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吻我,你什么都能干 作者:扬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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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说不清原由,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敌对味。顾景炎与骆承川双目对视,两人之间的对峙感带着大雨将至的翻滚情绪,堆叠,堆叠,再堆叠。浓云压境,电闪雷鸣。
“骆承川。”林微了然了什么,伸手将两个男人的手掌逐一拿下,瞪了顾景炎一眼,转而不好意思地看向了骆承川,“你不用担心,他不是坏人,他是我老公,特地来给我送饭的。”
言罢,又瞪了一旁的顾景炎一眼,埋汰他胡闹。“他平时不这样,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几分钟后,林微丢脸般地拉着顾景炎到了远处的亭子边,也不吃饭,直接放下了保温桶,转过身来昂着脖子,将璀璨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顾景炎,脸颊嫣红,唇角带着好笑,“欸,你刚是在干嘛啊,像个小孩儿似的,也不说话,我都尴尬死了。”
罅隙的阳光穿过松树的叶片落在飞檐的亭角上,他温柔的眸子动了动,突然伸手圈住了她的腰肢,将下颌轻轻埋在了她的脖颈中。她的呼吸,一下子全部变轻了,胸腔里那颗心脏跳出了宇宙加速度。
他声音的气泽轻轻拨动着着她脖颈间的血管与皮肤上敏感的绒毛,大掌稍一用力又将她的腰肢握紧了一寸,他带着情动般的语调里藏着些许的懊恼:“对不起,我吃醋了。”声音如三月春风般缱绻。
一个字,一个字,敲落在她柔软的心脏上。
噗通……噗通,天地间只剩下她的心跳声。安静极了。她捧起他的脸,定定看着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声音轻得像是漂浮的空气,“吃醋……是什么意思?”
叶片间的光动了一下,发射出五芒星般的细细光泽。他垂眸望着她的眼睛,唇角勾起了温暖的笑靥,低了低下颌,轻轻吻住了她的莹润的唇瓣,“这样的。”他的声音低而温雅。
轻巧的舌尖抵开她的贝齿,在她广阔的天地中尽情地遨游,她笨拙地回应,可爱的舌头像是一只憨憨的兔子。他不急,耐心地教导着她。光线因为移动,落在了他们的身上,他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托着她的后脑勺,她漂亮的唇角上隐隐亮出温润的水泽。
他缓缓退开,当他的唇角离开她的那一瞬间,五芒星的光芒似乎闪耀得更加耀眼,她的周身像是被落下了一层光晕。
他还没有意识到次人格在这一刻的短暂出现,垂眸看着她,“懂了吗?”
“吃醋就是……想要独家拥有你。”
言罢,他俯身,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瓣。鲜亮的光芒于无声间暗淡下去,林微脑子有半秒的昏沉,似乎正在一派朦胧的光影里和次人格彼此碰面。他好听的嗓音如大提琴般继续:“吃醋就是……”
“我爱你。”他手掌抚着她的脸颊,情浓的嗓音落下,她身上的光影仿佛在须臾之间,霎时熄灭。刚刚次人格闪现的那一瞬,霎时如梦如幻,稍纵即逝,仿若从未发生。只余下一点点迷醉般的晕眩感。灵魂重新归位的林微眨了眨眼睛。她柳眉因眩晕微微一皱,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顾景炎。
他……刚刚吻了她。
唇边的触感像是犹存,她缓缓将指腹落在自己的柔嫩的唇瓣上,指尖怔怔地从唇角的一边滑向另一边。柔澈的双眼里带着藏不住的欣喜,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穿着藏青色高领毛衣的帅气男人。
他诶,顾景炎诶……刚刚说……他吃醋了!
多年深爱,到这一刻全部转化成了蜜糖,将林微的心化成了糖水。她高兴地嘴角掩不住笑意,只是一手掩面,低着头嗤嗤地笑。时光倏然定格,她也像极了十六岁时的样子。
她曾发誓说一定不会先开口说爱,她还自以为自己将感情藏得多么妥帖。其实,哪里呢?她只要望见他走来,心就随之怦怦跳动。只要望见他的脸,嘴角就会自然上扬。
就是喜欢顾景炎啊,眼睛、鼻子、手指、都在说喜欢顾景炎啊。她承认,她有些芥蒂七年前的突然分手。因为那时,她家破人亡,整个世界像是拼图一样片片剥落,残缺黑暗,没有一丝希望。他在那时,甩了她。
她总该是恨他的,最次一点,也该拉黑他。但就像“月半小夜曲”里唱的那样,“她的心仍每分每刻都被他占有。”
对他的思念如附尸之蛆,如空气,如水源。当她为了找寻骆承川,踏上锡城的这片土地,在嘈杂的机场大厅中望向他那一眼时,她就知道。
她想和这个人在一起。也只想跟他把朝朝暮暮重复不休的日子过成苍老耄耋时温情绵长的回忆。
她经历过太多恰似离蜀之悲的沉痛过往,但不要紧,她相信日子总是越过越灿烂的。正如她也一直相信着,他那时的选择,一定是有着难言的苦衷。
等有一天。
再相逢,再爱上,再依偎的时候。如果有那一天,他肯定会把那些秘密告诉自己的。林微爱顾景炎,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这更清楚的命题了。
她很快吃完午饭,用纸巾擦了一下莹润的唇瓣,在吃饱喝足的状态里,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脑海里飘过我爱你三个字。
可这三个字又似乎不是很真切。她有些怀疑,他真的说过了吗?
或许是七年前他是在那个时候与她分手,又或许是二十多年来从未亲耳听过他说我爱你三个字。所以……她还是在意的。
好像……只有听到他对她说出这三个字,那些过去的伤痛才会真正安息。
她心中哀嚎一声,知道自己这样有点作。想一想,不如直接先问了再说。
——
与此同时,顾景炎刚收到自己做心理医生的老友传达来的短信。那个人说——顾景炎,你的妻子拥有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代表什么意思呢?大概就是……那天晚上和他笑语盈盈的那个人,不是他爱的那个人。
“以后会给你住更好的房子。”“我也是,更爱你了,善解人意的公主殿下。”这些……她都不知道了吧。
就像,她不知道。
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个男人在过去的七年间明明对她思念成灾,却因为自知没有资格所以不敢越过重洋去见她。不知道他越过千帆从默默无闻的臭小子到渐有声名的职场新贵,为的只是将一切最好的偿还给她。不知道他费尽心机辗转得到她的联系方式,只是为了确定她在战火、贫穷、灾害里的安全。不知道他想爱却又缩回手。
更不知道,s国地震时,他在航空禁止的时候,像个傻子一样抱着渺茫的希望,不分昼夜地站在机场里。
仅仅只是抱着无望枯枯等着。
如果花开是有声音的话,那么一定是她在熙攘机场里高高的那一声。
顾景炎唇角微扬。此生能在颠簸流离里再遇见曙光的人,是死也不会再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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