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泊 作者:春山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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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杰,我们把你像妹妹一样捧在手心里,你就送上门让人拒收,还有没有点儿出息?”
为个男人哭成这样,丢人得很,他们大多都在看她笑话,只不过一起长大,没什么恶意罢了。
向维踢他:“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吗?”
许缨玲崩溃了,大声嚎啕:“不许你说他不好!都怪那个贱人蛊惑他,不然他根本不会这么对我!”
刺激她的男生看向几个兄弟:“叶盛昀是谁?就他带出来过俩回的那男的?看起来蛮有责任感啊,当初印象还不错的,怎么干抛弃旧爱宠新欢这种事儿。”
徐德赟也说:“你别看她这样就判断一个人,我和叶盛昀做过战友,很低调的人,干了什么实事也不说,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
许缨玲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真不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那是卖命的活啊,有点回报不正常吗?”
徐德赟皱眉:“他报给上面的理由是你编的吧?”
许缨玲茫然:“他说什么了?”
徐德赟说:“就他给别人当儿子,别人拿他当孙子那些。”
许缨玲闻言一抖,看向远处,前因后果很清楚了。
徐德赟有气没处发,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妇人之见!”
每年那么多人参军入伍,没觉得比普通老百姓优越到哪里去。求的是军民鱼水情,举国一家亲,结果她三言两语就逼走了一个高素质人才。
最先发话的人也觉得她做事没谱:“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是每年还下乡治病吗?怎么说得出这么肤浅的话。”
许缨玲喝了药清醒了一点:“治病救人是治病救人,我也没违哪条国法,我就想照顾他一下有错吗,为什么你们都指责我?我根本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个意思。”
徐德赟急了:“因为这不是谈儿女情长的事儿!你难道不明白为什么吗?他把保卫祖国当成自己分内的事,如果哪天老百姓怨声载道,他不会埋怨政府领导,而是会觉得是自己失职。我们在社会中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构成了整个国家。它会因为某个人德行缺失损坏零件,却不会因为某个人的腐败土崩瓦解。许缨玲,你太让我瞧不起了。”
谈到这么严肃的话题,旁边的男人有点尴尬地岔开了:“行了,你也别说她了,她只是喜欢人家喜欢得脑子发热了,那兄弟退役以后干什么呢。”
有人接话:“我从南京回来在南苑机场见过他,穿身西装,火急火燎的,上车就没影了。”
男人笑:“娶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啊。”
第20章
陈熙彤这一住院,课程落下了不少,班上自发组织了一支小分队,一天看她一回。
一是探望,二是为了给她补习。
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同学情谊,以前在私立中学根本不讲这些。
能上那个学校的学生,要么成绩数一数二,要么家里有背景。闷头搞学习的只顾自己,爱理人的整天吹牛逼,大多致力于出国深造,压根不把国内高考当回事。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货色,说话总带着目的。打探隐私,挖掘八卦,不遂他们的意就多一堆流言蜚语。
十四五岁就开始学着做生意的家长扩交际圈,没有利益可图不打交道,不攀比就遭排挤。下三滥的手段比比皆是,远比肉眼可见的暴力恐怖得多。
好人不知道自己是好人,坏人也不承认自己是坏人,这是她许多年前就深知的。
董兆丰把十二班的同学教得很团结,曾有成绩好的女学生把崴了脚的同性差生从操场背回教学楼,下楼换水的男生看见了,把桶一撂,接手抱上去,一进班,注意力都在同学的伤势上。
这不,看个病号还三五成群的在医院分泡面,互相抢对方碗里的火腿肠,陈熙彤这里就没一刻安静过。
几个男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刘宜婷扯着嗓子和他们互怼,有点扰民,被护士警告了一次这才安分。
他们帮陈熙彤整理笔记的时候文佳惠来了。
几个学生以为那是她妈妈,纷纷起身喊“阿姨”。
刘宜婷笑嘻嘻地凑到陈熙彤耳边说了句“你妈妈真漂亮”,一蹦一跳地和其他同学到外面去玩了。
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最近天气炎热,高温不退,飙升到了历史新高度,抓一把空气就像掬了一捧四十度的热水。
文佳惠宁愿自己挤公交,也不问刚工作没多久的儿子要一分钱,戴着时髦的大墨镜,飘着丝带的草帽,防晒披肩一脱下来,胳膊上的汗哗啦啦往下淌。
妆虽然防水,还是掉了一半,眉毛都少了一截。
文佳惠擦了擦头上的汗,把保温桶放在柜子上,拧开倒进带来的碗里,用勺子把鱼块扒出来,对陈熙彤说:“黑鱼吃了养身体的,不上火,对伤口有好处,你多吃点。”
昨天晚上文佳惠让她今天去家里吃饭,她说她受伤住院了,没想到文佳惠今天中午会给她送饭。
她呆在空调房里都受不了,何况是接受烈日炙烤的室外,陈熙彤连忙伸手捧碗。
“哎,你别摸!当心烫!”文佳惠在碗底垫了个毛巾才递给她。
陈熙彤舀了半勺汤吸了一口:“真好喝。”
文佳惠笑容满面:“那你多喝点,我明天再给你炖鲫鱼汤,你要喜欢,天天给你送。”
陈熙彤怎么好意思,连忙摇头:“不用不用,太麻烦了。”
其实并不好喝。
文佳惠热情洋溢:“哪麻烦,你喝不完的给盛昀也尝点。”
这下可不好推辞了。
其实文佳惠不止对她好,对女儿真没话说。
叶西宁一面和文佳惠扫清界限,一面借着文佳惠的肩膀得到了一个更好的平台,回头跟外人说父母的不是,实际上是十分幼稚的表现。
她并不知道文佳惠早些年干过不少苦力活,能给孩子的,就那么低的起跑线。
孩子考差了,暗怪自己从没有给他们报过辅导班,孩子长瘦了,怪自己没给足油水。后来叶翰忠铁了心要跟她离婚,她气急了怪丈夫平庸,没能力养家糊口,说出要攀个富家子弟的浑话,家庭彻底破裂。
吵架的时候锅碗瓢盆砸到头顶的吊扇上叮铃咣铛响,刚上高中的儿子推开房门就看见她持着菜刀竭斯底里的模样。
哪怕叶翰忠多挣两千块,她也不会对婚姻这么失望。
活得实在太艰难了。
那时候在服装厂,她也挣钱,起早贪黑地干活,因为按工时计算,领工资的时候拿得比一起工作的同事多两倍。就这样把一儿一女送进了贵族学校,给他们攒人脉。
谁能想到竟然有人眼红,在主管面前参她一本,说她这个人不老实,急功近利,求成求功求表现,每逢领导要提拔她的时候就有人使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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