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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险象

    王爷年少 作者:布衣祺

    第二十九章 险象

    临安王道,“父皇!”

    安兴帝怒视左右道,“还不去!给我捉来杀了!”

    齐恒惨然退了一步。临安王抱住安兴帝的腿道,“父皇!父皇您非要这样逼七弟吗!左右一个婢子,七弟正心热,您这样一刀下去,死个婢子不足为惜,可七弟毁了啊!”

    安兴帝怒道,“为个婢子就毁了,这样不成器的东西毁了就毁了!他如此忤逆犯上,目无父君,你以为朕还留着他!”

    临安王道,“父皇!”

    安兴帝斥道,“你别再说了!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弟弟!朕没他这样的儿子!”

    齐恒呆愣愣地看着领命的军士渐行渐远,呆愣愣地看着跪地的临安王为他哀求受训,他有些茫然,不觉痛,他只是有点茫然。

    便想起八岁那年,他与克扣了他的人打架,他人小体弱,但是凶狠地,不死不休。然后被路过的三哥看到,治罪了人,唤他过去。

    他永远记得。三哥如风中的修竹般,风姿俊挺,清朗含笑。

    当时暮春的阳光斜落在三哥的身上,有轻浮的柳絮在风里飘。

    三哥拍去他身上的土,用手指抿掉他唇角的血迹,抚着他的头道,“你叫阿恒么,我是你三哥。”

    从没有人,那么温和那么诚恳那么亲善地对他。三哥认真地看视他的伤,用手指轻按,问他,“疼么?”

    那一刻他很幸福,所以他哭了。他觉得自己有了皈投依靠,他觉得有人爱他,关怀他,对他好。

    他崇拜他的三哥,诚惶诚恐地崇拜。他小心翼翼但欢欣雀跃地跟着他,一步也不想离开他。他说的每句话他都听,他的每一个吩咐他都很努力地去做,有三哥庇护他,没人敢欺负他,他觉得很骄傲,很神气。

    他想起三哥牵着他的手,将他领进房,教他读写字。他非常非常卖力地学,就是为了要得到三哥的夸奖,讨三哥的好。

    他一直一直很努力,他要让自己变得最好,最强,最能干最出色。他要不负三哥的期望,对得起三哥的提拔。

    可是如今,他让他的三哥为他费尽心思,跪地求饶了!

    他让他的三哥为他受辱,为他挨骂,受嘲弄,受挤兑。

    他的三哥跪在地上,那些士族的目光那么冷,那么险得意,他父皇的眼那么冷酷,那么无情。

    齐恒的泪迷了眼眶。他那颗被愤怒和冲动麻木淹埋掉的心,一下子被剥离撕裂开,一种尖锐而柔软的痛楚,如当的箭,穿心而过。

    瞬息间他痛不可挡,痛得不能呼吸。

    他要被父皇打死。别人倒也没什么,只是三哥眼睁睁看着他被乱杖打死,该是会疼会痛的吧?

    是不是他错了。他不该那么任,不该使气,不该舍不得,然后他害了三哥,害了雪奴儿。

    雪奴儿早知道。可是他不听。当时他觉得,若不能相守白头,玉石俱焚鱼死网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若是情相悦,心相与,拼却一死才是忠贞无匹,轰轰烈烈。

    可是他忘了,三哥是会痛的!

    三哥啊。

    齐恒如鲠在喉,他想唤,可是唤不出来。

    两旁的侍卫走过来,扣住他的双肩。齐恒泪眼婆娑地看见临安王正跪在父皇脚下,如许卑微单薄。

    可他的三哥何时卑微过!整个大周士族的领袖,权贵的翘楚,明月皎皎,风神俊秀,真正的人中龙凤,文武风流!

    而今为了他一条命,狼狈卑微了吗?

    “三哥!”

    齐恒跪地朝着临安王叩了个头,语声悲怆低哑。他想说,别为我求了。我不争气,不值得。

    可那声三哥唤出来,齐恒却泪如泉涌,止也止不住。

    侍卫架起他的肩臂,拖曳着离开。

    齐恒有瞬息的轻盈,他挣了一下,没挣开,于是他突然有点想笑,他突然有了一个很荒诞很不合时宜的想法,雪奴儿见了他这个样子,会不会笑话他。

    他在她的面前多么蛮横霸道,以主子的姿势,以大男人伟岸的样子,心存妄念,说要保护她。

    “父皇!”临安王突然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眼拖曳齐恒的侍卫,骇得侍卫一下子停了脚。

    临安王的目光滑过士族,面对安兴帝。他的面容虽悲戚,却有一种撩人心魄的镇定,甚至唇边带了丝苍白的微笑,他对安兴帝说。

    “今日杀一阿恒容易,只是东夏的铁骑长驱直入,马踏河山,鞭挞天下,父皇你无处再觅阿恒。”

    他的言语如同说天好蓝风好冷一般淡然随意,却让安兴帝的心突然哆嗦了一下子。

    临安王道,“东夏入主,为了一时安稳或可笼络士族,但我皇室,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安兴帝陡然变色。

    临安王看向士族,语声清浅地道,“阿恒年少,任使气,情热难舍,中了你们的计,为诸位所逼杀。诸位不满我启用寒门将士,声誉独大,遂逼杀阿恒以泄私怨。阿恒一死,寒门将士之心尽成冷灰,我连亲弟尚不能救,何况其余?这天下谁还敢跟我,谁还敢信我?”

