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 作者:笑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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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了,我的脑袋都木了,咱们能歇一会儿吗?”
夏瑜撇嘴道:“刚六个小时受不了了,想当初我们组团开荒时一刷一整天都是常态。”
田舒傻傻的道:“你以前开垦过荒地?”
夏瑜捂着眼睛向后倒在坐榻上,摊开身体懒散躺着道:“我们之间有一个时空外加两千多年的代沟。”
一直在外偷偷观察的田彪看着夏瑜与田舒之间毫无芥蒂的交谈状,面上露出了一丝慈祥的笑意,然后静静的转身出了馆舍,回去自己内佐的正室大屋,然后对等在那里的自己的老伴道:“他们上午用饭吃了什么?”
田彪内佐笑言道:“厨下做了鱼脍,小瑜儿叫鱼脍作什么‘生鱼片’,吃的好不欢喜。”
田彪也捋着胡须笑道:“小瑜儿贪吃,以后记得要厨下多备些好吃的。”言罢,田彪便发现自家老伴用一种满是兴味的眼神看着自己,禁不住咳了一下,道,“怎么了?”
太师内佐笑着道:“夫主您向来主张简朴治国,不喜口腹之欲,现在却要厨下给小瑜儿做好吃的,看来这个小徒弟很得夫主您的青睐。”
田彪已然是鬓发皆白的人了,竟然在自家老伴带着笑意的眼神里红了脸,讷讷不语。
太师内佐本来也是含笑看着自己几十年风雨共度的夫主难得的害臊神情,但笑言毕神色间却有了一丝追忆的怅然道:“我看得出来,小瑜儿这个孩子品行不错,虽然有些贪吃,但瑕不掩瑜,有小瑜儿在,这府里也多了几分人气,你这个徒弟没收错,毕竟这偌大的太师府也终究要个人继承的。”
田彪神色一动,知道老伴又想起了两人早夭的独子,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内佐的手,传达无言的安慰。
太师内佐感受到田彪手掌中传来的温度,自己老伴的手因为苍老已经变得很是粗糙干枯,再抬头看向自己夫主那已经尽皆白染的须发,太师内佐叹了口气,反掌握住老伴的手,一对苍老的手交握着,温暖着彼此。一辈子风风雨雨,走至今日,享尽尊贵荣华,然而独子早夭,留下彼此老来相伴,幸也,不幸也,谁又说得清。
两个月后。
“天下大乱之根源在于人心不古,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是以今日公卿弑国君,他日家臣又屠公卿,今日子杀父,明日子为父又为子所杀,如此循环,无人能得一丝安逸,无一人能得幸免,故欲救天下者必先救人心,欲救人心者必固纲常,欲固纲常者必兴礼乐,不然天下不可救,伦常不可复,丧乱不可止。”
一白衣士子于中堂的高台之上高声论道,高台之下,大殿之中坐满了士子公卿,都注视着大殿的高台上发表高谈阔论的士子。
在大殿的高台旁的尊位,一个衣着锦缎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风神如玉,俊秀绝伦,坐于在一处案几后,虽一言不发,却如美玉荧耀于殿,夺人眼目,而不论那高台上高谈阔论的,还是坐在大殿中听论的,都隐隐打量着这少年的神色。
可惜这少年从头到尾面无表情,看上去有几分冷然,让许多知道这少年身份的人都暗叹,毕竟军旅出身,虽然实在是好看到闪瞎人眼的好样貌,但杀伐之气绕身,让人有十分难以接近的感觉。
这少年正是夏瑜,而那在众人眼中所谓的“冷然”只不过是他此时抓狂的一种另类表现,其实他此时心中的独白是:老子已经毕业很多年了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还要来听大学辩论讲课啊啊啊啊!你妹的天天辩论就那么点成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们累不累啊啊啊啊啊啊!
不能喊不能叫不能拍桌子,抓狂到想撞墙也不能有失礼节,所以夏瑜他光荣的面瘫了——憋的。
“非也,天下大乱之根源不在于人心不古,在于人心之多欲也……”白衣士子高论而后,一身着朴素的士子上台高论反驳,道,“人心多欲,在朝者,小国图利,大国争土,是以天下交相攻也,在野者,民争先,图尊卑,交相利,是以伦常方乱,欲治天下,当使天下众人,上至国君下至小民无求无欲也。”
少年意兴阑珊的已经听了两个月这些陈词滥调,面瘫的更厉害了,半点神情反应都无,而此时忽的听闻一阵朗声大笑传来:
“哈哈哈,当今天下大乱,正当我辈大有为之时,何故做此丧气言语!”
这声音爽朗高昂,颇有几分震耳欲聋之感,还在高台上高谈阔论“人心多欲,欲救天下当无欲无求”之论的士子,被人打断,颇有几分不快,望向声音来处,只见一个衣着寒酸的容貌质朴的男子坐在角落,带着几分笑意看着自己。
白衣士子向男子行了一礼,道:“不知先生高论,何出此言,先生难道不认为当世天下大乱,人人自危,我等欲断天下弊病,何为‘丧气言语’。”
那衣着寒酸的男子拱了拱手换了礼,道:“区区岂敢称高论,只不过在下认为今天下大事于论战堂空谈辩论于事无补,只有亲身力行才能于变革有功,断天下弊病谈何容易,只怕是虚耗时日而无益,还不若能为一方城邑宰守,但能使一方安枕太平,便是使天下少了一丝乱象,若是整日高谈阔论,只怕谈论个千八百年也于事无补。”
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夏瑜听得这男子的言论,倒是眼前一亮,瞬间便不困倦了。
☆、第 58 章
高台上的白衣士子听得寒酸男子的言语分明是再说,你们这些人只知道高谈阔论,于实际一点用处也没有,面上便有些挂不住,略有讥讽的语气,道:“听先生的言语,莫非想为官。”
寒酸男子道:“不才正是想为官。”
白衣士子道:“先生即想为官,为何现却衣着如此寒酸,稷下以大夫俸禄养士,难道先生无钱去置办一身像样的衣冠。”
殿中众人一片哄笑,这个寒酸士子言语高傲,众人都有几分看不惯,此时被白衣士子挤兑嘲笑,众人也都跟着起哄。
寒酸男子也不生气,只是点了点哄笑的众人,道:“夏虫不可语冰也。”
此时,夏瑜向身边的稷下司吏低声言语了几句,那小吏便小步快行至寒酸男子桌前,行了一礼,道:“这位先生,司礼领督稷下学宫夏瑜少保有请先生偏堂一叙。”
寒酸男子抬头看向夏瑜的位置,很是大方的笑了笑,便起身随着司吏起身去了偏堂,夏瑜见那男子应了邀,万分高兴可以从这论战堂脱身,也起身朝偏堂走去。
一瞬间寒酸男子收到了整个大殿的注视,那样的注视用夏瑜所在时空的话来形容就是——羡慕嫉妒恨。
寒酸男子进了偏堂司礼用膳时小憩的代舍,只见齐国庙堂年纪最轻的卿爵少保坐在案几后正打量着自己,躬身施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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