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妩 作者:春衫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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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越发不好,急劝道:“都别说了,这件事以后再商量。”
“哪还有什么以后?”苏一樵怒道:“你问问她,她是个交际花吗?上了一次报纸还嫌不够,要再上一次……你嫁到他家里去,这倒是遂了你的心愿。”
苏夫人听丈夫说得不像样子,亦皱眉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自己的女儿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我就是太相信她是个好孩子了。你们问我的意思,那我就告诉你们,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苏一樵长叹了一声,压着怒气对苏眉道:“你想一想,你父亲是不开通的人吗?你进了大学,我有没有不许你跟男同学交往?你不中意德生,我同你母亲逼过你没有?你倒好,拿终身大事当儿戏,丢过一次脸不够,还又闹出新花样来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在家里反省一下。” 说着又对苏夫人道:
“你去告诉你弟妹,虞家我们高攀不起,这样寡廉鲜耻的事情我们也做不……”
苏一樵的慷慨之言正要说完,苏岫忽然探身进来没头没脑地插嘴道:
“小妹,你电话。”
苏一樵一听,怒道:“不许接。”
苏岫愕然看着父亲,喃喃道:“是唐恬。”
“谁的电话都不许接!”
35、(二)
苏眉原本就不大出门,这两日被父亲禁足,日子还是照旧,甚至连苏一樵“不许接电话”的吩咐也形同虚设,不过是不当着父亲的面接罢了——苏岫乐得替她遮掩,苏夫人也睁一眼闭一眼。她被父亲“关”在家里两天,反而让虞绍珩借着“担心”她的借口,日日打电话来“慰问”:
“眉眉,要是你父亲怎么都不同意,你敢不敢跟我私奔啊?”
虽说母亲和姐姐都刻意避开了,苏眉还是下意识地捂紧了听筒,认真想了一想,才道:“……那要是等明年这个时候,父亲还不同意,我……就跟你走。”
虞绍珩转着办公桌的上的签字笔,忍笑道:“干嘛还要等一年呢?明天他一出门,你就溜出来,我们去注册,好不好?”
“那我父亲会很生气的。”苏眉婉言道:“我……之前的事,已经让他很恼火了,要是我再这样,他真的不会再原谅我了。我觉得,我怎么也该在家里好好孝敬他一年,或许到时候他知道我们不是一时冲动,会同意的……”
“可是一年也太久了。”虞绍珩的口吻忽然严肃起来:“你要是变心了怎么办?”
“我不会的。”苏眉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却听虞绍珩拖长了声音道:
“那——要是我变心了呢?”
“嗯?”苏眉意外地应了一声,继而低低道:“那……那也好,我父亲就放心了。”
“那也好?”虞绍珩笑着反问:“ 你这话太伤人了。女孩子这个时候都应该说:你敢?我杀了你和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苏眉“扑哧”一笑,又赶忙掩住唇,背转了身,“就算我这么说了,你也不会害怕的。”
“会啊,不信你试试。”绍珩一本正经地怂恿道:“快,试一试。这种事嫁人之前一定要学会的,不然,你以后怎么跟我吵架?”
苏眉小心地看了看四下确实没有别人经过,捂住话筒学舌道:“你敢?我杀了你和……和那个…… ”她努力了两次,后面半句仍是说不出口。
虞绍珩“痛心疾首”地叹道:“唉,你这样怎么能管得住男人呢?”说着,笑意一敛,柔声道:“眉眉,我不打算等那么久,我已经选好日子了,3月底我们结婚,订礼服、写请柬都还来得及,你这几天没事,不如想想这个。”
“……不行吧?”苏眉讶然道。
“行的,只要你愿意,就没有不行的事。”
“可是,我父亲……”
“要是苏伯父也不反对呢?”
“那好像也太快了。”
“兵贵神速。”
苏眉听着他的语气,探询地问道:“你有办法说动我父亲?”
虞绍珩笑道:“我觉得你这么喜欢我,连私奔都肯,你父亲见到我,也一定会喜欢我的?”
苏眉惊道:“你要去见我父亲?”
“嗯,我礼拜天去,你们家人都在吧?”
“不行,你不要来。”苏眉怕他造次,赶忙劝阻:“我父亲这几天正为这件事生气呢。”
虞绍珩却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我更得登门拜望一下长辈了,要不然多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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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珩突兀地出现在苏家门前,让来应门的苏灏大吃一惊。
前一晚他回到家中,刚听苏岫说了小妹的事。震惊之余,幡然醒悟何以上个星期在警局,虞绍珩一听他的住址就知道他是什么人,还慨然相助解脱了他出来,原来里头还有这个缘故。这件事他当然不敢开口告诉家里人,此时乍然和虞绍珩打了照面,本能地便对他客气起来:“虞先生,您……”
虞绍珩亦是把客套做足了十分:“苏兄您好!我是特地来拜访令尊的。”
“这样啊……”
“苏伯父不在?”
苏灏正犹豫着该如何答话,见他笑容可掬地望着自己,既不好意思也没有勇气硬生生把他拒之门外,忙道:“哦,在的,请进——” 他引着虞绍珩进了院子,一转身便失悔自己冒失,只好低声提醒道:“家父这几日烦心得很,要不然……”
虞绍珩却不给他反口的机会:“都是我太失礼了,伯父生气是应该的。令妹还好吗?”
“黛华没事,父亲只是不许她出门,并没有太苛责她。” 苏灏说着,急急把他往客厅一带,道:“您稍等,我去禀告家父。”
虞绍珩笑微微的一颔首:“有劳苏兄了。”
虞绍珩若无其事地打量着苏家的宅子,见这院子虽然前后只有两进,不过打理得倒颇为精致,客厅里东瓶西镜一尘不染,光泽深沉的红木桌椅亦是有年头的老物件,偶尔从鼻端掠过一缕幽香,想是庭院里的蜡梅正在花期。
苏灏不敢直接去触父亲的霉头,只好先到后堂去给母亲报信。苏夫人一听虞绍珩居然不请自来,忍不住埋怨儿子:“你只跟他说你父亲不在就是了,怎么自作主张就把人带进来了?”
苏灏有苦难言,找着理由为自己辩解道:“嗨,今天说不在,要是他明天再来呢?好像父亲躲着他似的,还不如一早说清楚得好。”
苏夫人嗔道:“那你去请你父亲好了,来跟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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