    淡淡一笑,临安王说道,“我自己名声委地倒没关系,只是诸位是否想过,二百年前,我大周文明礼仪,繁华鼎盛,而东夏不过是几个荒蛮部族,茹毛饮血。到如今,东夏兵强马壮,如狼似虎,而我们,被讥为两脚羊,令人发指的软弱怯懦,为什么?”

    临安王的眉微微蹙起,说道,“边地苦寒,我士族高贵,可有几个人愿意去?几人吃得了苦,受得了罪?我们行军打仗,靠的是谁?重用几个寒门将士,你们便这般偏狭反扑,那请问异日东夏入主中原,坐稳江山,最先要钳制毁灭的,是谁?”

    “东夏乾贞帝,”临安王重重地咬着那后三个字,顿住。诸士族突然有点冷,安兴帝突然在心内颤了一下。

    “雄才大略,他称的是帝,不是王。如今他一统东夏,如虎添翼,野心勃勃觊觎大周,而我们在内讧争斗,逼杀勇将,丧失军心,自断手足!狮虎面前,肥羊顾自戏耍争风,当真可叹可悲!”临安王话音一转,轻声道,“你们不满我,我可以退位让贤,但是阿恒,不能杀!”

    “三哥!”

    “渊儿!”

    齐恒和安兴帝齐齐失声。

    临安王面对齐恒,却睨向士族,哼笑道,“大厦将倾,醉生梦死也就罢了,还为一婢子,逼杀勇将,自断基石,真不怕为天下笑?”

    “三弟说的对!”

    随着这一声喊,却见二皇子余姚王齐钰匆匆而来,他单薄文弱,又喜敷粉,故而那一张脸,白如雪玉,有些吓人。

    他气喘着跪在地上,对安兴帝道,“父皇,三弟说的对,七弟不能杀!”

    汝阳王绑吊着胳膊,跟在他身后,此时也跪在地上,说道,“父皇,饶了七弟一命吧!”

    余姚王转头看向谢止胥,说道,“舅舅,诸位世伯,七弟虽然有错,可那几位世兄之死,委实不是七弟的错,求舅舅和诸位世伯放过我七弟吧!”

    他说完,又对安兴帝道,“父皇!现有证据,那惊马是七弟那婢子所纵,五弟问了七弟的护卫,皆言那陆姑娘会驯马,能和马说话!”

    此语如惊天霹雳,众人皆惊。齐恒煞白了脸,骇然地大声道,“胡说!这不可能!这是胡说!”

    见他如此失态。汝阳王开口道,“七弟,不过一个婢子,这个时候却是不能护了!回头五哥给你再找几个,比她美比她漂亮!”

    齐恒道,“不!不是雪奴儿!这跟她没关系!要杀就杀我!杀我好了!”

    谢止胥冷笑道,“平原王爷果然是痴情种子,如此情深啊,只是这么个耽于女色不可自拔,目无父兄的人,当得起我大周的栋梁基石吗?”

    没人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临安王道,“传平原王爷的护卫来!”

    不久护卫跪了一地。齐恒突然绝望地闭了眼,委顿地靠在一大柱子上。

    那些护卫不安地看向齐恒,齐恒却是突然跳起来,冲过去便打便踹。众护卫不敢躲,只得低着头硬挨,临安王喝道,“还不把人拉开!”

    齐恒顾自挣扎,指着护卫长大骂,“你们这群丧了良心的!雪奴儿救了你们,你们就这样报答她!”

    临安王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巴掌,呵斥道,“你也给我跪下!”

    齐恒被打得有点愣怔,这时有人过来禀告道,“陛下,平原王的婢子陆雪弃,被带来了。”

    齐恒猛地抬起头。安兴帝瞪了他一眼,喝道,“带过来!”

    陆雪弃穿的还是早上出门时齐恒的那件大氅,身上换了件素花的锦袍,头上别了朵珠花,施施然还是那个半懒半优雅的样子。

    她环视了众人一眼,也不行礼,只是仰头望着齐恒,便笑了。

    她乌黑的眸子蕴了光,一时间亮盈盈的。她歪了歪了头,竟有那么点俏皮。

    她问,“你是因为我,挨了打吗?”

    齐恒眼底发热,喃声道,“雪奴儿……”

    陆雪弃扬了扬眉,转头便问向众人道,“陛下,各位王爷,各位家主,各位公子,你们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将我捉来处置么?”

    没人回答她。但所有的人都在目光雪亮,或震惊或贪婪或寻味地望着她。

    陆雪弃无视众人的目光,指着诸士族说,“他们死了几个人,所以来杀我殉祭的吗?”

    “只是,”她说完似乎有点狐惑,“凭什么?”

    安兴帝一声冷哼道,“一个婢子,也敢问凭什么!”

    “婢子?”陆雪弃一指齐恒道,“说我是他的婢子?”说完她向前几步,小手一伸头一昂,对齐恒道,“拿卖身契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我一上午码字,码字啊码字,给自己感动的涕泪横流,然后不知道怎么撞到了哪个键,之间屏幕闪了闪,文档退出去关掉了,我忐忑地打开,两千多字一个字都没有了!我当时那个心疼啊,那个气急败坏啊,那个沮丧愤怒啊啊啊啊

    这是后来重写的,自觉地没有第一次的感觉了,亲们看看吧,呜呜呜,求虎,安慰,撒花,鼓励打滚撞墙求,万恶的电脑,赔我的字来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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