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 作者:何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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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同安知县之女陈怜霜”一行字,对身边的人问到:“虽说今年的采选不同往日,但本宫以为不过是说说罢了,真的将区区一个七品知县之女列入名册,还的确是大俞开国至今的头一遭,且这整份名册中七品小官的家眷就她一人,这陈怜霜是谁?莫不成有何背景?”
回应她的只有身边下人瑟瑟颤抖的声音:“回娘娘,奴才不知,奴才不知……”
庄妃猛地合上名册,冷然道:“区区一个知县之女也能被列进名册,怕是花了大把银子吧,就这么想爬上龙床?凭她也配?长顺,你先派人去打听下这个陈怜霜的情况,本宫总觉得心里不安生的很。”
“是。”领了命的太监赶忙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皇后的华阳宫内,翊辰正逗弄着刚满周岁的二公主,东方韵在一旁坐着,手中拿了本册子,思量再三后,开口道:“皇上要不要先看看这份参与采选的秀女名册?”
翊辰头也不抬地淡淡道:“这种事你们安排着便是,朕懒得看。”
东方韵见此,犹豫了片刻,只得将名册递给了身边的宫女让她拿下去。
东方韵顺着门外照进的光线望着眼前男子,那日旨意传出,说皇上要立她为后,她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感激,他们东方家,终于不用再继续衰败下去了。成婚前,她日日跟着嬷嬷学习宫中礼仪,她深知当年诚献帝的东方皇后一事给东方家所带来的不幸,更为了感念当今皇上拉她东方家出苦海的恩情,决心一定要像祖先东方丹语一样,做一位端庄知礼且能为皇上排忧解难的贤后。
大婚那日,是她第一次见到皇上,她穿着华服、戴着凤冠,一步一步走向他,彼时四周很多人,可他的眼睛里只有她,他看着她,看得那样深情,他嘴角微微上翘,用了只有他们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她道:“你来了。”
这一日,她便深深地陷进了他的眼睛里,再也出不去了。可后来,他却再没有那样看过她。
我对着铜镜细细描着眉,竹桃在旁边拿着团扇对着我轻轻扇着,她闷闷地说:“小姐,还有十日就要启程了。”
我没有言语,片刻后,我望着镜中画好的眉,勾起唇角轻轻笑了,好极了,就是如此,虽是姚夕儿这张脸,却不在是往日的神态,要的便是这般效果。
我转身看着竹桃,认真地对她道:“竹桃,你真的决定要跟我一起前去长安了吗?宫中的日子怕是并不好过,你跟着去了只会受累,我知道你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同安,还有十日的时间,你再好好……。”
“不必了,老爷夫人还有府中其他人能照顾,但你是二小姐特地托付给我的,我说了会陪着你便一定要陪着你。”竹桃断然打断了我的话。
“你可还说过等我嫁人了你便嫁,我若入了宫不就是嫁人了吗,你若也跟着入了宫,想找个如意郎君可就难了!”我换了副语气,笑着问她。
“小姐怎就知道你此次前行一定会入宫!我倒巴不得你首轮便被拎出来。”竹桃将头偏向一边毫不客气地说着。
我听她此言倒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顺着她好言好语道:“好好好,那我便承你吉言,愿我首轮便被拎出来,免得去宫中受苦。”
微风从窗间吹了进来,带着丝丝酷热,亦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天色已经黑了,我起身前去关窗,抬头见月亮朦朦胧胧的挂在天边,外头像笼了一层薄薄的雾纱,白嫩的栀子花在这样模糊的月色下映得如那天宫的仙女般纯净动人。
☆、疑云起
我在陈家度过了去往长安前的最后十日。
在离开的前一日,我随竹桃一同去了同安县外的山林中,那里不仅有霜儿的空坟,也有我爹娘的,是后来我随陈老爷一起在此立的。我在坟前长跪,愿爹娘与霜儿保佑我此去平安。
临行前,陈夫人握住我的手,万分不舍地说着:“若是没入殿选,便赶快回来,爹娘在家里等你,若是入了殿选见了皇上,也一定要沉住气,切莫失态露出破绽,如果真的入了宫,也一定要谨言慎行,你得好好活着,来日才有机会亲眼见到你爹被洗去罪名,所以一定要保全自己,官场是前朝男人们的事,你切莫因心急而插手……当然,爹娘都还是希望你能平安的回来就好了。”
我含泪道:“爹娘对我姚家的恩情,女儿无以为报,我执意入宫,愧对爹娘这些年的照拂,是女儿对不住你们。”
陈老爷神色哀伤,“你这几年跟着我也学了些许医术,宫中发生勾心斗角之事再寻常不过,个中险恶,你自己要小心提防着,有医术在手,好歹多一份保障,但也记住切莫露出破绽。我知道你待在这里心中其实并不安稳,爹娘都不怪你,只愿你能在宫中好好活着,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陈老爷转过身去,对着我与竹桃摆了摆手,“去吧!”
我擦了把眼泪,哽咽道:“爹娘万事保重,女儿走了。”
我与竹桃背着包袱转身出了大门,上了候在外面的马车。
三年光景恍然而过,长安,那个是非初始的地方,我又要回去了。
从同安到长安路途遥远,颠簸了数日才行了一半的路程。
夏日里天黑的晚,我们连日的赶路皆在村间山林的道上,每每到了太阳快落下之时才换道就近入城,找间客栈歇息一晚。
这一日傍晚,估摸着时间不早了,我便让车夫就近找个地方先歇下,明日再赶路,可话刚落音,外面突然传来了打斗之声,竹桃掀开帘子,我们眼睁睁地瞧见车夫被一个黑衣人拿刀抹了脖子,鲜血飞起溅在车身上。
我们二人吓得失声尖叫,黑衣人拿着刀便向马车内奔来。
“跳窗!小姐!快跳窗!”竹桃冲我大声喊着,声音颤抖已然变了声调。
竹桃死死抓着我的手,我们二人闭上眼睛,从车窗中翻了出去。
索性马车的速度已经基本算停了下来,我们只有些皮肉擦伤,倒没伤到筋骨,来不及看清眼前的情况,我们从地上爬起来便跑。后面的人扑了个空,立马追了过来,我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明显不止一人,我和竹桃使了全身最大的力气往前跑着,可是我们两个弱女子如何跑得过这些身强体壮的习武之人,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下越发的绝望,难道我今日便要丧身在这荒野山林了吗?
忽然间,身后急促的脚步追赶声消失了,变成了“叮叮当当”的武器碰撞声,我赶忙回头,瞧见一身着白衣的男子正拿剑与那几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那白衣人身手不凡,刀光剑影间,几名黑衣人便落了下风,继而转身头也不回地逃开了。
白衣人将剑收入鞘内,向我们走来,我正欲向他道谢,竹桃惊喜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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