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与剑 作者:玄歌浪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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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可怕?”
笑道人笑起来:“都不是,是可爱,非常、特别、极其的可爱。”
左一名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去了吗?”
“你怕你去了,即使她本来可以走,也不会走了。”笑道人扔出一枚茴香豆仰头接住,含糊不清地说,“你怕你去了,不仅不能安她的心,反而会让她心乱。因为她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她有自己的计划,自己的安排,自己的判断。你在她身边的时候,会破坏她的这种状态。”
“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怕。只因她实在是一个好孩子,我不舍得给她增加任何烦恼。”左一名道,“我们这些老东西,自以为是老江湖,见得多、懂得多,却往往会被最简单的事情蒙蔽,在这种情况下,不自作主张,不插手他们的计划,就是帮了最大的忙了。”
笑道人道:“说实话,在见到小七儿之前我是担心过的,怕她把萧寻给带偏了。”
“你的徒弟,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代名侠。”左一名肃然道,“侠这个字,可不是所有人都当得起的。”
“就别吹捧他了,他有时候过于善良,又太重情义。虽然不笨,却终归是没那么随机应变,有小七儿和他一起,我放心很多。至于叶凛……小七儿看上的,想必不会差。”说到叶凛,笑道人促狭地哈哈大笑起来。
“……”左一名忍不住黑脸,提起这件事他还是有些意难平,这个叶凛怎么就把他心爱的小徒弟骗到手的,连他这个师父都没知会一声……真是没礼貌!
“不过我不信你就这么甩手不管了,除了那个锦囊,你肯定还留了后招吧。”笑道人高深莫测地眯了眯眼。
左一名点头:“我通知了两个徒弟,小七儿与师兄们的关系一向很好,他们会帮她的。”
“才两个?抠门。”笑道人嗤道。
“你懂什么,我的徒弟,两个足矣。”左一名砸了砸嘴,“这酒味道太淡了些。”
“淡酒好,不易醉。”
“是啊,我像他们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可也曾是呼朋引伴、不醉不归的。”左一名说完,颇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笑道人饮尽最后一口,将酒杯一扔:“喝完了,睡觉去了。”
左一名瞪他一眼:“你睡觉就睡觉,砸杯子干什么,赔得起吗。”
“我只是个穷酸道人,当然赔不起,但你是大名鼎鼎的鬼夫子,当然赔得起。”笑道人哈哈笑着回了房。左一名穿过屋檐望着漆黑的天幕,耳边是雨滴穿林打叶的簌簌声,他站了一站,直到觉得有些冷了,才慢慢地转身走回房间。
泰安郡里,萧寻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小七,现在我们……”
白七捻了一支细长的银针,刺进彭虎头顶的一个穴位中:“把他扔到赌坊后巷,他醒来不会记得说过这些话,只会当自己酒醉在巷子里睡了一晚。”
萧寻和顾西楼扛着彭虎去了,片刻后回来,几人将面摊收拾好回到了白七临时租住的院落。
忙活了大半夜,此时东方已然露白,快要日出了。
白七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望着东边发呆,叶凛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什么话也没有说。白七心里揣着事,怔怔的不做声也不动,叶凛就这么静默地陪着她。他的背很直,宛如一尊雕塑。
顾西楼没见过叶凛,却也听萧寻说过这个人的事情,既然是白七和萧寻的结义兄弟,对他而言自然也是朋友,因此一直并未在意。此时顾西楼见到二人并肩坐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有些刺眼。
大约因为是日出的光芒吧,顾西楼如此告诉自己。
萧寻瞥了一眼顾西楼,见他正盯着白七叶凛在看,不禁暗自叹息,这都是什么事……
“小顾。”萧寻冲着顾西楼招了招手,“来。”
顾西楼走过去:“怎么了。”
萧寻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这事太大了,我得跟父亲商量一下。”话是这么说,但是顾西楼心里清楚,即使告诉了平阳王,他也做不了太多事。
因为平阳王,没有军权。
听彭虎的意思,四大将军里面有两个是已经倒戈了的,加上泰安郡这一万与都城近在咫尺的兵马,平阳王能做的无非是联系另外两位将军;与那些没有和北定王同流合污的官员们一起,稳定朝政;派人保护好二皇子和三皇子;再就是将这件事上报给皇上……可白七的意思是皇上此时可能已经中了夜魔茧,如果告诉皇上几乎就是打草惊蛇,直接告诉对方他们已经暴露了,很可能逼得他们提前动手。
而且最糟糕的是,他们现在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平阳王会不会相信他们的话都说不准。毕竟这个藏军于城的阴谋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匪夷所思了,若不是亲耳听到,就连顾西楼自己都不会相信。
“这件事不要告诉平阳王。”似乎是听到了顾西楼与萧寻的对话,白七转过脸淡淡道。
“为什么?”
“你现在能调动的暗卫有多少?”白七没有回答他,只是径自问道。
“二十多个,你要用吗?”
白七沉默片刻:“泰安郡的地形图你有吗?”
“有,府里有。”
“泰安郡的后面是不是有座山?”
“是的。”
“一个月的时间……”白七垂下头,“有点难。”
“什么有点难?”顾西楼和萧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懂白七在说什么。
白七抬起眼,眼神黯然却又带着不可抗拒的坚定,她一字一顿地说——
“水淹泰安郡。”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小白也是有缺点的。
两位师父真的是为他们想了很多。
☆、傅六
“什么?”萧寻惊叫出声, “水……”
顾西楼眼疾手快捂住萧寻的嘴,四下看了看,向白七道:“进屋说吧。”
四人进了屋子里,顾西楼给白七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青然,你刚刚说的水淹泰安郡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白七垂首望着茶杯,“但这只是其中一种办法, 而且是最后的办法。”
“这怎么可能?”顾西楼肃然道, “泰安郡的地势平缓, 周围没有什么水域只有一条环城河, 水位也很低。而且就算你有办法引水,这里距离都城这么近,到时……”
白七抬起头微微一笑打断他:“那就先不说这个了, 还有一些别的事可以做。”
顾西楼怔了怔,望着微笑着的白七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认识白七的时间并不长, 但也算一起经历了不少事情, 微笑这个表情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愉悦或是礼貌, 但在顾西楼看来, 白七此时的这个微笑充满了距离感,似乎代表了一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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