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 作者:笑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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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是越来越有盼头,只是自从这些东胡人来了,就不太平了。”
服人皱眉问道:“怎么不太平了?”
公子启有些苦恼的道:“东胡人都是说胡语的,我们燕人根本就听不懂,也难与他们交流,所以平素里界限分明,这些胡人的风俗我们燕人有太大的不同,这……举了个例子,老燕人有户人家,因为父亲得了疾病去了,临时需要一笔装殓的急财,对坊的东胡人一家小头领富户,为了求取内室就答应给一大笔钱财要这户老燕人的小儿子做内主,这小儿子为了家中不借债压身就答应了,结果这亲没结多久,小儿子就跑回本家,哭诉要回家。”
服人追问道:“为何?后来呢?”
说道这里公子启顿了一下,有些别扭的神色间也颇为尴尬,道:“这……胡人风俗与我们大不相同,这东胡部族竟是有兄弟不分家就共内的传统,那别出适胡的小儿子实在觉得羞耻,又受之不住,就向当地县法官诉状,请县法官判决离合,那县法官也觉得胡人的风俗太过骇人,加之小儿子又是为了孝道才别出的,其情可悯,就判了离合,可是胡人那边就不干了,觉得县法官偏袒,小儿子家里砸锅卖铁凑足了聘金想要还给那胡人一家,可是胡人不要钱,就是要人,这下周围的邻里很多燕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事情就越闹越大,那坊里的燕人和胡人就经常械斗,县法官每每带人去弹压,有时还要劳动县尉。”
最后公子启叹了口气,道:“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尤其最近秋收,君上知道的,国府工农学宫研制了钢制的农具,比以往石木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国府有法令,那些买不起钢制农具的,可以在本地县府那里租借,这几年倒是还好,燕人之中虽也有不少纠纷,但都是相互礼让,有农具不足的时候,就先轮日子,大家先帮那接到农具的,回头再帮后面的,这胡人一来,就乱套了,平素里本来就有矛盾,大家互不相让,时有斗殴。”
听到此处,服人不禁问道:“这事儿阿瑜没处置吗?”
公子启苦笑道:“国俌重新修订了法条,把事涉这方面的县法官重新训练了一遍,不过我猜国俌对这件事情也有几分束手无策,国俌出视东胡属地,有意移民屯兵,就是想要把胡人和燕人错开,可是我是觉得,这样做后患太大,把东胡迁回过去的属地,怕他们叛变,把燕人迁过去,留下这么多胡人在我燕国腹地,终是难以安心啊。哎,说到底,都是我们燕人人口少闹得,要不是要迁国途中死伤太多,何至于打下大片的土地,却在吞下肚的时候闹问题的。”
聊到此处,服人看看这一片金黄色农地,似乎也没了方才的好心情,直接一挥袖道:“回城。”
离无终城几百里外,在前往新规划的东胡四郡的路上,天色渐暮,夏瑜一行人在驿站停驻,那驿宰诚惶诚恐,里外奔忙,虽说早有准备,但与燕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俌落脚在自己管束的方寸之地,还是惶恐非常,忙碌不知多久,才算将一行人安置妥当。
夜深时,菏泽服侍夏瑜梳洗过后,夏瑜裹着披风坐在案几前,翻看着最近无终城中的密报,良久叹息一声。
菏泽正在给夏瑜研墨,见此这段时间夏瑜似乎一直难有安色,便忍住不住道:“国俌还在为胡人之事烦恼?”
夏瑜将手中毛笔慢慢旋转,良久,叹了口气,道:“若只是这些小事,倒算不得什么,老百姓嘛,都是要过日子的,胡人也罢,燕人也罢,只要日子一天天的好过起来,再有争执,慢慢也会平息,我所虑者,不再这些表象,而在朝堂。”
菏泽有些小心的道:“那几个县法官?”
夏瑜看了眼菏泽,微有笑意也微带叹息,道:“你看出来了?满朝公卿看出来的没几个。”
菏泽低首道:“菏泽愚笨,哪能与庙堂诸公论处,菏泽之所以能够猜测出几分,是因为日夜服侍在国俌身侧,对国俌心意更了解几分而已,菏泽猜测那几个县法官中只怕有人让国俌不得安心。”
夏瑜敲了敲案几,道:“我将胡燕混编几个县坊的法官全部抽调训示,其实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不令朝臣察觉其中端倪,也希望有人能够得到警醒,自己退却了。”
听到此处,菏泽却是有几分忍之不住,道:“县法官中有不少也是军中出身,和孙由将军有些过从,也是自然,孙由将军,还不至于作出危害邦国社稷的事情吧。”
夏瑜的神色微冷,道:“希望不至于,也希望是我多虑了,孙由其人,偏激太过,我已经一忍再忍,他却日渐激进,这个人就好像悬在我头顶的一把利剑,让人寝食难安。”
菏泽微微皱眉,道:“国俌此次出巡……”
夏瑜拿起案几上的密报,道:“自然是为了这东胡属地,这片土地可是日后我们燕国进取中原的根基,是我们日后最重要的粮仓,若是规划不得宜,不知道要误上多少事情,再者,我若在城中,有些人就算想要动作,只怕也只会按捺,我离开才能让那些怀有异心的人露出破绽,若是此番他没有动作,也就当是我冤枉了他,日后也自然会尽力处置公平,若是他有危害邦国社稷的举动,那也不别怪我不念他们家族往日的功劳,有所惩处了。”
菏泽听到此处,微微犹豫,最终还是开口道:“国俌……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瑜微微诧异,自从菏泽跟随他以来,一直十分小心谨慎,此次这样吞吞吐吐的,显然是有什么为难话要说,便道:“你也跟我这么久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菏泽立即大礼跪拜稽首,跪伏在地道:“国俌才华韬略,这几年菏泽亲眼见证,佩服之情,五体投地,但请国俌明鉴之,世间事千变万化,国俌就是能料中其中九成事物,但仍有一事只怕是莫测非常,那就是人心之变,国俌此番虽有引蛇出洞之意,但若是后果不若国俌猜想,又当如何?国俌杀伐决断,从来未曾有半点犹豫,可这世间只怕有一人是国俌投鼠忌器不能以韬略处之的,若……孙由将军乃是君上心腹,若是事涉君上,菏泽怕国俌反而自伤啊。”
其实这几年菏泽看得清楚,夏瑜其人,论才华举世无双,御人之术也别有一番领悟,但唯有对国君服人,常常有进退失措之举动,两人相处,在外人看来似乎亲密无间,但在侧服侍多年的菏泽冷眼旁观,只觉夏瑜与服人之间,总是有些外人难道难言的间隙存在,而也就是这点外人难明的间隙,让菏泽对夏瑜此番离开无终城的举动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夏瑜微微沉默了,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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