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妖娆 作者:司夜寒
分卷阅读46
他,刹那失神,且不说容颜更替,就是这股狠绝的杀性,也是那夏小雨绝对没有的。
这三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想而知,定是淬火砺金,有人令夏小雨脱胎换骨,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正是他自己。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屋外九墨曜潜伏地弟子已将兵器全部抬了出来,其中赫然有寂灭刀等绝世神兵。
这一切全然都是九墨曜所为?那也太看得起这南疆邪教的能耐了,此事除了里应外合,不可能如此一举成功,那藏在这成果之后的男子一袭青衣,笑得邪意凛然,正是裘家大公子裘亦水。
妹妹惨死刀冢之中,其母薛氏一时悲痛难抑于三个月后撒手人寰,他本是个淡泊名利、性子散漫的人,可家中突遭变故,镇庄之宝失踪,裘家成了江湖人人不齿地大笑话,“江南试刀案”在这一刻被推入扑朔迷离地巅峰,那时他恨狼邪入骨,发誓要寻觅到他的踪迹,本来醉心于风月的裘家大公子一时间如变了个人一般,遍访名川大山,与各种铸剑师成为挚交知己。
他懂得越多便越发觉得此事诡谲,乃至最后抽丝剥茧,矛头直指谢孤棠,而此事无凭无据,事情已过了三载,绕是他有再通天的能耐也无法将其伏法,况且最好笑的事是,那些推波助澜奉其为大英雄的人中也少不了他的摇臂呐喊。
简直是讽刺,而他的武学修为也不足以让他成为登峰造极地剑客,他杀不死他,只能成为一个抱着悲伤秘密地笑话,此次“临安宴”机会难得,他知道如何诱敌出洞,“血刹刀”在九墨曜手中,他得要回来,这一切的代价就是与九墨曜联手撂倒这一干道貌岸然地伪君子。
自然,传达讯息的人必不可少,风啸优哉游哉地推着竹制轮椅漫步院中,芳华正盛,春光烂漫,又是一年江南好风光,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背后
风啸亦是来寻仇的,破相虽算不上要命的大事,可这一切正如断龙脉毁风水局一般,拉扯着他的命运急转直下,他不会忘记多年前究竟是谁残忍布下杀手。
那个秘密,那个讳莫如深地秘闻,他本想将此消息放出就隐退江湖,拿着那笔巨大的酬劳与心爱女子归隐山野,然而,当绿衣女子护着他,飞血如花绽倒在他怀中,所有的隐忍与悲恸都沉淀成为报仇的决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世人笑我,我笑世人。
与小小的江湖相比,朝廷才是大金主,九墨曜前任宫主鹤凌本为男宠,却与公主素产生了情愫,公主为此不肯远嫁和亲,皇帝龙颜盛怒,鹤凌九死一生逃出宫中,来到南疆九墨曜蛰伏多年,他逃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山河图”。
传说,“山河图”藏在一本剑谱之中,只有剑谱与剑俱在之时才能双剑合璧找到“山河图”的真本,没有人知道,这本剑谱就是妖娆剑谱,而那柄剑则更加匪夷所思地藏在刀中,看似刀,实则是剑鞘。
为了这“山河图”,皇帝不惜以年幼的七皇子为诱饵诱鹤凌现身,皇帝深知公主被囚于冷宫之中令鹤凌心痛万分,他对天家恨之入骨,如若让小皇子落到他手中,他一定会借此机会要挟朝廷放人。
这是一个光明正大派人去九墨曜寻觅“山河图”的好机会,谁知有人从中作梗,“山河图”没有找到,杏花侯的小儿子却成为了七皇子的替死鬼。
王良琊被人救出来之时已折磨得不成人形,双手双脚血痕斑斑,乌青的薄唇,呆滞的眼神,恍若死过一次的黄泉归人,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这是谁下的毒手,可又如何?
无所依附,风雨飘摇,他能怎么办?
风啸装疯卖傻隐退江湖,待众人终于相信他压根不知道“山河图”的秘密时才终于放了其一条生路,令其了此残生,可不仁就是不仁,谁放了消息要人来捉他,他心中一清二楚。
算总帐的时候到了,风啸撕裂地唇角妖邪地上翘。
院内落花似雪,屋内朱颜迷乱。
莺歌燕舞,桃花灼灼,艳丽得如同夏飞绝深不可测地笑。
谢孤棠忽地感到头昏脑胀浑身无力,分心败给王良琊本就令他气恼,如今还要当众丢丑着实气竭,可王良琊比他想得还要不近人情,白衣男子轻笑,眉目如画,他将谢孤棠一掌推给夏小雨,转身去拿他的报酬——寂灭刀。
这买卖显而易见,狼邪将谢孤棠交给夏飞绝任其处置,他则拿走寂灭刀。
“杀空见大师的凶手应该不是狼邪——”座下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狼邪大可以杀了空见大师直接拿走寂灭刀,没必要堂而皇之与天下人为敌,绕这么一个大圈子,没必要。
谢孤棠忽地心生一计,他想到了一个顺水推舟、趁势而为的妙招。
王良琊浅眸中酝酿着情绪,他笑了笑,“一个月后,我再来找谢大侠,到时候谢大侠若还苟活于人世,咱们再交手不迟。”
夏飞绝怒气汹汹,矛头直指谢孤棠,谢孤棠腹背受敌败于狼邪刀下,手被反剪着,夏飞绝地力道禁锢地他动弹不得,他泯唇一笑道:“夏宫主既是为了向谢某寻仇而来又何苦与天下英雄为敌?”
谢大侠真是人中豪杰,妙哉,妙哉,夏小雨心中冷笑不止,都这个时候了谢孤棠还不肯卸下他伪善的假面具,那好,他就带他回去还以颜色,让他知道什么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狼邪是定然不会出手相救了,寂灭刀被安然无恙地放在一匹精致绸缎之中,王良琊走过去掀开罩着寂灭刀的黑布,十年相隔,人与刀,主仆无恙。
寂灭刀刀光黯淡似藏在悬瀑中的高贵药草,任岁月风霜侵蚀不改其颜。
狼邪拿起刀,祭在阳光下仔细端详了片刻,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自嘲冷笑,他回望满堂花醉亦觉乏味,这些人,个个道貌岸然,又有何可说,于是便留下一句客套话——“各位,告辞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着纵身一掠,消失在古树浓荫之后。
王良琊想要一挫谢孤棠锐气,可如今还不是好时候,总要有人撒网,有人收网,谁是鱼,谁是渔夫,如今还不能下论断。
白衣人渐行渐远,山庄外不远处的密林之中,青衣杀手百无聊赖地望着天,他已等了许久,不介意等到黄昏日落,头顶上的斗笠掩住了他清秀的面容。
几年不见,绿拂已长成了大人的样子,肩膀越发宽厚阔实,鞋履踩踏树叶的梭梭声由远及近,疲倦地倦容从少年脸上隐去,他摘下斗笠笑得春风得意,“侯爷——”,眼见王良琊平安归来,绿拂激动万分,可眸光落到触目惊心的伤口上,他的心跳猛地加快,一把握住王良琊的手,不顾身份急道:“谁伤了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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