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桐 作者:闲听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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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承了祖宗基业翻了脸?闹到……”周贵妃极其不愿意说出那个杀字,“他要杀了你?你大哥……”
“大哥的脾气阿娘最清楚,他从小脾气就暴,阿娘还记得吧,我五岁那年,阿爹赏的胙肉,因为他没在,我饿了,先挑一块吃了,他回来一看我先吃了,一脚把我踹飞出去,阿娘还记得吗?我当时头都摔破了,阿娘,大哥就是这样的脾气,他心里只有他自己,既没有兄弟之呢,也没有阿娘,甚至阿爹,你看看他对阿娘,哪有半分孝心?”
四皇子既然说了,就狠说到底,如今这个局面,不是他死,就是他亡,谁都顾不上什么兄弟情义,良心孝道了。
“你别瞎说!”周贵妃听的满心惊恐,她的儿子怎么可能这样?她这两个让她看一眼都无比骄傲的儿子,怎么可能这样?
“阿娘!”相比于大皇子,四皇子更知道怎么跟他阿娘说话,更懂得见好就收,“阿娘以后多看看就知道了,阿娘救救我,大哥要治我的罪,要让我杀人偿命。”
☆、第三百七三章 也就是闹一闹
四皇子不再往下说,不再逼着她承认他说的对,这让周贵妃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你看看你这孩子,你大哥那是吓你呢,什么杀人偿命,人又不是你杀的,是他自己找死,他自己要死,那有什么办法?可怜我的儿,吓坏了吧?这贺家也是,怎么管教下人的?这事我得告诉老祖宗,让她去贺家好好说说他们。”
“嗯。”四皇子一脸委屈外加惊怕,他是真委屈,也是真吓着了,他哪能想到当时抖的连话都说不出的朱洪年,竟然就在他面前,就那么直直的往刀上扑。
太可怕了,他确实吓坏了。
“喝了宁神汤没有?让太医诊过脉没有?没有?这都是怎么侍候的?可怜我的儿,来人,赶紧请太医!”看着四皇子一脸的委屈,想着四皇子受到的惊吓,周贵妃瞬间进入了她最擅长的以溺爱为唯一手段的慈母角色,一迭连声吩咐赶紧拿宁神汤来,赶紧传太医,赶紧扶四哥儿躺下……
…………
隔天的早朝上,闹的简直象煮开了的饺子锅,你没唱罢我就赶紧上场,一个比着一个冒头发话。
大皇子发动了所有他能发动的人,措词严厉的弹劾四皇子当街杀人,无缘无故抄检了茂昌行,这一回大皇子准备的十分充分,前前后后说的一清二楚,弹折后面附了茂昌行诸人的摁了血手印的证词,当天在外面围观的几个闲人的证词,以及朱洪年家人的泣血诉冤书。
除了大皇子的人,御史台其它的御史也都递折子,或严厉或轻描淡写,或者明着指责暗中开脱的弹劾了这件事,这事闹的太大了,事情的性质又十分清楚,不弹劾,那就是失了身为御史的本份。
这个早朝,从舞拜起身开始,就开始一份份往上递折子弹劾四皇子当街杀人,或是当街逼死人,最委婉的,也质问了四皇子为什么要闯入茂昌行捉拿朱洪年,以致朱洪年扑刀而死。
由高书江调度主打的四皇子派,后发制人,先由四皇子扑地哀哭先认个莽撞的小错,接着指责大皇子买珍珠帘子送给阿萝嫁祸给他,朱洪年是买帘子的经手人,并且指责朱洪年害死了钱掌柜。
能站在早朝朝堂上的,个顶个都是聪明人,四皇子也就提了一句,朝中诸人就个个心知肚明,这一招拿来对付周贵妃,那可是太管用了,怪不得四爷急眼了。
接着哭诉他如何查到钱掌柜,却发现钱掌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有一个小厮侥幸逃脱,再怎么找到茂昌行的朱洪年,他的本意,是问朱洪年几句话,因为茂昌行不方便,请他到外头说话,没想到朱洪年受人指使,以死嫁祸给他,他实在冤枉的六月能下雪啊!
接着周副枢密老泪纵横的递折子请罪,钱掌柜是他家小六查出来的,卖给茂昌行的朱洪年,也是小六查出来的,都是小六多事,得罪了大爷,可怜小六被朱洪年的死吓的当时就病倒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好……
大皇子以理逼人,四皇子趴在地上痛哭打苦情牌。大殿内哭声、斥责声,争辩声,热闹的简直象演杂耍的瓦肆。
宁远笔直站在最靠近龙椅的位置,面对诸臣,就象对着正演大戏的戏台,看的兴致勃勃,却又索然无味,本来应该议定国计民生大事的朝堂,成了大皇子和四皇子上演泼妇闹的地方,皇上,可真是圣明!
“好了。”皇上总算发声了,声音疲惫无力,“案子既然报到了府衙,传旨,责成府衙查明朱洪年赴死原因,散了吧,你们两个,跟我来,周卿也留一留。”
皇上要出面和稀泥了。宁远看看大皇子,再看看四皇子,这两位都到这份上了,皇上还想着和稀泥,再和下去……
嗯,和吧,就这样,挺好。
旨意传到刑府尹,刑府尹一个字一个字掰开揉碎再合一起,理解是理解了,皇上这是他将四爷开脱出来,朱洪年是赴死,赴是自己去,他是自杀,赴死的原因……有原因的自杀,就跟四爷全不相干了,相反,被朱洪年溅了一身血的四爷,还是个倒霉受害者呢。
可这样一来,就把四爷完全开脱出来了,那大爷?刑府尹拍着额头,皇上的旨意半分错不得,可大爷,也得罪不得啊,这个原因上想想办法?到什么程度呢?
刑府尹呆想了半天,跺脚出衙,换了衣服悄悄出门,直奔吕相府上讨主意去了。
…………
从京城传往宝林庵的各种信儿,比从前快捷了一倍不止,远在宝林庵的福安长公主,也就差上半个时辰,就知道了京城刚发生或正发生的大事小事。
李桐低头碾着茶,听着极不起眼的姚尚宫简洁清晰的和福安长公主禀报早朝发生的一切。
姚尚宫禀报完退下,绿云从后面转进来,曲膝见了礼,低低禀报:“长宁宫没什么动静,大爷没去,四爷也没去。”
福安长公主嗯了一声,绿云垂手退下。
福安长公主晃着脚,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看看,这得蠢成什么样儿?都闹成这样了,他还想睁着眼装瞎,还非要往把这一对仇人往一起捏,这是要让这一对儿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同归于尽吗?”
李桐里的茶碾猛的一抖,他们两个,确实象长公主说的,同归于尽了。
“别那么没出息!”福安长公主心情不怎么好,斜着差点拿不住茶碾的李桐,很没好气。
“这件事也只能和稀泥。”李桐接着碾茶,有几分仓促的掩饰自己的失态。
“这哪是这件事的事?”福安长公主有些烦躁,“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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