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香令 作者:沐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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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羊肉都捞出来,一边吃一边道:“咱们也别多想,这明显是那边的离间计。”
徐祖却啪地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拍:“老子也知道这是离间计,但有没有这事吧?”
福海没说话,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安先生和公子之间的事,他插不上手,也插不上嘴。
施园一边将新鲜的羊肉放到锅里,一边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徐祖愤愤道:“若真是如此,那安先生便是想毁了公子,她既有此心,我们岂能白白看着!”
福海吃完碗里的肉后,才开口道:“你还想如何?”
徐祖瞪着福海,福海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酒,喝了一小口后,接着道:“公子是何等聪明之人,谢先生都能看得出来,公子岂会不知道。公子知道了都未说什么,更未做什么,至少目前看来,这便是公子的意思了,难不成你还想再一次违背公子的意愿?”
徐祖沉着脸道:“我实在不明白,公子何必要受此等屈辱!”
施园捞出烫好的羊肉,有些吊儿郎当地笑了笑:“站在安先生的位置想,她这么做也正常,权势地位面前,情爱总要靠边站的。”
徐祖不满地看向他:“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施园一边吃肉,一边道:“老徐,你这脾气就是改不了,这事照我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徐祖皱眉:“此话怎讲?”
施园道:“我问你,谢先生当时为什么没有动手就离开了?”
福海慢悠悠地喝着酒,眼皮都没抬一下,徐祖道:“自然是谢先生也不敢保证公子是不是真的已经失去大香师的能力了。”
施园点头:“没错,所以你急什么。”
徐祖:“我……”
只是他刚张嘴,就明白了。
若真是如此,那眼下这情况,公子若真想拿回大香师的位置,又不愿伤他和安先生之间的感情。南疆香谷的事,根本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等香谷的人斗败了安先生,那时南疆香谷也是到了强弩之末了,届时公子便可顺势接手大香师之位,再将南疆香谷的人一网打尽。
☆、第185章 动作
虽说福海,徐祖和施园三人,并未因谢蓝河送来的那几句话,真做出什么事来,但也都因此多留了份心眼。那日后,他们每件经手的事都更加谨慎,同时暗中做好了准备,只要白焰有任何一点暗示,他们就随时能将手中的力量转过来,对准天枢殿,助白焰拿回大香师之位。
这样的蛛丝马迹,旁的人兴许还未有所察觉,一直盯着他们的蓝靛却马上反应过来。然而蓝靛抓不到确凿的证据,可证明白焰确有反心,只好也暗中做了相应的准备,只是这样必会消耗更多的人力,于是刑院的人手一下紧张起来,气氛也明显不同以往。
此事安岚没有过问,蓝靛也未主动提起,但鹿源将这一切的变化都告诉了安岚,安岚听后,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回过头来说鸽子楼传话的那天。
福海在鸽子楼吃完羊肉火锅后,就随白焰回了天枢殿,只是在他们回云隐楼的路上,正巧碰到过来送银炭的侍女,他随口问了句这两天香殿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结果就听说今儿中午,天璇殿那边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李道长的两位弟子和李家的一位公子,一同去天璇殿给柳璇玑送请柬。可他们这一进去,不仅连柳璇玑的面都没见着,还被里头的殿侍给打了出来!
福海问:“真打了?”
侍女点头:“确实是动手了,道门的那两位弟子还受了伤,两人出来时右手手腕都折了,脸色煞白,连路都没走稳,李家那位公子倒是没事,不过也是吓得不轻,出来后就急急忙忙下山去了。”
福海想了想:“李家公子?李殿侍长的本家?”
侍女点头,天玑殿目前还无主,眼下殿内一应事务虽是由几位大香师共同管理,但真正的执行者,还是天玑殿的殿侍长,而这位殿侍长就是姓李。道门的人携李家公子一起来香殿,在旁人眼里,就是在告诉大家,他们和天玑殿的关系并未减弱,影响力依旧在。
只是,柳璇玑显然不买他们这个账。
福海咧开嘴笑了,胖乎乎的脸颊抖了抖:“是为什么动的手?”
侍女道:“听说是道门那两位调戏了柳先生身边的侍香人,正好被香殿的长史看到了,当下就让殿侍将他们俩的手剁了,是那位李公子苦苦求情,所以最后只是拗断了他们的手腕,又教训了一顿,才放他们离开。”
福海挑高了一边眉毛:“道门这次来长安的有四子,那两位是谁?”
“是云宫和云凡。”侍女说着又补充一句,“听说这位云宫公子,是云家特意安排来长安跟崔先生见面的,清河那边,两家已经开始为两人议亲了,清耀夫人此番来长安,也是为说服崔先生应下这门亲事。不过今日他们在天璇殿出事的时候,崔先生和清耀夫人都在玉衡殿,但玉衡殿至始至终,都未派人去天璇殿过问此事。”
“柳先生也一直没有露面?”
“是。”
说到这,正好走到云隐楼了,侍女便退下,福海跟着白焰进了寝屋后才道:“川连设计了柳先生,柳先生首先拿道门的出气,云宫在云家的地位很高,也得李道长的看重,此事道门不会善罢甘休,柳先生今日是出气了,但天璇殿怕是要因此卷入这场漩涡。”
白焰道:“眼下道门不会拿柳先生如何,顶多是派几个人上来责问几句。”
“公子的意思是……”福海琢磨了一下,迟疑着开口,“道门今日让人上来,只是为了试探柳先生?”
白焰更衣后,取下挂在墙上的剑,一边拭擦,一边道:“柳先生一直未露面,直接让人断了他们的手,这性情,这怒气,那边应该是要信了七八分。”
福海沉吟片刻,却还是不解:“柳先生是想让人以为她那晚伤得很重?为何要如此?难道……”
他说到这忽然就住口了,难道柳先生真的伤得很重?此举是为了迷惑旁人?只是此举,似乎有违柳先生的性情。
白焰却道:“这应当不是柳先生的意思。”
福海抬起眼:“那是——”
白焰笑了笑:“多半是安先生之意。”
福海一时间更是不解:“安先生?”
白焰又道:“柳先生这通火还未发完呢,你且等着,天黑之前还会有消息送过来。”
福海还想问,但白焰显然已经不想再多说了,他唇边噙着笑,一遍一遍,轻而郑重地拭擦手中的剑。福海有些怔然地垂下目光,看到那凛冽的剑身映出那张俊美的容颜,如冰如玉,又冷又温柔,分明是两种不同的特质,却在一人身上得到奇异的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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