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桐 作者:闲听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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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国公府没什么异样,云贵报了旱灾,墨相昨天召了户部、工部尚书议事,半夜才散,吕相被皇上叫进去商量秋闱的事,出来就召了礼部尚书等人议事,也是半夜才散,季家。”
姚尚宫顿了顿,抬头看了眼福安长公主,“季府,季绍衍和往常一样,只是,季家那几个供奉,昨天中午前后先后出了府,直到半夜才陆续回去。”
“季疏影呢?”
“去清波楼轻松轻松,是季疏影的主意,也是他请客,李信原本说要回去,被他死死拉住,说是一个不许少。”
“看看,有心跟无心就是不一样!想办法把高书江将主持明年春闱的事,透给季绍衍,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诀择。”顿了顿,福安长公主眼睛眯起,脸上的笑容透着阴沉,“再告诉他,让高书江主持春闱,这是随国公府,是周泽轩周副枢密给皇上提的建议。”
“是。”姚尚宫面无表情。
“召回来多少能用的人?”半晌,福安长公主慢吞吞问了句。
“回长公主,本门内能来的都来了。”
福安长公主眉头微皱,好半天,叹了口气道:“张氏既然去了福隆钱庄,告诉咱们她有的是银子,那你去找一趟张氏,讨点银子用用吧。”
“是。”姚尚宫几乎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丝丝笑容。
长公主不问世事好多年,人手上还好,不过闲搁着,说用起来就用起来了,可这银子,她哪还有银子?唉,闲着的时候还好,一动起来,可就是银山银海,这话她不好说,也不敢说,好在,不用她说,长公主就想到了,以李家的富庶,长公主这趟又是替李家出头……有了银子,差使就好办多了。
李桐进了宝林庵那间小院时,福安长公主正惬意的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晃的十分自在。
“昨天得了几饼新茶,闻着味儿还好,碾了咱们尝尝。”福安长公主声调愉快的吩咐李桐,看起来,她今天不打算去后山急走乱逛了。
“这是凤凰山上的新茶?”李桐坐下,净了手,拿起茶饼闻了闻问道。
福安长公主高高挑起一根眉梢,“你这丫头,这份见识眼力不得了,有没有你没见过、认不出的东西?”
“那可多得很呢。”李桐一边拿茶针取茶,一边笑道:“我才见过几样东西?这凤凰山茶是名品,象我们这样做生意的,家里又有茶山,要是连凤凰山茶都认不出来,那还得了?”
“这么一说,倒也是。”福安长公主歪头打量着李桐,话风突然一转,“你昨天把五哥儿吊到船舷外头去了?好大的胆子!”
“我小时候,从湖州往京城来,路上,阿娘就那么把我吊在船舷外,象飞一样,我到现在都记得,开心极了。”李桐一边辗茶,一边一脸怀念道。
“我要是生气了呢?”福安长公主斜着李桐。
“可长公主没生气啊,长公主这样子,无论如何也不象是在生气。”李桐抬头看了眼福安长公主,“再说,长公主也不是只会循规蹈矩的人。”
“哈!”福安长公主哈了一声,“也是,听说你们昨天玩的那么高兴……唉!阿桐,再过几年,你要是能了了姜家的事,也别嫁人了,跟你阿娘一样,打理打理生意,到处走走,一天给我写一封信,告诉我你去了哪里,看到了什么,吃了什么好吃的,有什么好玩的事,我看你的信,解解闷气。”
李桐抬头看着福安长公主,突然一阵酸涩难忍,再过几年,她还有活路?
“好。”好一会儿,李桐才低低答了句。
福安长公主晃着脚,仰头看着廊外小小一方天地,声音悠悠,“阿桐,最近我总是在想,当初阿爹那样疼我,到底是爱我,还是害了我?我要是象我的姐姐们那样,从懂事起就被教导着一言一行都要彰显皇家风范,教导着活一辈子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做好皇家这块锦上的一朵花。而不是象阿爹告诉我的那些……”(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六章 一个重要的决议
福安长公主的话戛然而止,好半晌,福安长公主斜着低着头专心沏茶的李桐,眼里闪过丝恶作剧,“阿桐啊,你知道阿爹曾经教过我什么吗?”
“这话长公主不该和我说。”李桐头也没抬,皇帝教导儿女的话,不是她该听到的。
“有一回,阿爹问我,什么样的人不能用?”福安长公主仿佛没听到李桐的话,自顾自往下说,“我答了好些,阿爹都说不对,阿爹说,无私无已,一心为民的人,不能用。”
李桐抬头,愕然看着福安长公主,她今天这是疯了,还是兴奋过头了?跟她说这样的话?
福安长公主看着李桐又是愕然又是惊恐的表情,哈哈笑起来。
“阿爹说,他就象驭手,天下就是他驾的车,朝臣,则是拉车的马群,他用鞭子抽打不听话的马,用草料黑豆、洗刷照顾,来引诱马听他的话,要是有匹马,他不吃不喝,也不怕鞭子,就是一心一意要把那车拉向他心目中的方向,这样的马,只能杀掉。”
福安长公主做了个手势,
李桐低下头只管沏茶,她能说什么?她只能当没听见。
“阿桐,你看,我就是这么长大的,阿爹还跟我说,女人分两种,一种用来娱乐,一种,是用来生孩子的,阿桐,你想被做用来娱乐,还是用来生孩子的?”
李桐再也忍不住,呛的不停的咳,“长公主……咳,咱们别说这个了行吧?”
福安长公主先是闷闷的笑,接着放声大笑起来,直笑的眼泪崩流。
李桐回到紫藤山庄,李信已经回去了。
李桐和张太太一起吃了饭,李信和文二爷就到了。
李信看起来有些疲倦,文二爷却精神抖擞。
“让大爷先说说?”文二爷看着张太太建议了句。李桐多看了眼文二爷,她很知道他的脾气,从前不管是跟姜焕璋等人在一起议事,还是那几次跟她的合作,他都是发号施令的那个,言语果断,极不客气,象这样客客气气的建议,极其少见。
张太太点头,看向李信。
李信忙坐的更加端直,“因为有事,昨天我特别留意了,别的都没看出什么异样,只有季大郎,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异样,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太一样的感觉,午初的时候,季府有人找,季大郎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极快,我看他回来时,脸上隐隐有一丝没掩尽的激动?或是兴奋,接着一直到午后,季府来了四五拨人,到最后,季大郎越来越沉静,会文对诗,却不是错,就是对不出,到晚上,本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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