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小娘子 作者:荔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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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泛着橘红微光的暗红辣椒末。就连面条都不太能辨出本来的颜色了,每一根都镀了一层辣椒,卫忱看得舌头都僵了……
是以当皇帝在前头见过了几位当地官员、吩咐了几件小事回来歇着时,进门就见三人围坐在桌边。雪梨和子娴面前的碗都空了,阿杳坐在榻上由奶娘喂着,碗也空了,就卫忱面前满满一碗馄钝,好像还没动。
皇帝微怔:“明轩君?”
就这样卫忱都没能赶紧反应过来,滞了滞才起身见礼,谢昭一笑:“不合口味啊?让她们做个别的来?”
“不、不用……”卫忱狠一掐自己回了神,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雪梨的那个吃法就瞠目结舌了!辣椒和醋都加得那么厚重,她居然还能吃得下去?!
可她真的就吃下去了!而且吃得很香!甚至都没有什么觉得太辣的反应……
梨子你丧心病狂啊……
卫忱就在旁边看得直抽冷气,都忘了让自己吃东西了。眼下皇帝问起来,他很有点尴尬,憋了半天,压了声颤抖道:“承淮君,雪梨她这口味也……也太重了吧!”
重得目不忍视!
谢昭挑眉,看看雪梨碗底剩的那两口汤的汤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头一回看她这么吃也吓了一跳。
于是谢昭拍拍卫忱的肩头示意他借一步说话,二人一同到了外头,谢昭眉头一蹙:“她这不是有孕了吗?你哪儿这么大意见?”
卫忱心说我哪有意见了啊!
然后谢昭面无表情地从怀里取了张纸出来给他:“喏,快到吃螃蟹的时候了。雪梨馋这个,到时候不能旁人吃着她看着。朕打听了,民间有道菜叫赛螃蟹,覃州这边有个近月楼的大厨做得地道,你去把人找来。”
卫忱脸都白了:“……”他心说陛下您还嫌臣不够忙啊?!
皇帝微笑:“去把这事办了,许你歇半个月。”
卫忱立刻应了!
不就是找个厨子吗!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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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晚上,雪梨听说要设个宴。
参宴的有皇帝、藩王们、随行官员、当地官员、驻军将领,还有当地一些较出名的商贾文人以及贤名远播的人。
对此,雪梨的反应是:后面那几类不会被吓死吗……
她进宫前一想到在宫里可能能见到皇帝就可紧张了!其实还不止是进宫前,在尚食局的那三年都还是这种状态。
这个没办法啊,不仅是地位悬殊太多,更因为各种传言太多。导致她那会儿对皇帝有个朦朦胧胧的“九五之尊”印象,又并没有真正相处过,就自然而然地觉得这个人高不可攀。
那些人应该跟她那时的感觉差不多嘛……
而覃州城里对这件事的反应是……全城炸锅!
这种事是瞒不住的,毕竟有那么多人要从四面八方过来。城里就沸腾了啊,每家每户都在说“那个谁谁谁,还有那个谁谁谁,要去面圣了呢!”。
据说还有胆子大想凑近了围观的,无奈从皇帝到藩王到各路官员下榻的宅子都在两片完整的区域内,直接让御令卫把四周一围肃清,十二个时辰轮流把手,想硬闯还得问问人家手里的绣春刀答不答应,这才没闹出事来。
雪梨就听芝麻说外头的打听到的新鲜事听了一天,后来苏子娴说想出去走走,她就苏子娴带着芝麻一起去了,自己躺下歇一歇,盘算晚上能做点什么。
首先做个粥吧。绿豆百合粥好了,虽然从前他喝醉了她都给他上咸粥,但这不是夏天嘛,绿豆还能解解暑。
然后再弄个发面饼或者发糕吧,总之要这种软软的又不粘的,吃着舒服,她可以努力让他多吃两块再睡!
雪梨琢磨好之后把头发一绾就准备去厨房了,出门前摸摸阿杳的头:“乖,今晚让奶娘哄你睡哦。你父皇会喝很多酒,娘去给你父皇做点吃的!”
阿杳有点不开心,但想想娘是要照顾父皇也还是点头答应了,站在榻上和娘抱着腻了会儿,然后大方挥手:“娘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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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池家府邸前院正厅里觥筹交错。
私家宅子到底不比行宫宽阔,虽然厅堂里也足足容下了几十人,但这宴席还是一直摆到了院子里。
从藩王到官员轮着敬酒,得知阮氏有孕的藩王们都免不了提一提这个,去年刚得了一子的五王谢明就说:“皇兄您拖到这会儿,是不是等着弟弟们府里都先充裕了,日后有一帮小堂兄帮您照顾皇子啊?”
然后一众人就笑,二王谢昀掐着时间算了孩子降生的大概时候,笑道:“明年新年赶不上了,中秋倒能热闹一番,到时候各府孩子聚在一起,必定都能玩得不错。”
这就好生说一阵子,谁家的孩子最淘、把叔伯长辈府里都闹翻了,谁家孩子宠得最厉害、平常都藏在王府里不出门全说了一遍。
皇帝听的时候多、说的时候少,末了,淡笑着提了一句:“若是个皇子,等他自己出来玩也还早着。各府的翁主倒是可以先带进宫见见平安帝姬,就明年上元吧,帝姬的三岁生辰,大办一回。”
这话说得众人心里稍稍一紧,席上的气氛也不免有点冷了。刚才话里多少忽视了平安帝姬的谢昀和谢明尤其尴尬些,二人离席谢罪,谢明酒气一上头直接说了“臣弟的长女跟帝姬年纪相近,让她进宫给帝姬做个伴也好”这话——把谢昀吓了一跳,赶紧招呼离谢明近的七弟谢晗把人往回扯!
——自家的女儿在府里宠着多好,送进宫你舍得啊!
好在皇帝也没真把这事应下,淡声一笑随着他回去落座了。短暂的小插曲过去,宴席还得继续。
官员们敬酒的时候嘴上就小心多了,多半是贺贺太平、赞赞明君,也没人敢跟藩王们似的说句“来咱们兄弟干了这杯”,皇帝肯抿一口就算给面子了。
这一轮过得很快。然后,就是当地的乡绅们了。
虽则按身份排席,这些人是排在最后,都搁到了厅堂外的院子里,但其实这帮人才是这场宴席的重头。
这里头单是富甲一方的都还是小事,可有不少是贵戚们的大小门客,直接沾点亲缘、婚约的也占了一定比例。是以在他们进来之前,皇帝寻了个借口到后头的小厅去,慢悠悠地饮着一盏茶缓神,心里头一回真真正正地觉得,应付这些在各处地面上有权有势的人,比端坐朝堂料理那些看起来更大的事情要难多了。
一刻后,皇帝回到宴上,先召进来的,是当地坐得最稳的几个。
这几个乡绅大多产业不小,家里也有那么一两个做官的。名声还都不差,灾年施粥啦、捐米捐银啦这些事都常做。
几人施完大礼,皇帝吩咐赐坐,他们就一个个感激不尽的样子。而后小聊一番气氛融洽,说的话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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