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仙 作者:花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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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如只垂死的黄狗般伏在地上,瑟瑟抖。哪怕到了这一步,眼角余光还不忘带着仇恨,斜扫向站在左列的云清。
他这般出丑,云清也觉好笑,却笑不出来。她可不希望这老道给重新吊上山头,否则难说自己死后,他又能有活命的机会。等闹得差不多了,便出列,对火铃儿拱手道:“请盟主息怒!”
南风此举是针对云清,火铃儿心如明镜,只是没法直说出来,所以反对这女鬼有了几分同情。其实他知道云夜郎君虽救不了她的鬼命,但能防她烟消云散,还一直考虑,是不是允他为她改写生死簿,给她留一点希望。
奈何现在鬼王死在南风的巨虫阵里,他这善心,终究落了空。
再说那些联军领,西王山是南风的老巢,如今被苍狼盟征用,这些人对老道,却全无感激之情,只因没法对他产生好感。
他落难后,也鲜有求情之人,大家都只挂着漠视的态度。云清是他徒弟,却受尽他欺凌,更没人认为,她会为他说好话,现在她出列,都道是来火上浇油的,岂料她下面说的话,却大出人意料。
第八百六十八章 子夜劫囚之求情
火铃儿被南宫向用控血散控制,日渐嗜杀。在他腹背受敌时,南风又在背后放把火,他怎么忍也没法平息怒气,虽强力克制不杀南风,却决定要将他再吊回西王峰,不料这句话,吓得南风尿裤子,当众出了大丑。
鹿鸣殿的殿堂上,所有人都在对南风落井下石,还只有云清出列,要为他说话。
众人都道她会进一步踩死他,谁知她却说道:“盟主明鉴,云清做南风长老的徒弟,已逾百年。虽然此人为人不善,却也有些真本事。特别是他擅使风雷破,将风锤化为剧毒银珠,使这门功夫的威力大增,这一点,世人皆知。云霄大战在即,盟主处于用人之际,特别是五岳战场,更需提前部署,以求一战取胜。属下麾下剩钢魂兵六万,个个骁勇无敌,奈何属下身体染恙,体力不支,不能率军亲征,只能请人代劳。南风是领导钢魂兵最合适的人选,若被军法处置,只怕会对我三军不利。”
火铃儿见她气喘喘地走出来,也认为她是要给自己的决定添把柴,难说还会直接劝他,给南风一个痛快,就连西王峰也不必去了,以血百年来的被虐之仇。可未曾想,她显得极为懂事,能说出来这番大道理,便好奇地问:“云帅,如此说,你的建议是让他继续带兵出征?”
云清点头道:“盟主英明,属下正是这个意思。我与他师徒一场,再怎样,也不忍看他不得好死。我只盼望,他犯下如此大错,能潜心思过,在恒山戴罪立功!”
她话音刚落,众将还在回味,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又生了。一向惜字如金,难得在商议军机要事时出声的魔君魇烈,竟大步出列并站到她身边,向上抱拳道:“盟主见谅,魇烈一个粗人,不太懂说话,但此时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可说否?”
连一向粗野蛮横的无脑匹夫都站了出来,且还变得彬彬有礼,火铃儿脑子真有点不够用,茫茫然指着他道:“你有话但说无妨!”
魇烈抖着火红披风,鞠了一躬,继续道:“魇烈粗鄙,但好歹是一界之君,说的话,该有点分量。大道理,咱不懂搬,就觉得云帅之言甚为有理,还望盟主与众盟友能从大局出,饶南风一次。再者,南风本是要被派往泰山的,现在泰山兵权归给了我,无论他这次过失,是否是因报复而起,我都难辞其咎。若他受罚,我岂不是要被连带?就算盟主宽宥,不与我计较,难说也会有人认为,是我在害这老家伙。所以为了苍狼盟内部的稳定,以及六界大战的决胜,我看还是依云帅意见,让他戴罪立功的好!”
魇烈对南风恨之入骨,天天思量着要怎样算计于他,西王山里谁人不知?出征东海时,两人还在殿上吵起来,差点大打出手。现在连他都来求情,有几个正打算乘机倒南风霉的,赶紧就把话咽回肚子,只撇撇嘴,站着没动。
阵前斩将动摇军心,火铃儿又何尝愿意这么做?见连魇烈都表现出深明大义,心里反倒一喜,以为苍狼盟有救了。
第八百六十九章 子夜劫囚之磕头
南风为报复云清,用巨虫阵破坏西王山地牢,给苍狼盟造成巨大损失。火铃儿震怒不已,但从大局考虑,有心放他一马,他却再度言语冒犯,以至差点又被挂回了西王峰。
鹿鸣殿里,几乎所有人都在跟着盟主起哄,倒南风的台,一直受他害的云清,却出人意料地站出来为他求情。更令人吃惊的还在后面,魔君魇烈与他有宿仇,此时也与云清一个鼻孔出气,帮他说尽了好话。
火铃儿本无意治办南风,有这二人跳出来,正遂他心愿,赶紧就顺着往回收,冷言道:“南风呀南风,你睁眼好好看看,就你这么个为人,还能有人为你求情!并且求情之人,还是你曾恶语相向的徒弟,与你的死对头!你好意思吗?圣人云,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你是时候深刻反省,到底错得有多远了!也罢,既然云帅不与你计较,魇烈将军,又说出这番肺腑之言,本盟主为五岳争锋的成败着想,就借这台阶下吧。现命你回去收拾停当,打起精神,于明日卯时点齐钢魂兵二万,火开赴恒山,与恒山埋电火雷珠弹的商队接上头,准备几日之后,于雪狼泣月生前夕炸山,不得有误!”
“什么?明日就要他开拔?”众人一听,又是一惊,纷纷交头接耳,觉得盟主这审判变成派兵,是不是太性急了点?就算为大局而放他一马,地牢之事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难道就这样把他放了?再者,若要开拔,哪怕是点兵,也得好几个时辰呢!
南风还没完全糊涂,很清楚火铃儿是在帮他,心里大为感激,也感谢老天再次饶他不死,又捡回条命来。从被断腿之日起,至今他人实在丢得够了,不在乎多这一次尿失禁。
并且西王山,他这老巢,确实已不再是他的容身之地,他巴不得能逃离,以免噩梦持续,再生变故,迟早把条残命丢在这里。
想到此,他袖子一甩,抹去满脸的鼻涕眼泪,伏在地上大呼:“盟主圣明!南风谢盟主不杀之恩!”
火铃儿努努嘴,对他的感激不屑一顾,指着云清和魇烈道:“南风,刚教训完你,你是否该识点抬举?救你之人不是我,是一直受你虐待的徒弟,以及你排挤的同僚。你这头,该对他们磕!”
“什么?要我向云清和魇烈磕头?”噩梦果然持续,南风叫苦不迭。但若反抗,只怕这事还过不去,又哪敢说“不”字?唯有爬着转过来,面无表情地对云清点点头,算应付差事。
云清不说话,魇烈却不答应,叉着腰道:“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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