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专属锦衣卫(重生) 作者:翦花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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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将她与诚王那番对话细说了一番。
徐显炀听见她的应答句句得体,不但对她颇为赞赏,还有些自豪得意,几乎有心向诚王炫耀:瞧瞧我们这位姑娘多有胆识,多有谋略,就你那点威严,休想镇得住她!
他也不端架子了,直接笑道:“你当真好本事,在凤子龙孙面前也能对答如流,这下连他都要对你刮目相看。”
杨蓁得他夸赞,更是笑成了一朵花。
徐显炀将卓志欣给的那个纸包递了过去:“这是给你的。”
杨蓁接过来解开一看,竟是一包艾窝窝,雪白.粉嫩,甜香扑鼻。
她一年也难得吃上几回像样的甜点,一见之下惊喜不已,迫不及待地塞了一个在嘴里,然后才后知后觉地看看徐显炀,呜哝着道:“多谢大人了。”
徐显炀失笑道:“看不出你这丫头倒是个馋鬼,往日装得端庄大方,一见了好吃的就现形了。”
杨蓁鼓了脸道:“孔子有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猛然省起,说起饮食也就罢了,怎好与他说什么“男女”?
她俏脸一红,忙转圜道:“口腹之欲都是人之天性,偏好些也不是罪过。”
其实徐大人读书有限,根本不会去想孔子他老人家云过些什么,听完笑道:“好好,不是罪过,你放心吃就是。诚王单单只与你说了那几句话?一点也未为难你?”
诚王那句“你是他的女人,还是我的女人”,杨蓁是没好意思转述给他听,这时略作迟疑,方道:“当时我见他神情并无异色,只不知为何,带我回到戏台前时,他忽然……拉了我的手,于人前一直拉了我回去厅堂落座……”
被晾在门房半天之久,徐显炀也未见怒色,一听这话却猛地驻足停下,紧皱起眉逼问:“那你便任他拉着?”
杨蓁吓了一跳,险些将手里的点心都掉落了:“我……自是极力想要抽手出来,可他不放,他是王爷,我又不能在王府当中与他厮打……”
徐显炀烦恼不已,攥紧了拳头愤然道:“想不到那小子年岁越大,人越下作,想要对付我,竟连这种手段都使得出来!”
杨蓁忽闪着一双杏眼,听得惊诧非常:他口中的“那小子”,真是指诚王说的?
这两人到底是有些什么过往?
作者有话要说:
诚王:阿——嚏!何方飘来的酸味?
【我考虑下一章就挪到明早6点发出,亲们如有意见可以提出~
ps:艾窝窝这种东东在《□□》里就出现过了,足见明朝时肯定有的。
正文 27|一路随行
一时不慎,手中纸包里的一个艾窝窝滚落下来,杨蓁忙蹲身捡起,在手上搓着尘土。
徐显炀本就在心烦,见状就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甩着:“不要了不要了,瞧你这饿死鬼托生的相!你吃不够,我买上一麻袋叫你背回去成不?”
杨蓁见手又被他抓了,全身都似遭了电击,僵得动弹不得。
徐显炀也发觉自己这行止欠妥,连忙松了手,两人又是红脸以对。
想起当日曾把她当个小女孩抱过,徐显炀灵机一动,当即摆出一副长者姿态,招呼道:“走吧,随我到盈福楼去,我请你吃上一餐,细致说说近日进展,顺带让你这小馋猫打打牙祭。”
这话一说,倒像是一下将他们的年纪差距拉大了不少,以期借此冲淡尴尬。这一招……
可真拙劣!
杨蓁啼笑皆非。这不是掩耳盗铃么?谁不知道你徐大人多大年纪?再说即使你再大上十岁去,也得与我避嫌啊。
她也不明白是为什么,照理说,他不可能是个幼稚的人,他要是幼稚,怎可能有着煞□□声传出去?可是,他偏又常在她面前表现得幼稚如同小孩,令杨蓁都无法将他的言行与他这人高马大的模样匹配到一处。
见她迟愣着,徐显炀还当她要推脱不受,想不到很快便见她展颜笑道:“那就叨扰大人了。”
能吃顿好的自然是好,但最值得高兴的,还是能得此机会再与他同桌而食,为此又多了一段与他单独说话的时光。
徐显炀也不禁失笑:果然是个馋猫,有口吃的就高兴,倒是好打发。
想一想也是感慨,他也曾有过饥寒交迫的过往,也曾为偶然吃上一口美食雀跃不已,那样的日子距今也算不得有多久远,若不去细想,倒像是上辈子的了。
在他是个穷孩子的时候,她反而是位官家小姐,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也是吃喝不愁,那时的他们若能相遇,想必会是她好心施舍给他一口吃食吧?
原只是随便一想,不经意神思竟陷了进去,宛似真与她有过那样的过往。也或许不是那样,而是其他什么样的邂逅,就像孟婆汤未能抹去的前世记忆,恍惚又亲切。
眼前乍然闪过一幅画面:一望无尽的茫茫白雪,几点凌乱的血滴好似红梅。
徐显炀一个激灵醒过神来,转头朝周围看看,她仍随在身边,夕阳仍暖暖照着,身周都是熟悉的京城街道,他不禁奇怪:方才那是什么?梦中所见么?
此去盈福楼路途不近,不多时走至城东一处宅院门外,徐显炀叫杨蓁在门外稍待,自己敲开了门进去,很快又牵出一匹马来,递给她缰绳:“听志欣说你会骑马的,我就不叫人雇车了。”
杨蓁接了缰绳上马,看看那座院门:“这里是卓大人的家宅?”
徐显炀轻描淡写地吐出三个字:“是我家。”
杨蓁讶然,眼下夕阳西垂,面前的宅院门户低矮寻常,看上去最多是座三进院的小宅子。这就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家?
单单是他花在流芳苑那千两银子,就够买上十几所这样的宅子了吧?
徐显炀见她盯着自己的家门面露讶色,无端有些不悦:“远不及王府气派是不是?”
杨蓁却笑道:“足见徐大人是个清官。”
徐显炀刚听她说画屏“是个清倌”,此时又说他“是个清官”,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哼了一声道:“清官清官,人人在你口中都是清官。”
杨蓁怔了一下才明白他意中所指,不免又是掩了口一阵笑。
夕阳之下,她一身素淡的布衣布裙都被染上了一层橘黄。这一身打扮比之当日在宫女所时还要简约许多,头上连一朵绢花装饰都没,可见都是为免引人注目考虑。
徐显炀上了马,望着她心想:她不可能是那种会仰慕王府气派、笑我家宅寒酸的人,我若是将她视作那等虚荣女子,可是看低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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