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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君自风中缓缓归 作者:三千风雪

    分卷阅读23

    ,她可是瞿如宫宗主,又如何能被人轻易查到?”

    一瞬间似被人生生拆去骨头,唐缓软倒在床前的脚踏上,感觉到心脏像被人紧紧攥住,疼的她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她却并未解释什么,更不敢去看钟晹绥的脸。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些软糯,却变得冰冷空洞,随着不断滑落的泪珠,对着面前的红衣人开口质问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呢?是如魔怔一般地猜测我是别人派来的奸细,还是单单凭借一个瞿如宫宗主的身份便断定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她想就这么活几日,也不成吗……她痛苦地捂着心口,目光带了些绝望,那张脸看的段筝歌不由一怔,但也只是怔愣了一瞬间,他便再次冷漠开口:“王爷心中可有答案?毕竟瞿如宫这箭上涂的,可是四月谷的毒,这毒怕是天下间也无几人能解。”

    静默许久,钟晹绥终于开口,话却是对着唐缓说的:“阿缓,你起来,地上凉。”

    唐缓蓦地抬头看向刚刚说话的人,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扶着床沿费力起身,钟晹绥伸手拉了她一把,将她拉到身边,用已经泛紫的指尖将唐缓的眼泪擦掉。

    屋内一时间只余三人呼吸声,落针可闻的寂静里,段筝歌突然情不自禁地大笑道:“世人只道北静王励精图治,却不想如今竟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当真是世事难料。”话落后却又冷笑道:“如今你命不长,我便是将她杀死在你面前,又能如何?”

    “陛下这是在威胁本王?”钟晹绥突然笑了,眸中却殊无笑意。

    段筝歌有恃无恐:“你说是便是。”

    钟晹绥目光愈发冷,笑意却愈发深,“世人只道峥国新皇荒唐无用,却不知其心系社稷,只道其绝代风华,却不知其心狠手辣,可见传言不可尽信。若是陛下敢用整个峥国的未来与本王赌,那本王奉陪。”

    段筝歌的面色也冷下来,低头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衣襟,冷笑道:“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威胁。”

    “好走,不送。”钟晹绥不再看他,冷声送客。

    “等等!”

    唐缓突然回神般一句话出口,段筝歌顿住脚步,钟晹绥皱眉唤她:“阿缓。”

    唐缓却无暇再顾其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段筝歌,哑着嗓子问道:“你方才说,是四月谷的毒?”

    段筝歌挑眉看她:“怎么,难不成你能解?”

    一瞬间眉头舒展,唐缓几乎要喜极而泣,四月谷的毒,应当没有她不认得的。只是,解毒的方子要如何回忆得起来?

    唐缓突然如发了疯一般奔到桌前,抓起桌上刚取出不久的断箭,毫不犹豫地朝自己身上扎去。

    “阿缓!”钟晹绥气息不稳,蓦地吐出口黑血,“你做什么!”说着,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段筝歌也被这一幕惊呆,只见唐缓疼的趔趄两步,然后闭上眼睛,摸着全身喃喃道:“口麻,头晕发热,心口痛,四肢发冷,吐血……是鞭冥!”话落,她顾不得身上的伤,越过段筝歌,径直冲了出去。

    不到二刻钟后唐缓捧着药碗进屋,无暇去管还未离开的段筝歌,径直走到床前。

    钟晹绥此时已经无力坐起,仅剩的意识提醒他来人是谁时,他勉强睁了眼,还未说话,便听唐缓乞求道:“先把药喝了好不好?”

    钟晹绥动了动手指,费尽力气却再也抬不起,唐缓忙将他上半身垫高些,然后把药喂了进去。

    接下来的等待中,三人皆没有出声,唐缓苍白着脸,看到钟晹绥身上的紫黑色渐渐消去,不由颤声道:“谢天谢地!”

    钟晹绥彻底清醒时天色已经黑透,屋内没有掌灯,他只感觉到握着他手的那双手如水一般凉。

    唐缓被他的细微动作惊醒,黑暗里下意识地伸手去摸钟晹绥额头,刚刚触及那已经恢复正常体温的皮肤,手却被人握住。

    唐缓就着那力道,突然被一双手臂环住,那人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黑暗中,平日里清越动听的嗓音带了些沙哑在她头顶响起,却只有两个字:“阿缓。”

    “嗯。”唐缓的声音还带着鼻音,这温热的怀抱让她眼睛酸涩,嘴角却止不住扬起。她第一次有机会伸手回抱住他,不知从何时起,她竟开始害怕失去这个人。

    被月光撕破的黑暗里,有一声叹息低低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段筝歌:挑拨离间约不约?

    唐缓:(嫌恶脸)不约。

    钟晹绥:果然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第十六章

    钟晹绥的毒清干净后,并未在小镇过多停留,第二日便启程赶路。二人对瞿如宫宗主之事只字未提,唐缓对此求之不得,问他此行去哪,得知他要去雎城寻一个人。

    赶路途中,唐缓又想起之前的凶险,有些后怕道:“那时多亏你的暗卫救我一命,否则我就提前到阎王殿报到去了。”

    “你在怀城看到他了?”钟晹绥有些诧异,他一直以为他留下的那人被楚六支走了,只是直到今日也未寻到人,此时想来难免有些奇怪。

    “怀城?”这下轮到唐缓一头雾水,“你说怀城有你的暗卫?”唐缓瞬间想起那日在内史府突然冲出来的黑衣人,此时想来,武功路数确实有些眼熟。

    “那日我先离开怀城,确实留下一人贴身护你,只是那人一声不响地人间蒸发了。”钟晹绥语气平淡,目光带些询问地看向唐缓。

    眉心不由紧紧皱起,唐缓突然明白过来:“那人……竟是为救我才……”她垂了眉眼,有些艰难道:“你难道没想过,他可能已经不在了吗?”顿了顿,似下了决心般复又抬头,眸光却盯着钟晹绥衣肩处的云纹,喉咙有些发干道:“你留下的那个暗卫,如果我没猜错,他在怀城时为了救我,已经死掉了。”

    钟晹绥的目光停留在她染了些许悲戚的脸上,并未开口,似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唐缓蹙着眉头,停了好一会儿,才对面前之人大致讲述了那日的情形。话到最后,钟晹绥清俊的脸上喜怒难辨,缓慢问道:“你曾与他有何过节?”

    唐缓知他说的是段筝歌,因着他这话,她再次回忆了一遍她那不忍直视的过往,然后坚定道:“在内史府之前,我不曾见过他,又何来过节。”只是不知,为何每次相见,那人都一副与她不死不休的样子。

    钟晹绥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望向早已绽出新绿的树枝,右手拇指指肚又不自觉地开始摩挲起食指的指尖来。

    ***

    雎城位于浭州,是一个江边小城,城内河流很多,皆是引水自潓江,景色甚好。二人入城门时已月上梢头,便先寻了客栈住下。

    此时街市依旧热闹,唐缓晚饭吃了一笼蒸饺、一屉小笼包并两个五香蛋,下桌时肚子有些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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