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与剑 作者:玄歌浪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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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槽中。
“宫主。”就在此时,熊铭忽然说了一句话,中断了谢飘渺的动作,“小心机关。”
谢飘渺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天罡印,又看了看墙上的孔,抬手晃亮了一枚火折子,果见在火光摇曳中,那孔上似乎附着一层黑色的油脂,不知是什么东西。
掐灭火焰,又沉吟片刻,谢飘渺回头看了一眼寒山。
寒山盯着熊铭:“你拿着,放进去。”
熊铭似乎犹豫了一下,但终究还是接过了天罡印。他摸了摸光洁的玉钮,深吸一口气,将天罡印往凹槽中缓缓覆了上去。
“砰”地一声,密道外又一次传来了异响。
众人循声望去,谢飘渺只觉得衣衫微动,然而就在下一刻,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了——
熊铭的身影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密道之外疾射而出。
而他的手里,还拿着天罡印!
作者有话要说: 熊铭: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白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宫主:让我出场,我想出场……我的手下们都是渣渣……【画圈圈】
☆、落子
对于熊铭来说, 这个晚上在密道里发生的事情实在足以叫他永生难忘。
原本他只是听到了异响出去看一眼,却发现密道里有人影闪过,他追上前转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忽然感觉肋下一痛,接着他就发现自己被点了穴,不仅动弹不得, 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随即就有两个人一拥而上将他的衣服扒了个干净, 熊铭受制于人,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离开自己的身体,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除了扒他衣服的这两个人之外,密道里还站着两个人。光线太暗,熊铭眯着眼睛观察了半晌, 忽然意识到了这些人是谁——白青然!是白青然他们那伙人!除了萧寻、叶凛和白青然,剩下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天知道熊铭的内心此时已经多么山呼海啸天崩地裂, 但穴道被点, 就算他的心里再怎么奋力大喊“你们小心啊, 白青然没有死”, 事实上在白七看来他还是安静得如同一只熟睡的鸡……嗯……不,是一只被拔了毛任人宰割的鸡。
此刻的熊铭已经只剩下一件里衣蔽体,混沌的光线中, 只见他不认识的那个人拎着他的衣服嫌弃地抖了抖,捏着鼻子套在了自己身上,猥琐的动作气得熊铭直想大喊“那是我今天刚换的新衣服!新的!”。那人蹲下身,在熊铭的脸上摸了两把, 站起来从怀中掏出点东西抹在了自己脸上。片刻后,那人冲着白青然一点头,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密道深处、谢飘渺他们所在的地方。
熊铭凄然闭上眼,完了,一切都完了。
随即,他又猛地睁开眼,开始尝试冲开穴道。只是粗浅的伪装而已,他们一定能看出来回去的这个熊铭是个西贝货,就算别人看不出来,花千树和喜逍遥也一定能看出来。若是自己能脱身,再与他们两面夹击,定然可以……
“他抢走了天罡印!快追!”密道尽头传来沈醉的声音。
熊铭的心脏都快被这一声喊给提起来了,这人居然扮成自己抢走了天罡印!他是怎么做到的?天罡印这东西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见得能有资格摸上一摸,这个冒牌货竟然还能从谢飘渺的手上抢走它?苍天呐,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接着只听见喜逍遥迟疑道:“可是我们踩着机关……”
熊铭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差点就要一口气上不来:是啊,喜逍遥和花千树正踩着机关,若是松开机关去追这个西贝货,地板就会落下去,这个白青然真是……奸猾!
正胡思乱想间,只见那个冒牌货熊铭已疾奔而出,将天罡印扔给转角处猫着的白青然。如同接力一般,白青然一马当先朝着密道外冲了出去,叶凛和萧寻紧随其后。至于那个假货,虽然其他人都撤离了,他自己却留在了原地。
倏然,熊铭听见了谢飘渺与沈醉追出来的声响。
太好了,这还有一个呢!快,抓住这个人,一定不要让他跑了!
那人飞快地脱下衣服往熊铭身上一扔,回过身冲着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熊铭心头顿时闪过微妙的预感,下一刻,熊铭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痛,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密道里飞去。
这个杀千刀的贼人,居然把他踹了进去!
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当然,穴道被点的他也做不了什么反应——谢飘渺已经出来了,熊铭被这么一踹,直直地往谢飘渺的脸上砸了过去。
谢飘渺反应极快,只见一个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重重砸过来,立刻抬手就是一掌,“砰”地一声,没有任何抵御能力的熊铭被震到了墙上,五脏六腑几乎都要被这一掌给击破。谢飘渺追上来欲再补上一掌,被沈醉拦住:“等等,这个好像是真的熊铭。”
然而就是这么一耽搁,不仅让白七成功逃脱,就连殿后的那名贼人也早已逃之夭夭了。
谢飘渺甫一解开熊铭的穴道,熊铭便捂住胸口“噗”地吐出了一口血。谢飘渺虽然面露不悦,却终归没有说什么。此时自谢飘渺身后转出一个人来,正是老仆寒山,只见他面色铁青,霍然出手给了熊铭一巴掌,打得他“扑通”跌了一跤,半天爬不起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寒山冷冷地道。花千树见他动手打人,面上带了点不忿,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喜逍遥拦住。
谢飘渺的目光掠过寒山,垂眸望着奄奄一息的熊铭,眼底神色变幻,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此时在鬼荒城的一间客栈里,秋夜凉薄,一灯如豆。张寰宇坐在桌旁,他的面前摆着一张棋盘,棋盘的另一端坐着一个人,那人半边身子隐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教人看不清眉目。
张寰宇手拈黑子,正专心致志地与他对弈。
“啪嗒”一声,黑子落下,张寰宇吃掉对方一小片白子。
对方点头,笑道:“不错,再这样下去你可就赢了。”
张寰宇不动声色,并不因暂时的优势而骄傲,布局反而更加稳健:“阴阳黑白,天地之道,哪有什么输赢,总归是此消彼长罢了。”
对方却好似并不认同他的说法:“此消彼长?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这是消还是长?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就好比现在,看着像是你赢了,其实我只需要再落一颗子,你就会输了。”
张寰宇面沉如水:“输了又如何呢?大不了欠你的酒又多上一坛。”
对方哈哈一笑:“你最是个豁达的,也不枉我素日拿你当知己。”
这句话说出口,张寰宇却并没有接。沉默了半晌他方抬起眼,静静看着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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