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仙 作者:花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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缈,辨不清真假,再一齐按上他的肩头。
火影幻术,果然是吸功**,江南君被他二人气穿入肩,就恍惚地认为,自己是一条河,河边有一只水车,正快抽干他河里的水。
他越来越虚脱,脚的感觉消失,人就要飘起来。不过在已顶受不住,快将昏厥时,隐形术施术结束,他耳朵里轰然一响,感觉河流断水,两脚重回地面,又缓过气来。
这时再看自己,有趣的事生,大脑里无形的思维,变成一团团云朵,飘在空中真实可触,而曾经实际存在的身体,反而再不可见。
夜色笼罩的长阳镇,空无一人。百姓们不仅不在夜间出门,还家家噤声。江南君猜测原因,怕这现象,并非因为高温,而是源自人们对鬼嚎的恐惧。
四十家一度生意红火的客栈,这段时间,也进入了住宿淡季,因暂时没啥外来客商,每一家都冷清地早早关门,老板与伙计们缩进店里,不知干啥去了。
远处传来打更人断断续续的梆子声,不单没给镇子添加人气,反而令灼热的空气,平添了一种诡异森森的凄冷。早上人声鼎沸的小镇,此时还真静得像座鬼镇。
江南君从一些低矮的民舍前经过,纸窗后,会偶然飘起一星烛火,但屋外哪怕仅是树叶子沙沙响两下,烛火也即刻会被吹灭,随后四下里,又恢复漆黑一片的死寂。
看来长阳镇在经历完四方客栈的惨案后,并未如茶铺老板吹嘘的那样,已重回兴旺,实际是连续数年来,都无法再恢复往昔的繁盛。镇民们就算没有搬走,只要稍闻风吹草动,也会处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江南君甩动两腿,大步走在空荡的土砖路上。他把手抬到眼前,看不见,又踢踢脚,能踢起路上的石块,却找不出踢石块的人。
对这隐形术,他十分满意,努力用内力控住肩头两团气--气只要不散,隐形术就不会失效。
神霄与追潮二人紧随在他身后,自然也遁了形。等到了离四方村百里的地方,他们就必须遵照他的军令,停下来守侯。
第五百六十七章 勇闯四方之残楼
江南君对神霄与追潮半威压,半说服,让他们遵守命令,守候在四方村百里以外,自己则一路疾行,直奔茶铺老板所指的四方客栈方位。
功夫不大,他已来到长阳镇北面。老板说的路线,是见到镇北四方客栈的残楼后,再向西行三十里,就可到达四方村。
那座生惨案的残楼,便是坐标,他无需搜寻,沿北行进约一百米,就见到一扇灰漆大门,门楣上勾挂一块斜倾的牌匾,匾上勉强能看清,打头的两个字是“四方”。
“就是这儿!”他差点喊出声,赶紧摁下狂跳的心,手轻轻向门上一压,就听“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一条细缝。
这里久无人至,门扇都已残破,所以看似关闭,实为虚掩,一推即可进入。
他明明知道,南宫向不可能在里面出现,还是谨慎地进去查看,以确定能否现新的蛛丝马迹。
从前庭到后堂,再到账房与杂物间,不仅四处凌乱不堪,还扬着厚厚的灰尘,飘着破败的蛛网。而五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屠杀,现在再见不到半点痕迹,想来血案生后不久,官府就已派人清理了现场。
踩着摇摇欲坠的木梯,他又登上三层楼的客房。一间间看过去,房间里全都桌倒床榻,如遭洗掠,再也住不了人。
等走到三楼尽头,他扫视一眼,本不打算再入,却从门缝里看到,那间房里的八仙桌没倒,好像也未染尘埃。
这下他奇了怪,耐着性子往里走,就现红漆桌子不光没落灰尘,台面上还摆着封信,信封上写六个字:江南子墨亲启。
“什么?”他惊得凉气倒抽,以为是自己看走眼。可揉眼再看,千真万确,那注明的收信人,就是他!
“这种地方,怎会有人给我留书?”他不安地自语,也管不了许多,拿起信就读。
等抽出白信纸,吃惊就转成了冷笑,因为那大大的一张纸上,就写了两个字:欢迎。字旁还画着一只四脚朝天的乌龟。
“还是南宫向在装神弄鬼!这个恶贼,倒很有闲情逸致呢!我单看端掉你的更天仪基地后,你是否还能这般欢脱!”他怒冲冠,揉烂信纸抛向墙角,离开了四方客栈。
出门后,继续向西拐,四下里黑咕隆咚的。他想点火折子照路,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正在隐形,万一有哪个百姓碰巧经过,见半空飘一团火,还不得给吓出胆汁来。
不过接下来,也并非一直是在黑暗里摸索。他的两眼已逐渐适应夜路,加之有惨淡的月光,从密云后投射而出,想看清身周的景物,并不困难。
但这些景物,见了不如不见,总之沿途是赤地千里,看得人触目惊心。就算天热,长阳镇里的道路两边,多少都能见到绿色植物,树叶虽受暑气蒸烤,向下耷拉,至少也代表生命的气息。
可来到这边缘地带,连片草梗子都再找不着。脚下踩的,是裂成干粉的泥土地,干枯的树枝上,时不时能见几条,由衣衫上扯下来的粗布碎片,散乱地无风而飘,更增添了这里的恐怖气氛。
他摘下一条碎布自问:“这地方,不是那龙员外的私属领地,不许人来吗?又怎会挂这样多衣裳碎片?碎片属何人所有?无端端地,他们又怎会将衣衫,蹭到树枝上去?”
第五百六十八章 勇闯四方之枯井
江南君孤身闯入南宫向在长阳镇的属地,先找到了四方客栈的残楼。查看一番后,无大收获,便继续向四方村的方向潜行。
沿途荒凉的景色,让他心悸,挂在枯树上,来自无名氏的衣衫碎片,更看得他匪夷所思。
他望向飘在眼前的思维云朵,伸指点点与老板交谈的内容,忽然就记起他说的,四方惨案后,又连续生过几起人口失踪案,顿时猛拍脑门,震得云朵一阵乱颤,惊呼道:“是了!这一定又是南宫向在故布迷阵!这些年,他从金蚕境外出公干时,栓心法虚境就从不离身,桑雅通过虚境跟着他,到了夜间,他就放她出来捕食,并出狼嗥吓人。而那些失踪的孤人,全被他捉来,作了桑雅的猎物!后续这些案子,既加重了长阳镇的恐怖气氛,又恫吓得百姓噤若寒蝉,一个接一个地往外搬,他这样做是一石二鸟,事事都顺遂心愿!”
想到这里,整桩血案的来龙去脉,已被他彻底打通,他全身的血,都好像在瞬间凝固,再看那些破碎的布条,它们主人遇难时的惨景,不停在眼前浮现。
长阳镇命案不断,却因龙员外是金主,他的属地不对公众开放,就无人来查。于是南宫向肆无忌惮地借这身份,在此地为所欲为。这昏聩无能的人间官场,着实令人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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