,就似见到爹的皮鞭落在她身上,拉出道深深的血痕,忙追问:“那夫人呢?夫人就不来管管?”
小厮答:“回公子,夫人一直在后罩房那厢忙碌,不到晚饭时不过前边来,老爷回来只问了一声,却没惊动她。”
这下坏了!唯一的救星尚未体会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万一没及时赶到,爹一怒之下真一鞭子抽到妹妹身上,那还了得?
第四百五十一章 完美人生之老虎
儿子与女儿在多福楼出风头,给宋遥撞个正着,他是震怒不已。
说实话,今日他真没打算出门,可到下午时,给多福楼的宁江老窖勾起酒虫,又想到许久没与镇上的老哥儿几个唠嗑,索性就戴上皮帽穿起皮袍,往吴兴镇而去。等到了才发现多福楼人满为患,似正举行大典,赶紧凑过去瞧热闹。这一瞧可好,正好瞧见自己一对宝贝儿女,在大典上唱主角。
女儿的诗他是没听见,听见了也不懂,但怕她抛头露脸,她反比谁出的风头都大,这不是明目张胆地反抗他吗?两个孩子这般顽劣,看来是自己平时过于宽容宠坏了,故再不能对他们放任自流。
一气之下,酒也不沽了,朋友也不见了,他揣一肚子气冲回来,拿了鞭子就坐进正堂,专等那俩孽障出现。不仅如此,他还命令下人,不到闹起来时不许让夫人知道,慈母多败儿,宠坏俩孩子她也有份!
子墨事先已摸清敌情,想先把妹妹弄回房。她的闺房在三进正房的后首,一过去就能碰到娘,帮手不就通知到了?
打定主意,他指指雕石兽的照壁,示意莲女躲着灯光过去,再顺游廊向后走,自己则前往正厅,移开爹的注意力。
莲女机敏过人,子墨与小厮的窃窃私语虽听不清,但发生啥事已猜出个九成,是说什么也不让哥哥单独领罚。
宋遥耳朵一直张着,两人在外争执的动静一响就惊动他,知是两个冤家进门,立即重重地清了清嗓子。
这下可好,莲女也走不掉了,只好战战兢兢与子墨从前院往正厅进。
正厅里,灯烛高燃,照亮宋遥挂满怒意的胖脸。他坐在宽大的太师椅里,背后板壁上,悬挂前朝名家蔡子虔的《八虎下山图》。横看竖看,子墨都觉其中一虎,正紧着张皱巴巴的老脸,虎视眈眈蹲在自己与妹妹面前。
“爹……爹……怎的这时候,想着在这儿坐呢?娘……娘呢?”子墨陪笑,小心试探。
宋遥脸上皱纹更深,斜眼瞪他:“不在这儿坐,如以往那般钻进后堂,你两个就好瞒天过海,假装今天什么也没发生?问你娘做什么?今天别说她李蕊儿,哪怕是托塔李天王来了也救不了你两个畜牲!”
打从记事起,父亲何曾这样严厉过?今天看来是动了真格的,莲女没见过这场面,吓得小嘴一咧就要哭。她没哭出声,子墨已直挺挺跪倒在地,哀求道:“爹呀,多福楼的事,全是儿子自作主张,和妹妹无任何关系,您就放她走吧。要打要罚,儿子今晚保证无半句怨言!”
鞭子搁在八仙桌上,宋遥站起身,不理子墨,只围着不停发抖的莲女转一圈,砸着嘴道:“啧啧啧,咱家是穷的连冬天衣裳都做不起了吗?我女儿落魄到要借小厮的袄子御寒了。还说无关,这一身打扮,莫非也是给哥哥逼着穿上的?”
莲女小脸煞白,不敢答话,“噗通”也双膝跪下。
子墨年长,又是男儿,大有要把妹妹维护到底的架势,脖子一挺道:“我没逼她,只是故意把那酒会说得有趣,诱她随我前往!”
第四百五十二章 完美人生之家训
子墨努力想圆谎,宋遥已怒不可遏,哪愿继续听他漏洞百出的狡辩之辞?道声“我呸!看来今天不打你两个都不得说实话!”几步奔回桌边,举起鞭子向后就甩,眼看就要劈头盖脸地抽向儿子。
一直不吭声的莲女依然不吭声,却没人料到她突然斜扑过来,一把抱住子墨,那恶狠狠一鞭不偏不倚正抽中她背心,只听她撕心裂肺一声惨叫,就扑在了子墨怀里。
莲女如此刚烈,宋遥与子墨始料未及,给她的惨叫声惊呆,尚未反应,门口就又传来一声哭喊,“老爷,你这是疯了吗?好端端要打死自己的亲闺女!”随即一道人影扑来拉起莲女,死死搂进了自己怀里。
“夫人,你…..你怎么跑过来了?”一见是宋夫人到,宋遥与子墨就是一位惊一位喜,表情各不相同。
白天里,莲女已遭过大罪,现在还没好全就又受沉重一鞭,哪还顶得住?虽然神志未失,也没法再坐起来。
“老爷,不管孩子们犯什么错,你也得问清楚再说,怎不分青红皂白就下狠手?孩子你不要我要,不行你连我也一块打死!”蕊儿哭成泪人,怀里的莲女跟着淌泪,却虚弱得一时睁不开眼。
看来这府里消息是传得飞快,儿女才进门,夫人就收到风飞奔而至,可惜还是来迟一步,让莲女吃了大苦。
宋遥后悔不已,又始终怒气难消,向着蕊儿道:“你要得知这俩孽障今日过得有多欢喜,怕就不会这样护短了!我这样做都是为他俩好,你一味偏袒,将来出了大事不要后悔!”
母亲哭得说不出话,子墨含泪用双膝蹭到宋遥面前道:“爹对孩儿们的了解恐怕还不够深,若真是都清楚,怕就不会这般失望。我们不仅未给宋家丢脸,反而还争了光,但子墨确实是因疏忽害妹妹受苦,所以爹的责罚甘愿承受,只求爹能对莲女网开一面,找个大夫来好好看看她,不要留下啥后遗毛病!”
莲女是宋遥的心尖肉,要真有意责罚,那样重的鞭子他宁愿抽在自己身上。可错误已成,子墨的话给他提了醒,急忙就唤进几名丫鬟家丁,吩咐他们赶快送小姐进房,然后请张大夫过来。
父亲同意放过妹妹,子墨的心又落回来,想跟着去请大夫,却被宋遥一声虎啸喝止:“你要去哪儿?”
他这才想起还没得父亲饶恕,赶紧又老老实实跪好。
宋遥不再抽鞭子,只指着中堂的匾额与条幅问:“你给我念念,这上面都写了哪几个字?”
子墨红着两眼向上望,怯怯念道:“回爹爹,横匾是玉壶冰心,左右各是,做人当以礼为仪,齐家该从孝为先。”
“哼!”宋遥背着两臂踱两步,冷然质问:“那么今天你做出这种事,险些葬送自己的亲妹妹,你的仪在哪儿?孝又在哪儿?”
子墨一直对莲女愧疚至深,她既已安全,就再也不为自己辩驳,一头磕下去道:“儿子违逆父母之命,干出大逆不道之事,愿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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